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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不能只言的真相,来自永安的阴影3

章二十 不能只言的真相,来自永安的阴影3

书名:建安秘史作者名:胡叶落风本章字数:4146更新时间:2021-12-27 16:47:23

卓姆面色一红没有接话,有句话她不知应不应该说,其实,她的年纪应该比虞戈大一些…

不过此时此刻,她还是决定藏好这个小秘密,毕竟女孩对于年龄方面格外敏感,谁还不想做好哥哥的好妹妹呢?

“那个…”卓姆低头,双手揉捏着裙边,今天她穿了一件带着碎花边的裙子,“我明天就要走了。”

“走?回灵虚山吗?”虞戈随口一问。

“嗯。”卓姆点了点头,继续说:“今天,有永安来的圣旨,身为下一任圣女候选,我必须回到灵虚山。”

“嗯。”虞戈点了点头,卓姆回灵虚山是早晚的事。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卓姆抬头悄悄瞥了他一眼。

“啊…”虞戈晃过神来,敷衍道:“挺好的,祝你一路顺风。”

卓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须臾,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虞戈问她为什么叹气,后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很…木讷?”

前者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只有小九说过我这个人有点淡而已。”

“淡不就是…嗯?”身为一个女人,卓姆敏感的觉查到了什么,她话锋一转,问:“小九是谁?男的女的!是你什么人呀?”

虞戈心中暗骂自己多嘴,伸手摸着笔尖,与卓姆错开目光,回应:“嗯…女孩,应该算是…我的青梅竹马!”

说话间,虞戈心口处隐约作痛,并非伤痛,而是疼在心窝里。

“哦——?”卓姆眯着眼打量虞戈的小动作,故意将声音拖的老长。

故意错开的目光,伸手摸着笔尖…这男人一定在说谎,这个小九肯定是女的,并且,俩人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卓姆眨了眨眼睛,补充道:“我是说,如果能离开安南的话。”

“大概是…回永安吧。”虞戈犹豫了片刻。

且不说他能不能选择离开,现在情况不同,他需要刀疤脸告诉他真相,同时,他也深深畏惧着小九的奶奶,也就是当今陛下。

如果回到永安,他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哦。”卓姆点了点头,故作漫不经心般问道:“回永安,也是为了小九吧?”

“嗯…是也不完全是。”虞戈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连忙改口纠正。

果然如此…

现在,卓姆十分肯定这小九肯定与虞戈关系不一般。

“没事,无论你去哪,我都会来看你的。”话音刚落,卓姆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有进展到可以不远万里来探望的地步,便红着脸随手指了指夜空,“呀,星星真圆,月亮真多!”

虞戈闻声抬头,又伸手给了她一记脑瓜崩:“小小年纪不学好,谎话连篇!”

安南边塞的夜空,哪有什么星星,更没有什么月亮。就算有,卓姆的形容也太过不着边际。

二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直到阿萨寻过来,卓姆这才恋恋不舍的与虞戈道别。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虞戈心想:明天她就要走了,这一别估计这辈子再也无缘碰面了。

他也在思考去留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刀疤脸有他想知道的秘密,虞戈定会想方设法逃离这里。

现在安南边塞刚刚历经一场大战,那些官员每天忙里忙外根本无暇顾忌太多,正是离开安南边塞的最佳时机。

可离开这之后?他能顺利潜回永安吗?

安南与永安相隔万里,即便如此,也被那位的影子之所笼罩着。或许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无论大小,那位都一清二楚也说不定。

更何况,他如果逃离安南,第一个不开心的一定是送他来的内务府…

虞戈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不在去想这些事情,转身走出巷口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突然顿住脚步,因为小屋外灯火通明,有一队士兵手持火把站在门外,看样子是在等他。

事到如今,对虞戈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从容的走过去,询问对方出了什么事。

“虞戈是吧,瘦统领要我们带你走一趟。”为首的队长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虞戈被带到刀疤脸的新住处,自从胖头人间蒸发之后,刀疤脸便住进了他的屋子。

他走到门前犹豫片刻,然后伸手敲门三下。

“进。”里面传来刀疤脸的声音,似是虞戈的幻觉,他感觉这声音竟然不那么阴冷了。

虞戈推门而入,想了想,又转身合上房门。

屋内的空间和布局,相比于刀疤脸之前的那个小屋明显气派了很多,与现在的屋子相比,刀疤脸之前的小屋简直就像是囚禁犯人用的监狱。

虞戈进来时,刀疤脸正在批阅文件,他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打扰。

匆匆打量一眼,刀疤脸依旧长发遮住半张脸,只是脸颊和唇角都多了三分润色,脖颈上也缠好了绷带,有股子淡淡的草药味,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须臾,刀疤脸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虞戈一眼:“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

见虞戈不解,刀疤脸提示道:“回纥人进攻安南,之后你都看到了什么。”

虞戈认真的想了想,将自己所看见的复述了一遍,不等刀疤脸继续发问,他反问道:“你说落月时回来,而安南的夜空看不见月亮,所以,你是在指回纥国的半月关?

难道,你事先知道落月关会被上官元让攻破?”

刀疤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猜的。”

“猜的?”虞戈虽然不信,但他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他更在乎另一件事,“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我母亲是谁了吗?”

刀疤脸又摇了摇头,虞戈见状顿时颇为失望,连忙垂下头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无奈,他不想让刀疤脸抓住他的软肋,虽然对方已经抓住了。

“那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或者说,你又要玩什么游戏规则!”虞戈问。

刀疤脸缓缓站起身,缓步走到烛台面前,拿起剪刀拨了拨火苗,虞戈注意到他的腿似乎又受了新伤,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你还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刀疤脸徐徐转过身,看向虞戈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有些东西,即便现在你得到了,也会在眨眼间失去。

有时,最可怕的并不是未知,而是束手无策!”

