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华府遭难

巧巧抹了把眼泪，慌里慌张地说：“刚刚传旨的人来，说老爷私自勾结周国和吴国使者，贩卖什么国宝级丝织品，还，还私自缝制龙袍送给周国使臣，是，是叛国罪！”

陈夫人听到“叛国罪”三个字，彻底地瘫软下来，模样和三年前失去女儿一样痛苦无力。

彦凝也是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记得前世看到的电视剧中叛国罪是要灭九族的，包括家里的下人们。她尽量告诉自己不要慌，都逃过了刚穿过来时的一大劫，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远远看到华府的管家刘福匆匆赶来，刘福看到大家都慌了手脚，几个丫鬟被吓的直抹眼泪，赶紧安慰大家，“夫人，您先别急，刚才只是有人从宫里送信出来，说是圣上龙颜不悦，没有彻底调查清楚，现在只是暂时压在大理寺，我已经派人去大理寺打点。您可要挺住，咱们抓紧时间想办法吧。”

客人们听到华老爷犯了这么大的罪过，生怕沾惹到自家身上，跟陈夫人关系好的敷衍式的安慰了几句告辞回府；跟华府关系一般的早已悄悄地离开。

彦凝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来到陈夫人身边，“夫人，您先不要惊慌，在这想法子不合适，咱们回去说。”

陈夫人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正靠在软榻上捂着胸口直喘，还边掉眼泪边念叨着，“我儿一直为官廉正，对圣上忠心不二，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丫鬟婆子们也都慌了手脚，围着老太太安慰。陈夫人进到屋来，老太太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陈夫人抓住老太太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一个堂堂的一品夫人，咱们府里的当家人，这次劫难都指望你了。虽说你是我们家的媳妇，但是你娘家的哥哥是护国将军，我娘家侄子是翰林承旨，你赶紧差人送信去，他们再不济也许能帮上一二。”老太太给陈夫人提了醒，赶紧安排下去，然后又强打精神修书一封，加急送往驻守边境的长子华炫辉手中。

虽说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悬着的心依然没有放下，只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等着外面传回消息。

“夫人，咱们院子里的春竹好像是失踪了。”陈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进屋禀报。

彦凝正在给老太太倒茶，突然听小丫头说春竹失踪，手一抖，一盏热茶打翻在地，啪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你说谁失踪了？”彦凝还没等老太太和夫人问小丫鬟话，条件反射般地问了一遍。

小丫鬟看看夫人一脸的焦虑不安，怯生生地说：“前日春竹姑娘哭着跟赵嬷嬷说她母亲病重，要回去看看，还说不管怎样今日定能回来一趟。直到今日中午依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赵嬷嬷怕她家中出事回不来，派小厮包了二十两银子去她家，没想到她母亲并没有生病，春竹也没有回去过。”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人不见了！”陈夫人稍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刺激一下，拍桌而起。

彦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夫人，我怀疑这个春竹有问题。”

“此话怎讲？”夫人问。

“您和老爷最近几天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或者是有没有发现她的行为异常？和平常不一样？”

“丢东西？确实在三天前老爷发现常用的那枚印章不见了，一枚公文用的正印。”陈夫人想了想又说，“记得几天前老爷回府有点晚，我不放心没有歇息，在院子游廊处等了一会儿，见她匆忙走进院子，见到我似乎是吓了一跳，我问她这么晚了做什么去，她有些支吾，然后说去园子里找一个姐妹要绣花样子才回来。”

“这就是了！”彦凝肯定地说，“老爷的事情也许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陈夫人惊讶不已，半晌才问：“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怎么会和老爷的事情扯上关系？”

彦凝先是告诉了夫人一个月前在园子里遇到了华有强和春竹的事情；又提到去浣衣坊翠萍告诉她的事情，最后说几天前去园子里找巧巧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这几件事情串联起来，陈夫人确实认为彦凝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华有强本是华府同宗的侄子，如果华府出了事，华有强也会受到牵连，他怎么会害自己家人呢？

彦凝看出了陈夫人的疑虑，又把之前去赵嬷嬷屋里看到华有强虚报账目、短工头目闹事要账的事情告诉了陈夫人。

陈夫人听后懊恼不已，用帕子擦着眼泪说：“这都怪我治家不严，让小人钻了空子，是我害了老爷啊！”

一旁的老太太也是长吁短叹。

彦凝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出府去找华有强和春竹，只要找到这两个关键人物，撬开他们的嘴让他们说出实情，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

“夫人，我想出府去找春竹和华有强，没有这两个人说出实情，老爷的罪名一旦定下来，怕是谁去圣上跟前求情也会于事无补啊！”

“这，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行？咱们已经派人去大理寺打点，去求护国将军、翰林承旨……”

陈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外院的小厮已经顾不了很多，直接闯入内院，在老太太屋门外说，“禀告夫人，咱们府门被一队官兵围住，禁止府里人进出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立刻急火攻心，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连续咳嗽了几声，险些背过气去，丫鬟婆子赶紧给捶打前胸、揉搓后背顺气。

陈夫人一把拉住彦凝的手，哆嗦着握紧，流着泪说：“事到如此，死马当活马医吧。就按你说的去找那两个人，天眼看就黑了，你趁天黑从后街的小门溜出去。看看能不能带上一个小厮也好护你安全。”

彦凝紧握了一下陈夫人的手，点点头，去做准备。她把头发束起，找了身男装换上，又回到老太太屋里。

“夫人，请问老爷在使用印章的时候有没有专用的印泥？那枚丢失的印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彦凝想起前世的证件都有现代化的防伪手段，在古代也会有。

陈夫人带着她去了老爷的书房，找到印有印章的书信和一盒老爷的自制印泥让她带在身上。

天色暗了下来，陈夫人安排一个机灵的小厮和彦凝一起来到后街的小门。华老爷能不能洗刷掉罪名，整个华府能不能获救，希望都压在了彦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