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城记 第二章

本文由AI彩云小梦和作者dailu依据老舍短篇小说《猫城记》续写完成。

播讲。喜马拉雅AI主播喜小道。

我和大鹰蹲在树林里，准备抢劫粮仓。

三四个月的工夫，我学会了猫话。大鹰――这是那位猫妖的名字――告诉我，猫人有历史，两万多年的文明，也有自己的皇帝，而他便是皇帝的通缉犯。那个山洞是他的住所，猫人埋伏在山洞里，原本是打算捉了他去的，不料我碰巧先进了山洞，猫兵们为了捉我而暴露了埋伏，被他全部打跑了。大鹰因此也知道我跟猫兵不是一伙的，他救醒了我，教我猫话，还给我吃食，只是那个山洞不能住了，猫兵也许还会再来。我们搬到一棵大树上居住，可是现在连食物也没有了，我们只有去抢地主的粮仓了。

树林外有一些猫人在忙碌，把晒好的薯条干、水果干、玉米饼、迷叶，搬进粮仓。大鹰对我打了个手势，冲出去喊了声：“朋友，借点粮食吃！”

猫人听到喊声，纷纷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然后警惕地向我们靠近，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我和大鹰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大鹰突然发威，用利爪把猫人的胳膊抓伤了。

猫人们惊叫起来，纷纷举起木棍，然后向我们刺杀过来，不过这些普通的猫人根本就不是大鹰的对手。

大鹰用利爪在一群猫人身上留下了血痕，然后把他们全都放倒了。

“大鹰！是大鹰！”猫人们嚎叫着逃跑了。我们走进谷仓，找了两个大口袋，把粮食装进袋子里。

“哈哈！还有两包鱼干！”大鹰捡起两包晒得黑乎乎的鱼干，使劲嗅了嗅，又舔了两口，高兴地放进口袋。

“这么好？”我也拿起鱼干，闻了闻，真香啊！

“嗯，这些鱼干是用河边的鱼儿晒的，味道应该不错吧！”大鹰笑着说道。

“嗯！好久没有吃鱼了，我想吃了！”我高兴地说道。

“嗯！我也是，鱼干是猫人最好的食物！”

粮仓外传来一阵喊叫声，我们背着鼓鼓囊囊的口袋走出谷仓，看见赶过来几十个猫人，裹在中间的是一个肥胖的猫人，坐在一张七人抬的大轿子上。他们看见了大鹰，就骚动着站定了脚，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大鹰拍着口袋，笑着说：“大蝎老爷，你家的饭食真丰满呀，还有鱼干呢，借我尝尝！”

那个胖猫人哭丧着脸说：“鱼干你拿去吧，不要动我的迷叶！”

“迷叶？”我疑惑地问道。

大鹰苦笑着解释道：“是我们猫族的圣物！”

迷叶？迷叶是什么东西？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看着这个胖猫人的神情就知道，迷叶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小气。

“放心吧大蝎老爷！你还不知道吗？我大鹰生平最恨的就是迷叶！我就是快要饿死了，你把迷叶塞进我嘴里，我也会吐出来！”说完，大鹰就迈开大步，背着口袋走了。

那几十个猫兵举起武器叫喊着，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看着我和大鹰扬长而去。大蝎咬着牙说：“你别得意，等我儿子回来找你算账，他才不像这群没用的东西，他可不怕你大鹰！”

大鹰没有理睬他，继续背着口袋走远了。

跟着大鹰离开，我不禁摇摇头，看来他们猫人也不咋地嘛，竟然这么怂，几十个猫兵都不敢上来捉我们两个人。我很想问问迷叶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圣物，既然在大蝎眼中迷叶是比鱼干还宝贵的，为什么大鹰又宁可饿死都不动迷叶？但是大鹰走得太快，猫人细长的身材和四肢让他们走路比我跑步还快，我的嘴只能用来喘气，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挤不出了。

太阳快落了，我们走到一条河岸边，我气喘吁吁地喊：“跑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大鹰也停了下来，然后坐在河边，用爪子挠了挠脸，大口喘着粗气。我也坐在河旁边，把口袋放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掏出一颗玉米，放进嘴里，大口地嚼着，感觉好饱。

我们就这么休息了一段时间，我正要问问迷叶的问题，河边走过来许多猫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都瘦得象骨骼标本，毛色灰蒙蒙的似乎很脏。他们扛着木头铲子，挎着草藤篮子，看样子是一群劳作归来的农民。几个小孩一边走一边看我们手中的水果干，舔着干涩的嘴唇。大人们看看凶神恶煞一样的大鹰，强行把孩子拉走了。

