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世

一句话，便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莫吟霜更是冲了上来，猛地推了莫吟盈一把，“你疯了？我娘才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娘不过就是爹一夜风流遇到的贱人而已，你竟还想让她入族谱？你做梦！”

莫吟盈并未同莫吟霜计较，只掸了掸被莫吟霜碰过的地方，而后冷冷一笑，“是不是做梦，咱们走着瞧。”

殷氏彻底慌了。

她愣愣的看着莫吟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自幼就被她欺压着长大的丫头，如今嫁给了大棠杀神凤弈天，便似乎连性子都同那凤弈天一模一样了。

有凤弈天撑腰，别说是入族谱，恐怕就连给那死人一个婚事，莫震都会做！

可，她怎么能服气啊！

她才是莫震明媒正娶的呀！

莫震曾对她发誓，此生只她一人，结果，却是抱回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她的委屈，谁能懂，她的恨，又有谁能懂？

对她而言，莫吟盈的存在就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头上，如今，却连那个死人都要来欺负她吗？

多年来，郁结于心口的气终于被搅动翻滚，只听‘噗’地一声，殷氏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昏死了过去。

“夫人！”

“娘！”

众人惊呼。

就连莫吟盈都不免有些惊讶。

她一直都知道殷氏容不下原主，更容不下原主的娘亲。

只是没想到，竟会到这样的地步。

“发生何事了？”院门外一道声音传来，是莫震。

与他一块儿来的，还有凤弈天跟莫银川。

原本，他们是听到殷氏来舒云院找莫吟盈麻烦才急着赶来，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殷氏吐血晕厥的一幕。

见到莫震来了，莫吟霜当即哭得泣不成声，抬手指着莫吟盈，彷如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都是她！她要让她那个早死的娘入族谱，是她把娘气晕过去了！爹！你可要给娘做主啊！”

莫银川先一步冲了过来，一把抱起殷氏，对着下人喝道，“速请大夫！”说罢，便是抱着殷氏离去。

莫吟霜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往外走，而莫震看着莫吟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只冲着凤弈天行了礼，“草民先去照看贱内，将军还请自便。”说罢，便是跟着走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这舒云院内除了小青之外，就只剩下了她跟凤弈天。

莫吟盈看了眼地上殷氏吐出来的鲜血，撇了撇嘴，坐回了椅子上。

心中默默想着，倘若凤弈天敢说一句责备她的话，她便将屁股下的椅子往他脑袋上招呼！

然而，凤弈天并未说话。

只缓步上前，行至供桌前，上了一柱香，而后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婿凤弈天给岳母大人请安。”

低沉的声音，如同一坛酿了多年的酒，不烈，却醇。

莫吟盈的心口没由来的一跳，只看着凤弈天行过礼后站起，方才低声道了句，“我还以为你要怪我惹事了呢！”

“回门给娘亲请安，乃是礼数，不算惹事。”凤弈天缓缓说着，面具之下的双眸竟难得的透着几分温柔，“更何况，天大的事，也有为夫给你顶着，不慌。”

这话，竟让莫吟盈觉得自己当真就是一个需要被他护着的小娇妻，他的羽翼，挡在她的头顶，为她遮蔽一切风雨。

为夫。

这称呼，倒是第一次让莫吟盈有了自己已经成婚的觉悟。。

一阵异样的感觉在心口蔓延开来。

莫吟盈转开了脸不去看他，鼻尖发出一声冷哼，“殷氏被气吐了血，此事可大可小，说不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回门礼气死当家主母，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就算是凤弈天也少不得挨顿训。

凤弈天没说话，回眸看了小青一眼。

小青识趣，这就行了礼退下。

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凤弈天缓缓行至莫吟盈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正午的暖阳，却让他瞧着好似发着光。

“夫人若不想她死，那她就死不了。不过，为夫觉得，你该找岳父大人谈谈。”

凤弈天这话，透着一层深意。

显然方才莫震的欲言又止也被他看在眼里。

殷氏很快就醒了。

除了是莫家的大夫医术到位之外，凤弈天差人送来的那株天山雪莲也起了不少的作用。

只是，听闻殷氏醒来之后就开始哭闹不止，因着气血太虚，没多久便又晕过去了。

只不过大夫说无碍，莫震方才是稍稍放了心。

待莫震从殷氏的房中出来的时候，莫吟盈跟凤弈天已经吃好午饭了。

许是为了给莫吟盈一个单独与莫震谈话的机会，凤弈天借口朝中有事，先走一步。

所以，莫震见到单独等候的莫吟盈时，心中便已是了然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方才对着莫吟盈道，“你随我来。”

在原主的记忆中，莫震是个慈父。

只是因为经商的缘故，莫震常年不在府中，但每每相见，莫震都会给原主送上从各地收集来的小物件儿。

所以，纵然亲娘早死，原主对莫震也并未有过多的抱怨。

莫吟盈跟在莫震的身后，看着莫震的背影，过往的记忆不断浮现，似乎就是在提醒莫吟盈，莫震是个好父亲。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莫震的书房外。

推门而入，书房里头的布局极为雅致，丝毫没有商贾之气。

这倒是让莫吟盈有些意外。

莫震并未看莫吟盈一眼，只吩咐了一声，“关门。”说罢，便是径自行至了书房的角落，从书架上的众多画卷之中，寻出了一副画，递给了莫吟盈。

莫吟盈疑惑，接过，展开。

画上的是一名女子，青丝如瀑，长裙似仙，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只是一幅画罢了，莫吟盈却觉得，这女子，美极了。

“这画上的女子，就是你娘。”

莫吟盈已是猜到了几分，是以并不惊讶，只静静的听着莫震似是回忆般的说着，“这画，是我请大棠最顶级的画师所作，却也只能画出你娘的三分神韵。那时，你还在她肚子里。”

闻言，莫吟盈的目光落在了画作女子的小腹上。

果然是微微隆起的。

只听莫震的话接着传来，“我与你娘，只是至交好友，你非我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