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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压坟村

第十三章 压坟村

书名:无限死亡作者名:时光老人本章字数:4040更新时间:2023-12-27 17:02:47

我们两个没有一点线索,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都好比大海捞针,更何况是寻找一具尸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和孙韵根据算命先生死亡的年代,生活背景,找出了三个有可能的乱葬岗。

第一个是山南村,现在是山南高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学校都喜欢建在乱葬岗上。这个地点首先被我们排除了,总不能去学校挖坟掘墓。

第二个是市火葬场,现在的郊区火葬场便是当年的一处乱葬岗,这一处也被我们排除了。无疑,这里的尸体早已被火化。

第三个是西琐村,这是离B市三十里路的一个小山村,村里建在群山之间,道路很是崎岖,随着城市发展,西琐村的人渐渐离开村庄,大多搬去了镇里或市里。

又准备了一天,我们背齐了干粮、水,以及一应工具。

出了B市,接连拦下几辆出租车,都不愿去。

直到一个的哥听到我们愿意出三百元,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不是我说,那个地方邪气着呢?早几年有一个同行开车去了那里,回来没几天就疯了,都说是鬼附身,夺了他的神智。”司机一路上和我们说着西琐村的传闻。

见我们没有说话,可能以为我们不信。

“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不相信鬼神,但你们知道西琐村以前叫什么吗?叫压坟村!”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

西琐村的资料我和孙韵都已经看过,当然知道。

为了不冷场,我配合的笑了笑,捧场道;“还有这么一说,司机大哥,你给我们说说吧。”

孙韵拉着我的手,手指在我掌心划了一下,嘴角崛起,似乎责怪我调侃这个司机。

“那是,我跑车这么多年,也算的上见多识广了。今天就给你们两个小年轻说说。”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我捧场,便兴高采烈的说了起来。

“这西琐村以前叫压坟村,后来破四旧破,去封建迷信才改名叫西琐村。清朝的时候,那里就是一个乱葬岗,太平天国你们都知道吧。当年太平天国死的人都丢在那里,暴尸荒野,可凄惨了。这西琐村的村民,当年都是些犯人后代,负责在那里收尸的。

后来民国,闹革命、鬼子进村、国共内战一系列事情发生,死了不少人,无人收敛的尸体也都丢在那里。

听老人说,那里一到晚上就百鬼夜行,怨气冲天。”

我们听着司机说的故事,来到了西琐村。

下車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见我们向着西琐村的群山走去,中年司机眼神格外怪异。

“大晚上的往乱葬岗跑,有病,真晦气!”

司机啐了一口,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才开车离去。

昏暗的阳光下,这里的道路荒草丛生,凄凉一片。看着地上泥土的痕迹,我猜测便是白天,也没有几个人会从这里经过。

嘎嘎声在耳边响起,是一群乌鸦。

我从背包里拿出大号聚光灯,一手扶住孙韵,这里地面凹凸不平,到处都是杂乱的石头。

走了一个多时辰,天气暗了下来,天边闪烁着繁星。我看了看手表,快9点了。

握着孙韵的手,闻着清风带着树木的清香,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关灯,前面有东西。”

忽然,孙韵紧握住我的手。

闻言,我头皮一麻,赶紧将聚光灯关掉。向前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阵阴风刮来,我抖了下脖子,觉得有些寒冷。

孙韵也知道我看不到,便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抹。

下一刻,只见一群托着长辫,穿着满清服装的人吹吹打打,抬着一顶花花轿子。

“这是?”

我心里满是疑问。

“鬼婚!”

孙韵回答道;“死去的亡灵没有投胎在世间飘荡,时间一长,有的亡灵会失去神智,慢慢消散,最终魂飞魄散。有的死前执念太深,靠吞噬其他亡灵,强大执念,从而诞生部分灵智。如同生前一般思考和活动。而结婚恰恰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本能。”

“这么说,这顶轿子里的亡灵是一个强大的亡灵?”

我深吸了口,不敢再动。

孙韵点了点头。我两就这么站着,看着一群亡灵在身前敲敲打打的走过。

直到消失不见,我们才再次上路。

走了半个时辰,我手上发出一道亮光。

“左转四百米,右转二十米,左转一百米,进村。”

手机发出了一段信息。

我把内容告诉孙韵,我们顺着信息左转走去。

穿过一段山路,走了四百米,右边是一处茂密的丛林,没有路了。

系统不会骗我们的,我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折叠铲,在前面开路。

又走了二十来米,我身上都被地上的枯枝、荆棘划来几道口子,衣服也破烂起来。

这时,左边不远处出现一道亮光,顺着看去,是一处人家。

我们沿着亮光行走。村口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西琐村’三个字,在石碑不远处还有一个木头刻得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字‘压坟村’。

三个字很暗淡,颜色是深红色,红到发黑。

见我打量着木牌,孙韵也看了看,说道;“是黑狗血,有不少岁月了,才这般颜色。”

我点了点头,握着孙韵的手,我们进了村子。

这里有十来座房屋,可亮着灯的只有一家。我们敲敲大门,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你么是是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老人上了年级,嘴角漏风,我们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大爷,我们是市里的大学生,来这里做一些历史方便的研究。”我没敢说是来挖坟,随便编了个理由。

老人让我们进了屋,他家很简陋,土褐色的墙壁上满是裂缝,桌子也退了颜色,上面还有道道刮痕。

两人坐下,老人给他们倒了一碗水,碗破了边角,水也有是昏黄的。接着,老人取出几张黄纸点燃,将烧完后的纸灰放在水里,搅拌搅拌,示意两人喝水。

“大爷,我不渴。”