大鹰把一颗玉米扔给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接住玉米，立刻高兴地跑掉了。

大鹰又把剩余的几颗玉米抛向另一个小孩，那个小孩立即伸手去接。

那个小孩接住玉米，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还不断地咂舌。

看着几个小孩吃得那么欢乐，大鹰笑了起来。

看到大鹰在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们都围上来，大鹰打开口袋，把刚刚抢来的粮食分给他们。当他掏到最后一份吃食，他犹豫了一下，把那包吃食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嗅了嗅，递给最瘦的那个小猫人。

“鱼干！是鱼干！”小猫人欢天喜地叫了起来。

大鹰笑着说：“对，是鱼干！”

小猫人急忙撕下鱼干，然后放入口里，高兴地抱住大鹰，亲吻了大鹰的脸颊一下。大鹰摸了摸被亲的脸颊，笑了笑，转过头来看见我，就笑呵呵地说：“兄弟，鱼干真的很好吃！”

我笑呵呵地点点头，把我的鱼干撕了一半分给大鹰，说：“嗯！是挺好吃的，我们吃吧！”

"谢谢！"大鹰接过我的鱼干，大口啃着。我也开始吃鱼干。

那个小孩吃完了鱼干，问：“叔叔，你们有迷叶吗？”

“没有！你想要？”大鹰问。

“嗯！”小猫人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想要吃迷叶？”大鹰问道，他的脸变得很难看。

小猫人想了想说：“我娘说，迷叶很好吃。他们说迷叶是最好的东西，比鱼干还好吃。”

大鹰冷哼一声，说：“迷叶不好吃！”说完，他气愤地把空口袋摔在地上，转身走了。

“喂，你别走啊！”我急忙追上大鹰，大鹰没有搭理我。大鹰的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对待孩子还是很温柔的，很少这样动气。

“喂，大鹰，你干嘛对小孩子那么凶啊？”我问道。

大鹰不理我，径直走了。我跟在他后面，大鹰却加快速度向前走着，走了一会儿，大鹰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河边，看着河面出神。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大鹰的眼睛，问：“大鹰，迷叶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鹰扭过头来看着我，说：“迷叶，它就是一种很特殊的植物，是我们族内的圣物，也是一种毒药！”

“毒药？”我吃惊地问。

大鹰点点头，说：“是的。五百年前，我们是种地收粮，不懂什么叫迷叶。忽然有个外国人把它带到猫国来。最初只有上等人吃得起，后来他们把迷树也搬运了来，于是大家全吃入了瘾。不到五十年的工夫，不吃它的人是例外了。吃迷叶是多么舒服，多么省事的；可是有一样，吃了之后虽然精神焕发，可是手脚不爱动，于是种地的不种了，作工的不作了，大家闲散起来。政府下了令：禁止再吃迷叶。下令的第一天午时，皇后瘾得打了皇帝三个嘴巴子，皇帝也瘾得直落泪。当天下午又下了令：从此迷叶就是国食，是我们猫人的圣物了。”

大鹰叹了一口气，说：“唉，现在想想，我们这个国家是越来越堕落了，已经到了吃迷叶上瘾的程度。”

“那么你为什么不动迷叶呢？”我问道。

“迷叶不能吃，吃了就会亡国灭种！我们的族人越来越懒惰，越来越不爱干活，就连种田也变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们的粮食不够吃，除了大地主大官僚仍然胖乎乎的，普通农民与工人都饿得只剩两张皮了。但是再饿也要吃迷叶，你看刚才那群农民，那个小孩子，最关心的还是迷叶。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大鹰悲痛地说道。

我听了大鹰的话，也是感慨万千。我问道：“那么你知道迷叶的解药在哪吗？”

大鹰摇摇头说：“我们没有解药！”

我愣住了。这个世界上，居然没有解药？那么这些猫族的人岂不是永远都只能吃这种有毒的食物了？

大鹰说：“我劝人不吃迷叶，全国人全叫我得罪尽了。在我们的人民看，不让吃迷叶还不如杀了他们。所以人人想杀了我，他们让皇帝下了通缉令，宣布我为猫国第一号通缉犯，只要除掉我，便再没人啰嗦他们的幸福生活了。”

我们望着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以下。天色暗了下去，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月光洒在河面上，映照着大鹰那双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