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不要杀她

他可记得这十二弟乃是逍遥散漫的性子，一般不会插手什么事，怎么会出手救沈从心？

正在思虑之际，书房门突然被一股重力推开。

一袭黑衣劲装的洛湛快步冲了进来，眼神颇为凌厉，“兄长答应我不伤她的。”

洛禹见状，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先吩咐手下出去。

等门关上之后，他这才幽幽开口，“不是兄长杀她，而是皇后下了密令，要她的命。兄长被迫为之，半点法子都没有。”

“皇后......”洛湛顿了顿，问道：“皇后为什么要杀她？”

洛禹长叹一口气，“这宫闱内的尔虞我诈，一言半语跟你说不清楚。倒是你越发不像以前了，以前的你只会认真完成任务，不会多于地过问其他的事情，现在是怎么了？莫不是......”

洛湛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她可以帮我解毒。”

虽说沈从心的医术是比较高超，但是并未明确说过此话，洛湛现在只想保住她的命。

他知道这样说，兄长定然会因着自己的缘故不对她动手。

果不其然，洛禹立即对此事来了兴趣，“此事当真么？”

洛湛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沈从心还有这等医术？”洛禹不禁感叹，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将其杀死，否则弟弟这毒就没法子解了。

心里这样想，但洛禹的面上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洛湛见他沉默，于是再次开口道：“兄长不要再杀她了，留下她。”

“嗯。”洛禹点了点头，“看在她可解毒的份上我可以不杀她。”

“兄长这次说话可算数？”洛湛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洛禹朗然一笑，眼底的阴霾一扫而光，“既然答应了阿湛，兄长定然不会食言。皇后那里就交给我，无论怎样我也会保下她。”

见洛禹不像说笑，洛湛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是等洛湛离开后，洛禹刚刚那温和的笑容却立即一扫而光，神色立马变得冷峻。

他虽知道沈从心能解毒，但依旧没有放下杀她的心思。

解毒和杀人并不冲突，解完了毒也可以杀掉！

洛禹唇角微微弯起，似乎胜券在握。

天色渐渐破晓，院内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

沈从心起了身之后，利落地洗漱梳妆。

一切就绪后，便得了召令，让她随同其他几位太医一同前往金銮殿觐见皇帝。

她知道定然是为了贵妃的事情，好在她昨晚等绿豆睡下之后，又再次查验。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毒素的来源。

进了殿内后，没想到许久未见的禹王也在。

沈从心只瞥了一眼，礼貌请安之后，便当他是空气一般。

“你们忙活了也有些时辰了，是否有进展？”皇帝说话有些怏怏的，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

几位太医闻言，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皇帝颇有些不耐烦，扬手将桌上的奏章都打翻在地，“太医院就养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

沈从心见状，立即开口，“皇上，奴婢已经查出了端倪。贵妃口中毒物残渣经奴婢检验之后，发现它是进贡给宫中妃子的花草中含有的，所以在宫中定能寻来。”

刚刚没应话，是怕拂了这几位老太医的面子，毕竟他们资历深厚，如若被自己这小丫头抢了风头，那怕是要有怨言了。

她已经树敌够多了，可不想再惹是生非。

皇帝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朝身边人吩咐道：“你先带领一众侍卫按照沈医女所说的立即去后宫查此事，朕随后便到。”

一旁的禹王始终作壁上观，从头到尾没有插嘴。

见沈从心对于毒药方面十分了解，他更加肯定了沈从心能为弟弟解毒的想法。

皇帝吩咐完之后，便让众人跪安，让沈从心在外等候片刻，然后留下禹王商议事情。

沈从心跟着诸位一起出了殿门，和洛禹擦肩而过。

她能够强烈地感受到来自洛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抬头去看。

与此同时，后宫已经蠢蠢欲动。

“什么？！皇上派遣侍卫清查后宫？”皇后颇有些紧张，于是立即找来当日下毒的侍女。

“你那毒药究竟从何而得？”

侍女有些慌了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这毒药也是旁人给的，说是不是寻常的毒，绝对不会让人查出端倪。”

皇后闻言，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慌张，“连毒都弄不清来源，我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适时，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差点绊倒，“娘娘，奴才打听说太医院那沈医女查到的毒素来源是进献给后宫的那些花里的。”

皇后焦急道：“还不去赶紧给我找出那花查验一番！都愣在这做什么？”

话音刚落，皇帝带着禹王和沈从心一众人赶到。

皇后立即收回自己慌乱的神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向皇帝请安，可她看向沈从心的时候眼里却带着一丝丝恨意。

皇帝将来意说明，皇后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沈医女，你随他们一起去看看。”

沈从心领了命，随侍卫在后花园转了一圈，皇后的脸色变化可谓是十分之大，这一切都被禹王看在眼里，嘴角还挂着些许讽笑。

“皇上，难道您还信不过臣妾么？”皇后突然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皇帝没有心思同她饶舌，只想尽快找到谋害贵妃的真凶，所以并未顾念皇后的情绪。

“证据会说明一切。”

见皇帝语气如此冰冷，皇后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沈从心和众人已经搜寻了一圈，走出了后花园，“回皇上的话，奴婢并未在找到那种带有毒素的花。”

皇后闻言，不由地松了口气。

“不过......皇后娘娘，我瞧您后花园里有好几株花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个空坑儿。不知道娘娘您是要移植其他的花来种吗？”

沈从心这话似是给了皇后当头一棒。

她下意识瞥了身边的小太监一眼，见他神色不安，便知道是他趁着自己和皇帝几人说话的空当儿匆匆拔了了花，谁知道没处理好细节。

皇后强装镇定道：“想必是花匠打理后花园的时候拔了那些花吧，后花园的事情我一向不怎么上心，都交给了太监宫女来做。”

这一句话立即将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沈从心不禁笑这皇后可真会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