第17章：小姐们的受难日

惜悠院。

锦碧也在跟凌若悠普及关于白云寺的知识。

锦碧一脸陶醉，久久地沉浸在自己所描绘出来的景象之中。

凌若悠却感觉自己的额头冒出了三条黑线，她不得不出声打断锦碧的沉醉：“锦碧，你确定你说的是白云寺，而不是天庭？”

锦碧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问道：“小姐，你怎么听出来的？这里面有一些是我从买菜婶子那里听来的话本段子，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去白云寺了，奴婢一激动，就……”

凌若悠苦恼地看着锦碧，一脸纠结。

“还有，能在光线下金光闪闪的，这白云寺的墙上是不是贴了铂金纸？”

锦碧一脸惊奇地看着凌若悠，惊叹地说道：“小姐，你好聪明！不过，白云寺的墙不是用金纸贴的，而是用黄金实实在在砌出来的。传说中，白云寺是用一整座金山造出来的呢！”

说到这里，锦碧又是一脸沉醉。

“白云寺的墙真的是用黄金砌出来的？如此炫富行径，就不怕被人挖墙脚吗？”

锦碧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会有人去挖墙脚？白云寺那么神圣，很多人都恨不得当了家里的东西买黄金来将佛墙砌得更厚一些，希望借此能得到菩萨的保佑呢。”

凌若悠彻底惊呆了。她无法理解古代人的奇葩思想，难道是她在现代生活得太久的原因吗？世界上竟然还有看见黄金不捡的纯善良民。

“哎呀，时间不早了，小姐您早些休息吧。明天就可以见到白云寺了，您心情可不要太激动，免得明天没精神。”锦碧将凌若悠扶下来躺在床上，并帮她解下了鲛纱帐。

凌若悠看着锦碧兴奋的模样，暗自腹诽：还不知道是谁太激动呢？她摇了摇头，便睡下了。

清晨，凌若悠来到松柏院向老夫人请安之后，一行人便齐齐走出府外，坐进了挂有凌府特别标志的马车。此次，老夫人和凌若曦、凌若雨同车，而凌若悠则和凌若雪、凌若冰同车。而丫鬟们和婆子们则挤坐在后面的两辆马车里，和装载着进供香品的马车并列而行。

白云寺所在的紫金山在城郊外，马车大概走了半天，才来到了紫金山脚下。

下了马车的众人，望着眼前巍峨陡峭、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禁发出连连惊叹。

凌若冰迫不及待想要进白云寺，就问着身旁的粗使婆子们：“快点把轿子抬来，我们要上去了。”

粗使婆子们面露为难之色，凌若冰见她们久久没有动作，顿时柳眉横竖，“都聋了吗？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凌若冰嚣张跋扈的样子，让其他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过往的路人碰巧听到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凌若雪察觉到老夫人往她们这边瞥过来的视线，想起了花氏的吩咐，连忙扯了扯凌若冰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老夫人看到凌若冰消停之后，才看着众人，说道：“此次进香，看的就是众人的诚心。曦儿，你自小体弱，等会儿就跟在祖母身边一起上去吧。”

“而你们。”老夫人转身看着其余四人，淡然说道：“身为凌家女儿，今天就由你们亲自爬上山，体现凌府来白云寺求结善缘的诚心吧。”

“祖母！你怎么能这样？我也是父亲的女儿，怎么我就不能让婆子们抬着我上去？”

凌若冰心里很不平，同样都是丞相女儿，祖母怎么能如此不公平，独独就让凌若曦坐着椅子被婆子们抬上去？

几次被凌若冰忤逆，老夫人不怒反笑，她朝着邱妈妈递了个眼色，才对着凌若冰说道：“冰儿，你现在是对我的安排很不满吗？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上去了，自己回府去面壁思过吧。”

凌若冰因老夫人这句话，脸上的血色霎时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她在凌若雪的拉扯下，两人忙不迭地跪了下来。

凌若雪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说道：“祖母息怒，请您宽恕冰儿的无心之失，她尚年幼，无法体会祖母如此安排的深意，但请您相信，她绝不是存心忤逆您的……”

一向清高自傲的凌若雪，想到凌若冰几次没有脑子的行为，想想自己老是被这个妹妹拖累，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

看着凌若雪哭，凌若冰也想哭，可她憋了很久都哭不出来。

只得对着老夫人，连磕了好几个头，“祖母息怒，祖母息怒！冰儿刚才口无遮拦，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求祖母一定不要将我遣送回府啊……”

来往的香客越来越多，老夫人顾着凌府的脸面，这才摆摆手，说道：“既然你已知错，我就不深究了。好好和雪儿、雨儿、悠儿爬上来，不要让人小瞧了我们丞相府的决心和诚心！”

老夫人话音一落，便由着凌若曦搀扶而去。

邱妈妈看着老夫人和大小姐坐在粗使婆子们抬着的轿子上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才转身来到四人面前。

“各位小姐，为了避免小姐们等会儿走岔了路，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来照看小姐们。您看，咱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登山了？”

经历了刚才的小插曲，几个人心中还残留着老夫人刚才险些翻脸不认人的余威。而对于老夫人特地派来监督她们的邱妈妈，短时间内，她们也不敢有异议。

几个姐妹之间，第一次有了共识：忍得登山苦，方能进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