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画师行贿

我又说道：“我生病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穿淡绿色衣裳的芸儿连忙说道：“小姐，这两天的确发生了件奇怪的事，您不提我还差点给忘了。昨天下午，天上打雷，先是下了一阵冰雹，紧接着“咚”的一声，我们院子里掉落下一个发着绿光的石头，当时就把咱们院子里的海棠树都给轧断了。我心想小姐现在身子还病者，我们不能让过多的人来打搅，我和婉儿就没有声张。”

婉儿也走了过来说道：“今天早上我去打扫院子的时候，去摸那块石头，发现它已经凉了，我就把它放到靠东边的花坛边上了。”我忙命婉儿将那块石头取来，我定睛一看，正是那块放在库房后排锦盒中的“陨石”。我用手帕将那块石头包好，让芸儿放到床边的柜子下层。

从两个丫鬟口中得知：我名叫王嫱，乳名皓月，是南郡秭归人，父亲王襄老来得女，视我为掌上明珠，就连兄嫂也对我宠爱有加。王嫱也就是王昭君，自小天生丽质、聪慧异常，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也正是因为这样，在14岁那年被南郡府衙选为秀女送入宫中。

由于途旅劳累，再加上水土不服，刚到外庭就病倒了。 这一病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前两天宫里就有嬷嬷过来通知说：按照宫里的规矩，所有秀女在进入内廷之前，都得由画师画像，皇上通过画像来确定进入内廷的秀女名单和等级。因我生病，给我画像的日期一推再推，现在已经不能再推了。

明天就是画师为我画像的日子了，我安顿两个丫鬟做了些简单的吃食，吃过晚饭就让她们早早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在院子里做了两套有氧健身操，感觉现在的这副皮囊，虽然肌肉是少了些，但假以时日进行锻炼，应该还是不错的。婉儿端来了早膳，我一看，还不错有：点心、小米粥以及蔬菜和鸡蛋，不过我还是想吃老妈做的香喷喷的牛肉包子，想到这里鼻子不禁一酸。

哎！现在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呀，既来之，则安之吧！先想法子把画师这一关过了再说。刚吃过早饭，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芸儿过去打开房门，一位穿着咖色汉装的中年女子先向门内看了看，然后冲着芸儿说道：“快让你家小姐装扮一下，今天可是画师要为你家小姐画像的最后期限了，现在画师已经等在前厅了。”

我抓了一把碎银走了过去，向她道了谢。她先是一愣，随后便喜笑颜开地说道：“自打您过来，就从来不跟我们这些宫人多说话的，也很少见您笑。”我忙向她解释说我前段时间，刚离开家不久，还不太适应。然后便趁机向她打听画师画像的一些事宜，她都一一作了答。

等她走后，芸儿告诉我，这位嬷嬷姓常，大家都唤她常嬷嬷，专门负责通知各房的秀女们一些重要的事宜。我吩咐芸儿今天中午要多准备一些午膳，等快用午膳的时候，再与婉儿一起送到前厅。随后，我又命婉儿将我的首饰盒拿来，挑了两件贵重的放入衣袖中，略施粉黛便向前厅走去。

进入前厅，便看到一位留着长胡须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桌子的后面，桌子上摆着画布和毛笔，还有五颜六色的颜料。这位就是画师无疑，他的身旁还一左一右各站立一名小太监。我微微弯腰向画师行礼，画师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暗淡了下来。我缓步走到到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画师便开始画像。快到晌午的时候，画师还没有画完，他身旁的两位小太监脸上却已露出疲倦之色。

这时婉儿和芸儿各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进来，说道：“小姐，该用午膳了。” 我忙站起身微笑着说道：“现在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了，请老师和两位小哥一起用完午膳，再画也不迟。”然后我吩咐芸儿领着两位小太监去旁边的偏厅用膳。

等他们走后，我与婉儿将饭菜放到画师面前，顺势将衣袖中的两件贵重首饰掏出放到了画师的面前。 画师微笑着问道：“小姐这是？”我忙答道：“您依就按我的样貌画像即可，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请您一定答应我。”画师立即说道：“姑娘说来听听。”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您只需将我的画像画好之后，用我给您的这个墨水在我画像的左眼下点一颗泪痣，然后把我的画像放到所有画像的最后交出便可。”我又从另一支衣袖中拿出了一小瓶昨晚自制的墨汁交给他，画师摇了摇头说道：“别的姑娘都是求我把她们画得更美一些，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要丑化自己的，好吧，我答应你了。”

用完午膳，两名小太监从侧厅含笑走了进来，这时，我和画师也已经吃完，婉儿正在收拾，一位小太监走过来说道：“谢谢小主，我们这些宫人进宫后，都是看主子们的脸色行事，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少有正点吃饭的时候，您恐怕是唯一一个给我们也准备饭食的小主了。”我忙说道：“不必客气，大家来到皇宫，也都是不容易，能够相识也是缘分。”

大约下午三点半左右，我的画像才算是画完。婉儿扶我起身，一同向画师致谢，便走出了前厅。回到房间后，一关上房门，芸儿便过来一边帮我更衣，一边小声说道：“小姐您也忒大方了，那些下等宫人您给他们些赏赐也就罢了，还要给他们准备饭食。”我也有些疲惫，微微叹口气说道：“我们出来乍道，这些下等宫人也都是些受苦之人，我们对他们好些，将来也许还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几日后，便陆陆续续有听到其他地方送来的秀女被召进内廷的消息，但我这里却异常地平静。我也不急，每天看看书，闲时就和芸儿、婉儿聊聊天，倒也悠闲自在。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后，一天傍晚，我正坐在桌旁看书，却突然听到有人快步向我的房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