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明万胜

待朱慈烺细细盘问马科后，才把目光转向依旧跪倒在地的陆朗，然后淡淡地问：“你就是带头闹饷的百户陆朗？”

陆朗暗道自己这次在所难逃，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就大着胆子大声说道：“启禀太子爷，正是属下。”

“好，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让我满意可逃一死。”

陆朗大着胆子说道：“太子殿下，辽东军前十三万将士，饿着肚子打仗的，十之八九，有袍泽为国捐躯，但家中妻儿忍饥挨饿，军饷不发，士气萎靡，然建奴蠢蠢欲动，如来攻击，势必影响辽东战局。”顿了顿，陆朗见朱慈烺没有答话，继续说道。

“属下不忍心看到同袍家人挨饿，属下不想做个饿死鬼，要死也要死在同鞑子拼命的路上。属下违反军规，是杀是罚全屏太子殿下处置，属下心服口服。”

朱慈烺觉得这人倒是条汉子，不禁有了收入麾下的心思。

“陆朗，你违反军纪，带头闹饷，扰乱关城百姓，本宫剥去你的官职，杖责40军棍，你可服从？”朱慈烺对陆朗说。

陆朗没想到自己带头闹饷，处罚竟如此之轻，他重重磕头在地，口中说道：“小人认罚。谢太子爷恩典。”然后听着朱慈烺继续说到，“陆朗心系袍泽家属，虽行为鲁莽，但念其事出有因，调入锦衣卫听差。”

陆朗一下子愣住了，锦衣卫，那在大明是超然的存在，当朝崇祯爷虽然废除东厂，压制锦衣卫，使锦衣卫不再具有当年的辉煌，但对于普通官吏来说，锦衣卫仍旧是那个杀气腾腾的猛虎，只不过猛虎被皇帝关在了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

“属下叩谢太子爷。”陆朗赶紧跪下磕头，这也是朱慈烺的驱人之策，胡萝卜加大棒虽然简单，但是还是很有效果的。

朱慈烺转过身对马科说道：“马总兵，山海关目前有多少军士？”

马科连忙回话：“回太子殿下，辽东守军共十六万人，洪督松山、锦州防线共十三万人，山海关处于后方，额定守兵三万人。”

朱慈烺心说，额定守兵三万人，实际能到二万就不错，但也不指破。

“本宫奉皇命来辽东犒军，并把你们这几个月的军饷一并带来。，你去通知各部，一个时辰后本宫要在校场亲自给将士们发饷。”

“啊”，马科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惊得是太子殿下要亲自发放军饷，自己刚才说的三万士兵，实际上只有二万左右，这岂不是要被太子识破，喜的是，过了这么久，终于要发饷，在不发饷，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属下遵命。”

周边的士卒们听到要发军饷，一个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朱慈烺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跪下，一群群士兵跪下高呼，谢皇上，谢太子殿下。

一个时辰后，山海关北门校场中，旌旗飘扬，一队队山海关守兵歪歪扭扭的站立着，虽然军容和阵型都有点让人看不过去，鸳鸯战袄破烂的像一支叫花子军队，但每个军士眸子里都闪烁着精光，这无疑是一支精兵，是一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兵。

队伍前面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山海关所有的士兵都在校场，马科带着麾下几个参将、千户站立在校场门口，恭候朱慈烺的到来。

不一会，远处出现了一支车队，车轮滚滚直往校场而来，为首的正是太子朱慈烺以及东宫卫、火器营参将周遇吉和萧清。

车队到了校场，径直来到校场前面的高地前，停车。朱慈烺快步走上了高台，面对着众多将士，东宫卫的护卫们跑到军阵中，每一排排头都站立一个东宫卫的将士。台下山海关守军一对比，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自己都嫌弃自己。人家那才叫军队，自己就是丘八。

“大明的儿郎们。”随着朱慈烺开始讲话，站在每一排的东宫卫将士也跟着重复台上朱慈烺的声音，以保证两万多将士都能够清清楚楚听清太子殿下的声音。

“你们在辽东边陲，替朝廷镇守边关，辛苦了。本宫代表皇上感谢你们。”说着朱慈烺将右手纂成拳头，向左胸捶了一下，行了一个大明军礼。台上台下众将士愣住了，向他们行礼的可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上，还说什么感谢他们。于是三军齐齐单膝跪地，将右手同样行了一个军力，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万人同时三呼万岁，不禁一股肃杀之气腾然升起，别看这支军队穿着打扮破破烂烂，但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杀气，仿佛一只老虎凝神静气。这是经历了生死战争后，遗留下来的，是东宫卫所无法比拟的。

行过军礼都，朱慈烺继续说道：“关外就是辽东，现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建奴正在侵占我们的土地，烧毁我们的房屋、杀死我们的亲人，把我们的姐们、甚至是妻女抢走，凌辱。我们甘心吗？”辽东边军在崇祯三年时，袁崇焕就提出了“以辽人守辽土”的策略，所以除了大同、蓟镇的援助兵马外，基本都是辽东失去土地后，不甘心才加入军中。听了朱慈烺此番问话，两万人齐齐回答“不甘心，不甘心。。。。”

“有本宫在，本宫保证诸军粮草、军饷准时供应，把他娘的建奴赶回老家，把失去的土地、钱财抢回来，你们能不能做到？”朱慈烺对着这帮丘八也爆了粗口，没想到效果出其不意的好。

“万胜、万胜。”驻军用山崩海啸的声音回复着朱慈烺。

“来人，发银子。”朱慈烺没有多说废话，他知道对于明朝任何一支军队，都没有用发银子更好的激发士气。

随着朱慈烺一声令下，一辆辆马车开进了校场，随着军士们的搬运，一个个的木箱子被办了下来，派头的东宫卫士兵抽出腰刀，一个耀眼的弧线闪过后，箱子的铜锁被斩断在地，箱子打开后，是一片耀眼的银光。

“啊，这么多银子。”

“是银子，太子殿下给我们发军饷。”

“我天，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的。”

每一队排头的东宫卫将士负责发放军饷，每个士兵领到足额的十五两纹银，东宫卫将士再发军饷的时候，同时再问，“拿的谁的银子？”

“多谢太子殿下饷银。”拿到银子的士卒无一不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