话音刚落,刀疤脸突然伸手对着虞戈,五指虚握紧扣。

与此同时,虞戈感觉自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锁住了喉咙,他想伸手去拨弄,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刀疤脸缓缓抬手,诡异的一幕随之发生,被隔空扼住咽喉的虞戈双脚离开地面,身体开始本能的抽搐,然后是双脚胡乱蹬空。

渐渐的,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某种力量所吸引,马上就要抽离这血肉之躯,然后刀疤脸突然松开手,虞戈也随之落在地上。

屁股摔得生疼,但内心残留的恐惧比皮肉之痛还要可怖。

他注意到刀疤脸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负手而立,那眼神就仿佛再说: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看到了吗。”刀疤脸的语气毫无温度,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变化,是怜悯,“你现在连最起码得自保能力都没有,告诉你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变强的…”虞戈伸手捂着喉咙,心有余悸,但眼神中却带着一抹不服输的劲头,“说,你要怎样才会告诉我真相?”

他隐约明白,刀疤脸费尽周折这样做,也间接暗指自己想揭晓的谜底,犹如深潭般又冷又深且一眼看不到尽头。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永远不要对其他人提及你心口出有过一道胎记。”刀疤脸走到桌子附近,拿起桌面的一张纸,随手向后一抛。

纸张飘落半空,像落叶一样左右摇摆漂浮,最终落在了虞戈面前,他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托住。

质地光滑有韧性,表面光洁,形状四四方方,是官纸。

入手后,第一眼就看到最上方有“委任书”三个字,还没来得及细读,就听刀疤脸继续说道:“这是一张官员委任书,明天你就启程回京兆郡。”

虞戈心中一惊,旋即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喜悦,然而他没来得及把握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就被刀疤脸一盆水浇灭。

后者冷冷的说:“你去襄城,任襄城从事一职,不是回永安。”

襄城也好,起码也在京兆郡之内,总比安南这偏僻之地要强上百倍。若是找准机会,说不定还可以回永安找小九,虞戈如此安慰自己。

“提醒你一句,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内务府流放安南的…”刀疤脸不知何时走到虞戈身前,那半张脸冷冷的贴近虞戈,吓得后者本能的向后一缩,惊出一身冷汗。

“永安对你来说太危险,三年内你最好不要有回永安的打算。”刀疤脸缓缓站起身,负手看着虞戈,“想要知道真相,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当你站在高处,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那位所有人见了你都会怕你、敬你!

到那时,你想知道的谜底,自然会有人为你揭晓!”

“我还有一个问题。”虞戈折好手中官纸,收入怀中与那块木牌放在一起,然后站起身,看向刀疤脸,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刀疤脸发出一声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帮自己。”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今晚的话有点多!”刀疤脸面露不悦,冷冷的瞪了虞戈一眼:“说!”

虞戈咽下一口唾沫,提了口气,问:“老兵们私下传言,你是朝廷的刽子手,杀了很多忠臣良将,是真的吗?”

刀疤脸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虞戈,盯得后者浑身发毛。

须臾,他将目光瞥向窗边,似是透过敞开的窗户,一眼追溯到了黑暗尽头。

虞戈看得出,他的眼神变了,既带着一种难言的沧桑又夹着几分无奈。

“杀他们的不是我。”刀疤脸回过头,正视虞戈,面色眼神恢复平时的清冷,“你以后,会明白的。

再给你一个人生建议:走上仕途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记住…任何人。”

离开刀疤脸的住处,虞戈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东西,感到既真实又虚幻,但那一张纸的分量他能真实的感受到的。

区区一张纸,能让他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距离自己朝思暮想的永安,直接缩减了千万里路,或许这就是所谓权利的好处。

回到住处,虞戈没有点灯,匆忙朝着火炕里丢了一把柴火,点然后回到小屋内,摸着黑爬上炕头。

虞戈捂着怀中那两件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脱衣服就闭上了眼睛。

一样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木牌,一样是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官纸,即便不可能丢,但他还是不放心拿出来,所幸揣在怀里用手捂着心里才会感到踏实。

黑暗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手,竟是一只没有温度的手。

虞戈瞬间大骇,只感觉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猛地睁开眼睛,本能的大叫一声,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那人低声道:“叫什么叫,是我!”

听声音是张二狗,虞戈连忙打掉对方的手,一连呸了好几口,然后爬起身点燃屋头里的烛火,扭头对着张二狗斥责道:“你干嘛,想吓死我啊!”

“等你等得久了,就躺在冷炕头睡着了。”张二狗嘿嘿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虞戈的胸口:“你小子鬼鬼祟祟的藏着什么好东西呢,睡觉都不脱衣服。

啥宝贝能让你藏着掖着,拿出来掌掌眼?”

虞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给看!”

片刻后,张二狗翘着二郎腿坐在炕边,他一手抓了把花生米丢进嘴里,一手拿着一张纸有模有样的端详着。

他瞥了虞戈一眼,见后者正伸手揉着脑袋,顿时嘎嘎地笑道:“臭小子,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师傅,早点给我不就能免受这皮肉之苦了吗?”

虞戈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二狗顿时眉头一挑,说:“哟呵,怎么着,不服气啊?”

“你千万吃好!”说完,虞戈扭头就走。

“去哪啊,跟你开玩笑呢!”张二狗连忙吆喝一句。

“给你顺壶酒回来,免得你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