我赶紧拒绝,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新闻,一些边远地区的农村,因为医疗条件简陋,迷信喝符水治病,最后病没治好,反而喝出了其他毛病。

大爷摇摇头,又将碗推了过来,浑浊的目光盯着我。

推脱不过,我们喝下了符水。

大爷给我们抱了一床被服。房间很简陋,床只是一堆砖架起一块大木板,上面铺了些干稻草。

窗户上漏着风,单薄的被服挡不住冰凉的晚风。

我抱着孙韵,我们彼此依偎,互相取暖。

“你冷吗?”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怀里,轻声问道。

“不冷。”

孙韵紧紧贴在我怀里,她的头贴在我胸部,双手搂着我的腰。

我背对着窗户,冷风吹在身上,可这一刻我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心里满是柔情温暖。

“或许这就有情饮水暖。”我心里甜蜜蜜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韵在我怀里睡着了。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我肚子闹腾起来。

“该死的符水。”我低声咒骂,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还得过肠炎。在学校里,每次看同学们吃辣条这类的零食,我都很羡慕,因为我的肠胃吃不来,一吃就闹腾。

我轻轻推开孙韵的手,怕弄醒她。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啊~唔。”我吓了一跳,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堂间,我看到两只白色的眼睛。再一细看,正是大爷。

莫名的我想到了武松打虎,里面有一句白额吊睛大虫。

“大爷,您还没睡呢?”我轻轻拍了拍胸口。再看大爷的眼睛,巩膜很多,我知道老年人上了年纪,白眼珠会越来越多。

“你沙陪水(你咋没睡?)”,大爷瞪着眼睛,他挑着桌上的油灯。这是一盏黄褐色的石制油灯,有些岁月了,油灯上满是裂纹。

我奇怪的看着油灯,这灯油有些奇怪,我所知道的灯油要么是透明的,如煤油、酒精,要么是微红色,如棕油,可这灯油却是深红色,红的发黑。

我没有再研究,肚子里又闹腾起来。我赶紧捂着肚子问道;“大爷,哪里有厕所,我拉肚子了。”

大爷瞪着我,看了我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带着我走出大门,朝着不远处一个小茅屋指了指,又递给我一个小木板。

我快步跑去茅房,蹲下方便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木板,我苦笑不得,心想不至于吧。以前看寻秦记的时候,有个片段,是项少龙穿越到了秦朝,上茅房的时候用竹片擦屁股。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幸好我带了纸,我一扬手就要将木板丢掉,可又一想大爷以后还要用,得还给人家,又将木板放在了身上。

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我缩了缩脖子。有些冷了!

吱嘎,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一怔,汗毛竖了起来。

赶紧擦了屁股,起身跑了出去。

我刚跑出茅房,一团黑影扑面而来。

就这么直愣愣的扑在了我身上。

冷!冷的刺骨。寒,寒的伤魂。

这一刻,我仿佛被一团寒冰包裹住了,身子无法动弹。

咔嚓,什么东西断裂了。

我又恢复了行动,大口的喘息起来,一股恶臭在空中弥漫。

我顾不得回头查看,朝着屋子跑去,推开门,来到房间。

“怎么了?”孙韵已经醒了,她满是担忧的看着我。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喘息着,等呼吸平稳了一些,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韵抱着我,好一会,开口问道;“那个木板还在吗?”

我取出木板,奇怪的是,木板断成了两半。我想到了先前听到的断裂声。

“这是桃木!”孙韵接过木板看了看,说道。

“桃木?电视里桃木剑的桃木?”我拗口的问道。

孙韵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桃木又叫降龙木,鬼怖木,是伐邪制鬼,镇宅辟邪的利器。传说夸父追日,临死前抛出的神木便是桃木。以前古代春联都是桃木制作的,那时候叫桃符。

桃树之精气在东南,所以只有面朝东南方向的桃木才有伐邪制鬼的作用。而这块木板不是普通的桃木。”

孙韵反复打量着木板,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有可能是雷击木?”

“被雷劈中的桃木?”我问道?

“我也拿不准,我曾经看过茅山符箓,里面有雷击木的介绍,这个有点类似。但是雷击木威力强大,又岂会这般容易的损坏,所以我才不敢肯定。”孙韵说出了疑惑。

“我去感谢大爷。”我想着这块木板救了我一命,怎么也该表达感谢。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堂间漆黑一片。

我奇怪,刚才大爷还点着油灯,怎么现在就灭了。

“大爷,大爷!”

我喊了两声,声音在堂间回荡,却没有人回话。

莫名的,我心里一紧。

“孙韵,拿聚光灯来。”

我喊道,随着孙韵拿来灯。面前的一切让我们惊呆了。

一股寒气,从我体内升起。

鲜血,地面上满是鲜血,大爷的头颅立在油灯之上。

“我……”我张了张嘴,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孙韵仿佛知道我的心情,在身后抱住我。

“不怪你。”孙韵轻声呢喃。

“如果不是大爷把木板交给我,可能他就不会死。”

原本我以为我已心硬如铁,也曾毫不迟疑的让别人替我而死,但和孙韵在一起的这样几天,我渐渐找回了我曾经丢去的人性。

我苦涩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该恭喜自己,还是该唾弃自己。

拿出手机,一片漆黑,系统没有任何的提示。

回到房间,我们互相抱在一起。这一夜我们都不敢睡觉,惶惶不安的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恶灵或鬼魂。

等了好久,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想了想,对孙韵说道;“要不你先睡一会,我在这看着,到时候你再替换我。”

孙韵点了点头,直接倒在我怀里睡了起来。

我抱着她,静静坐着,警惕的望着漆黑的夜。窗外乌云飘过,露出了月亮。

月亮很圆,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