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晚间李义勇和陈琳找到欧阳明霞，意思是要一起出去看花灯，欧阳明霞有些犹豫，陈琳拉着欧阳明霞的手说:“哎呀，好妹妹，听闻今年格外热闹，街上还有舞龙舞狮的呢！你看你，一天到晚都关在家里，外面世界那么精彩，岂能错过?”李义勇也帮着劝说:“一年到头，是该出门走走，别说那些个舞龙舞狮的，单单是外地跑商的可带来了不少稀有物件，表妹可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我买给你。”陈琳听闻，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说:“表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哟，不然我可不依呢！”说着带着娇羞看着李义勇。欧阳明霞最终抵不过他们，就去回禀祖母，出门怎么着也得给祖母说，免得老人家担心。

欧阳明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祖母和父亲在说话！“文儿，你怎么想，今儿你大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欧阳明霞一愣，就屏住呼吸，把耳朵贴着门缝，心里有些忐忑。两只手紧紧抓住衣角，只听欧阳文沉默一会道:“还是算了吧，等霞姐儿大了再说，万一找个女人，她对霞姐儿不好怎么办?”老夫人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可你也要为欧阳家留个传宗接代的呀，以后霞丫头出嫁了，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呀！”欧阳文又沉默了一阵，语气有些沉重！“母亲，儿子觉得还是等霞姐儿大了再说。儿子不怕别的，就怕对霞姐儿不好，等霞姐儿出嫁了再说吧，反正老二家有个儿子。”欧阳文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也不至于到了我们这一代就绝了传宗接代的人。”

欧阳明霞莫名的松了一口又觉得有些许的愧疚。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父亲找了继母对她不好?还是怕以后父亲不在那么疼她，或者怕有了弟弟，祖母也不在爱她。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不能提起母亲，她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是生是死，她小时候问过祖母，祖母只说她是家里的宝，是上天送给父亲的。祖母还逗她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

深吸一口气，欧阳明霞提着裙摆跨步进屋，祖母，爹爹。欧阳文略显不自然，显然没想过这时候欧阳明霞会过来，眼睛都不敢看欧阳明霞，干巴巴的问:“霞儿怎么来了，是，是有这么事情么?”老夫人抬眼看去，看到欧阳文一个大男人硬是把他那带黑的脸，憋的出现了一抹红晕，甚是好笑，只能为儿子解围道:“霞丫头，可有什么事情需要祖母帮忙?”欧阳明霞轻声说:“祖母，父亲，表哥和二表姐说要出府去走走，我也想出去看看。听闻很是热闹！”欧阳文巴不得现在不看到欧阳明霞，赶紧道:“可以，可以，你多带着些人跟着，别和你表哥他们走散。注意安全！”说完还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看也不看就塞给欧阳明霞，嘱咐道:“多带点银票在身上，需要什么就自己买。”欧阳明霞莞尔一笑，带着一叠银票和表哥表姐一起出了门。

别看是晚上，大街上去灯火通明，一个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商铺里也是亮堂堂的，还有一些外地游商摆着地摊，明溪城的中间有一条明溪江，江里还有好几搜画舫，画舫上面歌舞升平，好不热闹。靠着河边有一家装横的别致的糕点店！路过门口，里面香甜的糕点很是吸引人。欧阳明霞见着陈琳咽了几次口水，调皮的道:“逛了半天，闻着这糕点味，莫名觉着我能吃下几个！不然我们进去看看吧？”

闻言几人一直觉得可行！店里五彩斑斓的糕点冲刺这味觉，一个个小巧玲珑，让人欲罢不能，陈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无从下手！身后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明霞妹妹，你们也来逛街了？你这是难得的出门呀！”欧阳明霞笑眼弯弯“咦，我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周县令家的千金大小姐么？妹妹怎么记得姐姐前几日才订了亲！不应该在家绣嫁衣么？怎的还有闲情雅致逛夜市？”

