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冥币

第二天早晨王大全早早过来接班，问柳无痕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柳无痕也没说什么。

柳无痕问了哪里有手机店，看来没手机真的不方便，然后徒步前行，他想早点买好手机，然后回学校仔细观察观察那栋旧楼。没想到在一连路过好几家手机店，招牌显示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

柳无痕逛的腹中饥饿，看一下手表，才八点十分，便找了一家比较简陋，但看起来还听火爆的早餐店走了进去。

“牛肉面二十”

“大排面十五”

“爆鱼面十三”

“老板，光面多少钱一碗，我不吃荤……”柳无痕道，之前他念书的时候，景点边上学校周围的物价也不便宜，柳无痕偶尔吃一顿，也都是坑同学的，或者是有些同学请他。如今可不一样了，自己一点点积蓄，买完手机后肯定所剩无几，工资可是要一个月后才能发，他不得不省着点。

“光面不卖，雪菜面七块一碗，也不带荤的……”店老板非常鄙夷的看了柳无痕一眼，穷的打工仔他也没少见，但是穷的连吃个早饭都有算计的年轻人，他便有些看不起了。

毕竟，这年头，年轻人只要勤劳，一天好好干下来，少说也有百来块钱，三餐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那就雪菜面吧！”柳无痕摸出皱巴巴的一张五元纸币，有点了两个硬币递给店老板。

“雪菜面一碗，不加肉丝……”店老板收起钱，拖着长长的调子喊了一句。

柳无痕刚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来，隔壁桌上一个哈气连天的中年男子吸引了他，但见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不但洋溢着浓郁的尸气，还带着淡淡的鬼气。

柳无痕正想如何出言提醒，那死气脸睁大浑浊的眼睛很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有气无力地喊道，“老板，结账……”

“爆鱼面加荷包蛋，一共十五……”店老板喊一声。

死气脸打开挂在胸前的一个小皮包，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店老板。

店老板接过钱，甩了甩，又摸了摸毛领子，然后掏出一把零钱，点了八十五元，递给死气脸。

死气脸起身欲走，突然店老板一把拉住他吼道，“臭小子，你开什么玩笑，玩什么把戏，这可是要吓死人的！”

一众食客听到叫声都转过头来看，老板手中刚才还好好的红票子，如今已完全变了模样，素黄箔纸正中间一个阎王头像，两边各印着“阴曹地府”四个大字。

箔纸的背面，两个边角上各印着一个阎王印，中间还有“酆都纸币”几个大字。

这赫然是一张冥币！

刚才那汉子从递钞到老板验钞，大家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老板也没有机会做手脚，可是好端端的一张百元大钞，怎么会一下子变成冥币了呢？

“我看看……”死气脸从老板手中拿回了钞票，他瞅了瞅，这明明是一张百元红票子啊！

这下子食客也都沸腾了，刚才店老板手中的明明是冥币，可是到了死气脸手里，怎么又突然变回了百元大钞？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了，店老板再次接过钞票，钞票又变成了冥币，店老板吓得手都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那死气脸也一脸茫然，充满了惊惧。

“这也太邪门了，难道真的有鬼？”围观的食客议论纷纷，有的则认为死气脸是一个魔术师，存心逗老板玩儿的。

此时小吃店老板娘听得喧哗声，从里面跑出来，看到老板手中的冥币，大声嚷嚷道：“家里的，怎么，有人用假币？”

店老板有些惧内，眼睛瞄了瞄死气脸。

老板娘长的三大五粗，为人向来泼辣，一把抓住那中年男子的衣服，怒吼道：“好小子，居然敢到老娘店里来耍诈，老娘报警抓你去派出所！”

小店夫妇在这里经营小吃店已有十余年，食客大多是附近的街坊熟人，大家纷纷指责死气脸不应该开这样邪恶的玩笑。

老板娘见有人支持，更加来劲了，冲店老板喊：“老徐，还愣着干嘛？报警啊！”

“老板娘，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这么急……”这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监察走了进来。

“方长官来的正好，这小子用假币坑人……”老板娘立即将死气脸拽过去道。

女察员方晴语就住在对面的清树小区，和家人不住在一起。因为昨晚制服破了，又没带什么替换衣服，所以早早回家更换了衣服，单身年轻人不习惯开伙，徐记早餐店的面条口味不错，所以她也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你是干什么的？老实交代，为什么用假币坑人？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送你去察所，按兜售贩卖假币拘留你……”方晴语道。

一听要去察所，那中年男子慌了：“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开滴滴的司机，这钱是昨晚一个乘客给的车资……”

“车资？你收冥币当车资，你拉的是鬼啊！”方晴语寒着脸道。

“不错，他拉的就是一只鬼……”柳无痕淡淡道。

“怎么又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伙的，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方晴语看了看柳无痕，冷冷道。这个小保安，这两天怎么的老是像苍蝇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他居然厚颜无耻地将自己放在他床上，心里的火焰就蹿了起来。

“你……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是一个正经司机好不好，来，老板，我给你换一张……”死气脸慌慌张张地又打开钱包，掏了一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你……你小子还来这个……”店老板结结巴巴道，原来那中年人递过来的红票子，到了他手里，又变成了一张冥币。

“把包给我，跟我去察所交代！”这次方晴语也看清楚了，这小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出花样，一定不能饶过他，她怕柳无痕跟他一伙的会反抗，直接拔出了佩枪。

人群哗然退开，怕枪支伤到自己，死气脸面如死灰，颤颤巍巍地解下皮包，“长官……我配合……配合……”

“那跟我走吧……”方晴语摆了摆手。

“且慢，这位朋友，我看你脸色灰暗，定是经常接触非法尸体的缘故，你头顶阴云，定是不久之前刚遇到鬼怪，如果你老实交代，我或许可以救你一命，否则，到时候大难临头，谁都救不了你……”柳无痕道。

“大……您是法师？”死气脸抹了抹头顶的汗珠，几乎要跪倒下来道。

“法师？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人群中又有人议论道。

“闭嘴，你，有废话跟我一起去察所说！”方晴语用枪指了指柳无痕道。

“唉，嗨，我只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算了，不说了，我说这位死机朋友，不想死的就到中河师范学校保安室来找我，我可没空去察所……”柳无痕道，想想自己昨天已经莫名其妙在察所待了一天，自己可没功夫再折腾。

“大师，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死气脸跪着拉住柳无痕，连方晴语的枪都不在乎。

“还在演戏！少废话，两个人一起跟我走……”方晴语一边呵斥，一边按了按胸口的通讯器，“我是特别巡察方晴语，清树小区对面的徐记早餐铺里有人组团宣扬封建迷信并且贩卖兜售假币，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