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兵逝去

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刻。

人生老病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世间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这样的规律，没有。

杀手也一样。

但是对于杀手来讲，老的标准不一样！

对于普通人来说，无非是年龄的增大，身体各方面机能下降，出现的衰老。

可对于杀手不是这样！

通常是动作有了一丝丝迟缓，已经过了巅峰时期，这就是老了。

好比运动员，最佳的运动年龄就那么几年，宛如一朵盛开的花，花期很短。

从某种意义来讲，杀手和运动员在这方面是相通的。

可是结果并不一样！

运动员要是过了巅峰时期还是碌碌无为，一旦退役，生活便会衣食无着。

而杀手不一样。

如果自己的动作迟缓了，判断有一丝丝迟钝，结果就是被人杀死！

在杀手的世界当中，从来没有中间路可走！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顶级杀手最渴望的已经不是金钱，而是如何干净利落的完全退出江湖。

说白了就是急流勇退。

能做到顶级杀手并不难，难得是如何抽身。

一朝在江湖，你挣得钱再多，也未必是你的，只要你没有抽身离开，你不一定花得上这些钱。

有命挣，没命花,是大多数杀手的写照。

这个世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身为杀手，以剥夺别人的生命而获得财产。

最终结果，自己也会落入这个死循环之中。

在古巴比伦，阿拉伯世界当中，一直有一个古老的谚语，以刀剑对人，必死于刀剑！

刀，一把银亮的刀。

阳光洒下，刀锋熠熠生辉。

沈易先就在阳光下，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刀，看了很久很久。

此时他的心中，百味杂陈。

那天晚上的事情，对沈易先是一个致命性的打击。

只不过是一个老师，一个中年大叔，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大叔。

自己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晕过去了。

晕得非常彻底，时机真的是太凑巧了，他差点就无法保护思雨。

也正因为这一次，在关键时候发病，导致郭老师的尸体草草被他处理。

倒霉的还是被督查发现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了！

对，死了。

如果昨晚面对的不是那个胖墩墩的郭老师，换成了任何人，自己就死了。

可是一个杀手，不可能每次运气那么好，都会碰到一个胖子，等着被他杀。

沈易先越想，越心烦，忽然脑子里的阵痛，又让他痛得，心烦意乱。

他先是从衣兜里拿出吗啡片，可他的手一直抖个不停，瓶子里的吗啡片抖落了一地。

他火了。

堂堂一个金牌杀手，什么时候沦落成一个瘾君子了，自己必须靠这些药物作用，才能勉强成为一个正常人。

沈易先越想越心寒，他气得咣当一声踢翻了桌子，把那药瓶狠狠地砸在墙上，散落的药片掉了一地。

他疯了，拼命的用脚去踩，去踩那些白色的药片。

他不住地狂吼，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老子是战斗英雄，凭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可那脑子里的噬骨的疼痛，好像万千蚂蚁，疯狂的啃噬自己的大脑。

他再也受不了了。

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对，去死！

在战场上，各种各样的死法，他都见多了。

有被机枪直接撕扯成碎肉的，有被炮弹震得，人的外表还好好的，五脏六腑早已碎成了渣。

至于那些被弹片削飞半个脑袋的，血和白色脑浆溅了一地的，那就更多了。

就算自己现在再怎么死，也肯定会比战场上的那各种死法，会好看很多。

想到这里，他拼命的用头撞墙，咣咣的响声不绝，就在这时，楼下住户的震楼器响了。

这更让他怒不可遏。

刚拔出枪来，要对地板开几枪，忽然有人敲门，咚，咚咚！

一长两短，这是他们战友之间的信号。

他这才慢慢收敛，捡起的地上已经被踩成碎末的药片，连土带药，扔进了嘴里。

也许是止疼药的缘故吧，他的头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这让他恢复了理智，慢悠悠地问：“是谁?”

“连长是我，昨天晚上……”

话说到这里，门外那个人哭了。

……

中心医院的太平间。

冰冷的尸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当沈易先看到这个人后，马上认出这是他们黑虎突击队，幸存下来的十二个人之一。

他叫赵老财。

回来的十二个人当中，可以数他过得最幸福。

他经营着一家度假酒店，名字叫万里江山。

每次他们战友聚会的时候，都会无一例外地去那里。

在场的人无不落泪，本来十二个人，已经走掉了三个。

加上沈易先，也就只剩下九个人了。

真没想到，在枪林弹雨当中幸存下来的十二个人，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和平年代。

可这不算什么！

恐怖的是，还是一样的手法。

沈易先马上判断出来，依然是北Y特工的手法。

死者脖子上那道清楚的梯型伤口，彻底暴露了杀手的身份。

而且这一次，这家伙做得更绝，就在赵老财的背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中国汉字。

“黑虎突击队的弟兄们，我会把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全都杀光！”

巨大的叹号，故意用刺刀雕刻，深可见骨。

“连长，怎么办？”

从前，沈易先的文书小何问道。

沈易先慢慢转过脸，一个一个的看去，心中在想，老刘，陈思雨的父亲会不会也是这些人的手笔。

说不定他是被这群家伙逼死的。

思雨的父亲自从回来以后，一直做着木材生意，贸易的对象正是从前的敌国。

一时间他的思绪乱了，不然他看到在场只有八个人，有些纳闷的问：“老张呢，他怎么没来?”

“是这样的，他家日子过得紧张，一个人打的两份工，下了班还要修车！”

小何对他这么讲，沈易先顿时觉得有些不好，连忙追问：“他在哪家修理厂打工?”

“在中山路上宝马4s店，怎么了?”

……

老张正在白色宝马车底下钻着，寻找车底漏油的地方。

忽然，大门开了，在外面走进来穿着一袭红裙的女子。

女人很漂亮，很性感，穿着暴露，这引起了他不禁多看几眼。

偏偏这女人，来到了老张跟前，故意在他面前一叉腿，这一下，女人裙底的风光暴露。

老张色眯眯的笑道：“小姐，要修车吗?”

那女人居然手里拖着一把大锤，一脸冷笑地问他：“你就是黑虎特战队的吗?”

“是啊，怎么啦？”

砰的一声，大锤狠狠的砸在老张的脑袋上，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