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商场如战场

孙震满脸堆着假笑在办公室打电话：……是是是，吴书记，谢谢您的关照，改天我再上门拜访。哈哈哈，是啊，我与李董是好朋友……嗨，可惜商场如战场对不对？老李他会了解的，哈哈哈，这是商场上潜规则嘛……好！……好的，带我的美国秘书一块去见您……那当然可以，再见！

挂上了电话，孙震满脸胜利者的兴奋拿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按着与秘书对话扭：小曹，叫那个……那个叫什么的外国人，叫他进来一下。

美籍华人秘书瓦伦铁奴走进来，孙震对他说：你明天跟我到部里去。

瓦伦铁奴眨眨眼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曹秘书进：孙董事长，西城公司的李董事长过来找您。 

孙震惊讶：李彪来了？……奇怪？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吧？让他进来吧。

孙震指着表暗示，曹秘书会意：好的。

孙震一面说一面指手画脚对瓦伦铁奴：来，站在我后面。

李彪推门进来，来到孙震桌前：孙董事长大忙人啊，哟，美国秘书也在？

李彪与瓦伦铁奴握手，神气地：How do you do?（你好吗？）

孙震不满地看着李彪说英文，瓦伦铁奴礼貌的回答：Fine, Thank you, and you?（我很好，谢谢，你呢？）

孙震见瓦伦铁奴很礼貌，十分不满：小瓦，你先下去。

瓦伦铁奴瞪大了眼睛望着孙震用手指自己：小瓦? ……out?（出去？）

李彪不放过任何展示自己英文水平的机会：Yes, he go to talk to I first, sorry!（不正确的英文：是，对不起，他要先跟我说！）

瓦伦铁奴与孙震行个礼退出房，孙震生气不回应，李彪故意挖苦道：老弟呀，你真行，用个美国秘书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你也听不懂人说什么，难道还要请个翻译？

孙震看了看李彪，说：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有许多外国人或ABC要在中国投资房地产，我先用个ABC习惯习惯。

李彪眨眨眼：不少钱吧？

孙震哈哈大笑：钱？钱怕什么？咱们不都是穷得就剩下钱了么？老实说，有个会讲英文的也可以充充排场……商场嘛玩的就是豪头……你也知道啦!

李彪在茶几前坐下，曹秘书进来斟水，孙震观察老敌人转移话题：今儿是什么风把李董事长吹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李彪得意的口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李明下下个月准备结婚，客人不多……只请了300桌。请孙董事长赏脸，喝杯薄酒，我李彪甚感荣幸呐！当然，当然，您一定是坐在主桌上。

孙震吓了一跳，接过李彪递过来的喜贴：300桌？这么大的排场？你怎么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

李彪：我哪能有那么多的朋友？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老实说在这生意圈子里，人和人都是利益捆绑的关系，你知道的，那有什么真心的朋友？所谓的宾客朋友不是借机送礼的就是来看我热闹的，其实咱们兄弟俩是发小，又共同勉励、相互学习那么多年，才是真朋友。换句话说，你的朋友还不是我的朋友？

他斜眼看孙震不语：唉！老实说我还是诚心诚意希望跟你攀亲的……

孙震：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是恭喜恭喜啊！

李彪：不过……现在儿媳也是万里挑一的，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就是香港传媒集团董事长千金……

孙震吓了一跳：真的？

李彪：什么真的假的的，他们下下个月就要办喜酒了！

孙震：下个月？

李彪：不是，下下个月！

孙震不耐烦：什么下下个月，你就干脆说两个月以后，不就得了？

李彪：哎呀，老兄弟，这就叫做语言技巧，代表我很急啊！嗄，娜娜不也是在下下个月结婚吗？没想到我们连孩子的婚期都是在同一个月，娜娜是哪天啊？……不会是同一天吧？

孙震：……时间还没有决定。

李彪：下下个月结婚时间到现在还没决定？

孙震有点冒火：拜托，你能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两个月以后？

李彪：哎呀，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孙震有些招架不住：不是……是……唉，是娜儿住院了。

李彪见孙震似有闪躲之意，知其有内情，遂逼问：为什么？

孙震快反应：还不是不小心呗，撞车，不过还好是小伤……小伤！

李彪怀疑的眼光盯着孙震：没伤到脸吧？

孙震：没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李彪见孙震不直言，知道再追问也不会有结果：咱们兄弟其实运气也真不错，想当年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你看香港首富的千金都做了我家的儿媳妇……

孙震：这么大的消息，你居然捂得这么严实，没透露一点风声，老朋友都瞒着？

李彪得意：不瞒你说，财大气粗，跟这种亲家打交道还蛮累人的……他们要一切条件都谈好了再公布……唉！没法说，那个婆婆可真厉害，关系要是弄不好，李明可累了。

孙震：但是，你这个亲家对你来说真的是如虎添翼。

李彪：是啊，这高攀还是有利有弊的，其实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可惜娜娜和明儿有缘无分啊！

孙震：你的目标不是使 “你的” 事业更加蒸蒸日上吗？你还会在意什么缘分不缘分的？

李彪：你看你，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不过赵希这小子运气不错，有你这位地产界实力雄厚的老丈人当靠山，万一职场上有个什么闪失，您孙董事长难道会袖手旁观？

孙震：唉，你不知道那倔驴多有志气，他……

李彪有点感慨：有志气的孩子多好啊……，其实咱们还谈什么钱，只要孩子快快乐乐的享受我们的心血成绩，多生几个孙儿孙女的，那不就够了？

孙震正欲继续说下去，电话铃响，孙震接电话：好，好……我马上！

李彪见状地起身告辞：孙董事长，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回见！

李彪与孙震握手道别，孙震虚伪地说：我还要准备下个会，就不远送了，曹秘书，你叫小瓦送一下李董事长。

李彪真诚的说：老兄弟，你开个名单给我，多少人来参加婚礼，我全部表示热烈欢迎，同时还送你请来的贵宾最贵重的礼物，不会让你丢面子的。

他见孙震不答：当然，等你办喜酒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一个你非常满意的名单……

孙震真的有一些不耐烦：OK、OK，等会再说吧！

瓦伦铁奴将李彪送出门，孙震气得拿起李彪喝过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砸，茶杯立即粉碎，茶叶撒了一地，他大喊：什么东西，在老子面前摆谱，老子会输给你？给你名单，连门都没有？我宁可请特约演员，也不会叫你找人，小曹，进来！

曹秘书慌张速入：孙董……

孙震对着曹秘书劈头盖脸一顿喊：你是个死人哪，不会早点打电话。

曹秘书委屈地眼圈都红了：您嘱咐过十五分钟再打的，我一听不对，不到十分钟就打电话了。

孙震丧气倒入董事长椅中：下次他一进门你就打，真他妈的，每次跟他说话都觉得憋气，幸亏我没有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