说完围着周佳怡转了一圈，还盯着周佳怡的小脸瞧了半天，很是惋惜的道:“怎的周姐姐这脸皮子越来越厚了？明霞都看半响了，周姐姐也能面不改色！我等望尘莫及呀！”周佳怡身后的两个小女孩噗嗤一声，周佳怡扫了她两一眼，不甚在意的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有什么可害羞的！但是你这丫头。还没及笄呢！开口闭口就是婚假之事！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心仪之人？”欧阳明霞羞得小脸通红，娇怔道:“周姐姐尽会胡说，也不怕教坏了两个妹妹！”

说完亲昵的挽着周佳怡的手给她介绍道“这位是临沧城物通商行的少东家李义勇，我小姑母的独子，这位是陈县尉家的小女儿陈琳！”说完又看向周佳怡那边，这是周县令的大女儿周佳怡，这两位是？显然欧阳明霞也不认识，眼巴巴的望着周佳怡！她拉过身后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姑娘道:“这是我二叔家的嫡女周佳雪，今年十二，比你小一岁，这是我的庶妹，周悦。”介绍完相互行礼，才对着陈琳道:“我知道你，听闻你画技了得，改日我设宴，咱们聚一聚，还望陈姑娘不宁赐教！”陈琳连忙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光罢了！听闻周小姐棋艺高超，我等很是羡慕呢！”周佳怡笑着摆摆手！

她拉着欧阳明霞的手娇笑道:“小馋猫，想吃什么”今日姐姐请客，让你吃个饱！”

欧阳明霞抬眼扫了一圈，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笑嘻嘻的道:“那我今日可得把贵的的给尝个遍，不让周姐姐破费委实对不起姐姐兜里的银票！”陈琳好笑的指点这她的鼻子，无所谓的道:“就你这小身板，能吃垮我么？”一行人买了吃食，又一起去看了花灯，而后各自分开！

欧阳明霞他们也是一路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他们三人一人买了些小物件，当然也没让表哥付钱，必定欧阳明霞得尽地主之谊嘛。陈琳有些羡慕的看着欧阳明霞，感慨道:“还是表妹自在，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和表妹一样，能学料理家务，有自己的小库房！”欧阳明霞浅浅一笑，悄声问:“二表姐明年是不是及笄了?那最多也就明年吧，不然等二表姐说了亲，可没时间学了！”陈琳小脸通红，在欧阳明霞小蛮腰上微微一拧。“你乱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说着悄悄打量着李义勇。

欧阳明霞反驳道:“我哪里就不学好了？我就不信二表姐没想过！不过二表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大姑母耳根子软，可经不起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磨嘴皮子！”陈琳如何不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个性！这也是她担忧的问题！和她适婚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她都看不上！其一她不想和她母亲一样活的清贫，其二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李义勇走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个人咬着耳朵的悄悄话，眼里满是笑意！他比欧阳明霞大了五岁，本因早该定亲的，只是欧阳明霞还没及笄，所以他还得等两年！不过他也是愿意等得！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母亲就问他。把妹妹给他做媳妇儿可好！从小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他的！所以有好的东西他都愿意给她！看着她带笑的眼睛，他一直都很满足，虽然她没有陈琳表妹漂亮，活泼！但是她有一种陈琳没有的大家闺秀，和大气！

欧阳府老夫人和欧阳秀两姐妹还没睡，难得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老人担忧儿女是常态，问这各种各样的话题，两姐妹也是挑挑捡捡的回答，逗得老夫人喜笑颜开，看到欧阳明霞他们回来。欧阳秀正色道:“母亲，女儿有个不情之请！”老夫人看她这样严肃，忙问“怎么了？”欧阳秀看了一眼陈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母亲。明儿三月，琳姐儿就及笄了，这及笄之礼上，正宾还没找着！本来是不想劳烦母亲的，可女儿实在没办法了！”

老夫人闻言，反而放松了下来，笑着说:“你呀，一直都性犟，这事是大事，我本以为你不会说的，昨儿个还和你妹妹说，让她给你谈谈！难得你为了子女还是舍得下面子！”欧阳清笑着帮衬道:“这事大姐不说，母亲也是要挣着正宾之位的！大姐就宽心吧！”欧阳秀低着头很是尴尬的道:“是女儿没用。劳烦母亲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