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讨巧卖乖

凌若冰不满地拂开凌若雪的手，怨愤地说道：“姐……你怎么倒护着那个麻子……”

凌若雪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就听到邱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四小姐，老夫人交待了，咱们出来，最重要的就是守规矩，如若有人执意不守规矩，那就只能对不住了，请您自己走回丞相府吧！”

邱妈妈话音一落，就看到四个粗使婆子来到凌若冰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大有将她一提领子就往山下走的架势。

凌若冰被她们这么一吓，顿时苍白了脸色，她颤抖着声音说道：“邱妈妈，有话咱们好好说，我刚又没说什么……”

邱妈妈也不假辞色，冷冷说道：“既然四小姐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们就赶快上山吧，老夫人怕是等急了。”

一行人也不管周围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如何反应了，纷纷卯足了劲，拼了命地往上走。

一个时辰后，她们终于来到白云寺门口。只见峰峦叠翠之间，白云漂浮于其中，白云寺里最高耸的佛塔，就屹立于上，给人以威严、神秘之感。

众人站于寺门外，被阳光照耀下，金光闪烁的寺墙照得眼睛微疼，呆望了片刻，凌若悠才从满眼的黄金墙中醒过来，她走到邱妈妈身边，将她唤回了神。

邱妈妈表情尴尬，她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也会被白云寺迷得失神。看着周围其他人也跟自己刚才一样，一脸沉醉，邱妈妈心里才稍稍平衡。

她看着凌若悠一脸的云淡风轻，心想：嗯，七小姐难怪是到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人，看到这些，脸上还是这么平静，真是大家风范！邱妈妈心里暗暗点着头。

其实，此时凌若悠虽然一脸平静，但她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地扫过那闪耀的黄金墙，她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正想着：颜色这么纯，成色这么好的黄金，不捡几块回家实在太可惜了。等下一定要找找机会，看有没有办法可以避开众人去撬撬墙角，或者捡捡砂砾什么的。

意识到时间不早了，邱妈妈轻咳一声，示意众人跟在她身后进寺。

众人来到老夫人面前时，却见老夫人正在和主持大师品茗论佛，说是论佛，实际上却是老夫人在听主持说。

凌若悠她们几个上来，听着主持大师说的禅理，却跟鸭子听雷一般，半天都没见她们悟出什么。而一直站在老夫人身边的凌若曦，却听得津津有味，让人以为那是多么有趣的内容。

凌若冰对此，很是不屑，她轻哼一声，一下就被凌若雪拉着往后退。

好险！母亲明明交待过要让我们姐妹俩好好表现，讨好祖母的，如今冰儿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在忤逆祖母。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她们的好？凌若雪想到这里，就不由得狠狠瞪了凌若冰一眼。

门外小沙弥进来，在主持耳边轻语，而主持听到禀报后，便停下了说禅。他对着老夫人作揖道，“镇南王世子到来，贵客慢待，贫僧去去就来。”

老夫人也还了一礼，道：“大师有事，尽管去忙，我等在这里上完香，便打道回府。叨扰大师了。”

主持颔首而去。在主持走后，老夫人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对着邱妈妈问道：“怎么来得如此之慢？听说那个小瘟神也来了？你们刚才没和他遇上吧？”

老夫人说完，便看了看凌若悠一眼，而凌若冰看到这个场面，心里暗笑。看这次你要怎么逃脱祖母的责骂！

邱妈妈知道老夫人在担心什么，她随即回答道：“回老夫人，我们虽和世子上同一条山道，但世子是骑着马的，与我们未曾打过照面。”

老夫人点了点头，也不管凌若悠了，她看着凌若曦，轻声说道：“曦丫头，既然你的妹妹们都上来了，那就吩咐丫鬟们将贡品香烛摆上来，我们开始上香吧。”

大雄宝殿之上，巨大的金装佛像稳稳地盘坐在正中央的祭台上，而两边，则是传说中的各位尊者、菩萨、罗汉，檀香盘曲，错落有致地垂吊在空中，袅袅的轻烟，慢慢地从光点中飘散出来，弥漫在整个宝殿上。

凌府众位小姐，跟在老夫人身后，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紧闭双眼，虔诚祷告。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老夫人才慢慢睁开眼睛，向佛像磕了三个头之后，邱妈妈便将她手中的香火接了过来，插到了佛前的香炉中。

其他人，也跟随老夫人，将香火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并再次恭敬地朝着佛像磕着头。

看到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敬畏和虔诚的神情，老夫人含着笑，满意地点着头，说道：“等会儿，我会去禅房听经，如果你们不想听，那我也不拘着你们，你们自去找消遣。但有一点，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前损了我们丞相府的颜面，否则，我定严惩不贷！知道吗？”

老夫人脸上原本露着慈祥的笑容，但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充满了压迫感。

几个小姐纷纷低头，齐声说道：“祖母放心，我们定当谨守本分，绝不任性妄为！”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让邱妈妈守在院子中，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就先去找她，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等我听经回来后再说不迟。”老夫人嘱咐道。

“谨遵祖母教诲。”众人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在老夫人摆手示意她们离开的时候，凌若曦的身影却并没有移动半分。

老夫人不由得问道：“曦儿，怎么了？快去吧，祖母这边用不着你，你就趁这机会，好好和悠儿叙叙姐妹情谊。”

凌若曦轻轻摇头，她的目光从凌若悠身上转了回来，定睛看着老夫人，“祖母，曦儿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守在您身边，您就答应让曦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