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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余属君也

第5章 余属君也

书名:我为祖宗打江山作者名:问天-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745更新时间:2022-03-23 19:03:10

天蓬有种错觉,跟班小厮沈时度把其他伙计打发走后,始终若即若离跟着自己,也许是胆小怕事,刚才对方在药铺明明见到天蓬和黑狗几番斗志斗勇,居然没有上前帮衬。

于是,他借近前说话机会,观察到对方竟有反骨之相,令人不寒而栗。

他暗自记下,此子绝非交心之人。于是,他自顾自呼唤着“玄兔宫主”,径直朝麒麟洞方向搜寻。

沈时度为了向沈家交差,只好紧跟天蓬步伐,看似很卖力的随声附和。

天蓬却不知道,自己已南辕北辙,还幻想着把麒麟洞周边翻个底朝天,子言婳就会奇迹般出现在他眼前。

当他在杂草丛生的麒麟洞里走马观花般扫视时,居然差点忽略了洞底石壁阴暗处、半遮半掩的、一方毫不起眼的石砚。

未开发的麒麟洞,不该存有此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天蓬点亮电子打火机,近前观摩起来。

突然,他看到一封信,安安静静躺在石砚下面。

他刚把信拿到手中,沈时度踮手踮脚进来,称赞着电子打火机的神奇,见了信封上字迹,惊讶地问,“少爷,你写的信,怎么会在这儿?”

“不知道!”天蓬面无表情。

出了洞口,天蓬叫沈时度去找点吃食后,立即打开信纸,一字一句品读起来。

“君启,见字如面。余与君有接踵摩肩之缘,可识余否?哀哉,余身陷数百载之后乎?鬼神莫测也。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余恨无归期,不孝之罪无以复加也。余苦思幕容氏,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幸未染其身、辱其节,卿可自便也。君出之太平盛世,古之未有也,余宁变狗、必强于乱世之人也。然余之来处,天下必反也,君若有鸿浩之志,望夺之,余之夙愿也。君之物即余之物乎?余之物即君之物也,取之无碍,恳请善待余之至亲至爱,叩谢再三。翀(绝笔)”

笔迹刚键有力,字字如血!

这封信通篇之乎者也的繁体字,幸好他小时候受父亲国学熏陶,练过毛笔书法,还能识文断字,基本通晓大义。

他再次看过一遍信的内容,小心收好,可不敢随便给别人瞧,万一泄露天机呢?

来信必回,是做人基本道德。

古人惜字如金,他从挎包里掏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 回头一看,全是废话,只得撕了重写。

斟酌再三,他在信纸上隆重地写下“受君之托,忠君之事”八个大字,然后仅留下孤儿院地址,再把信藏到石砚下面,就算大功告成。

就凭精准预测天蓬能成功收到他的信,如此大智大慧,想必他一定能明白天蓬的深意。

如此,双方就算达成契约,互换人生。

天蓬终于有理由说服自己,要替沈玄翀完成夙愿,照顾和保护好至亲至爱,如果机缘到了,他还要为百姓开创一个太平盛世,也未可知。

责任如山,岂能逃避?

他立即在日记中写道:我姓沈,名天蓬,字玄翀,往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望着麒麟洞后山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天蓬感慨万千。

此时,也不知沈时度去哪儿偷懒了,天蓬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只得独自往回走去。

他虽已做好迎接新生活的准备,但没能找到子言婳,内心无比惆怅,失魂落魄到了龙门镇。

突然,一个大胖子挡住他的去路,不由分说,拉着他匆忙钻进了药铺。

药铺老板喜形于色,连忙支走旁人,掩了门,叫胖子和天蓬落了座,倒了茶,才从柜台里取了二十两银子,交给天蓬,神秘兮兮地说,“沈公子,您为民除害,我老张必须说声谢谢。”

胖子大口喝了茶,附和道,“咱茂必攀也一样。”

“我老张这辈子没服过谁,沈公子是第一人。”

“咱也一样。”

“今后有用得着老张的地方,尽管吩咐,决不含糊。”

“咱也一样。”

两人一唱一和,天蓬糊涂了。

原来,这些年父老乡亲们被哈登父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敢怒不敢言。

哈登臭名昭著,被天蓬连接戏弄,都说罪有应得,瞬间传遍街头巷尾,人人拍手称快。

天蓬得知缘由,连忙告罪,把银子还给了老张。

老张沉思半响后,沉声道:“沈公子,只要您振臂高呼,必响应云集。”

茂必攀心直口快,朗声道:“沈公子,何不反他娘的?”

天蓬都快被两人的大胆吓倒了,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居然说反就反,谈何容易。

茂必攀见天蓬迟迟不表态,瞪急眼了,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沈家,怕他娘的做甚?”

老张心思慎密,趁热打铁,“沈公子既然得罪了那无恶不作的哈登,一定也想过后果如何?他,迟早会寻仇的,不如先下手为强。加上沈公为仁不为富,众所周知,何不以雄厚的经济作后盾,招兵买马,大干一场。”

根据历史记载,推翻腐朽统治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何必急在一时呢?

天蓬哪能不明不白卷进造反旋涡,首先冒出来的,必定做炮灰。“此等大事,不必再提,在下告辞。”

老张见状,脸上瞬间阴晴不定起来。

对天蓬来说,当前头等大事,是要把沈家上下照顾好,千万不能旁生枝节。

沈时度就守在药铺外面,被推门而出的天蓬吓尿了,诚惶诚恐跟着,回了福源山庄。

掌灯时分,翘首以盼的慕容晨晓见到天蓬,立刻迎了上来,嘘寒问暖过后,温柔地说:“沈玄翀,辛苦了,我马上去做好吃的,你先去洗漱吧。”

“谢少夫人。”

晨晓一听,不但声音亲切,连称呼都变了,招呼着小桃红,喜滋滋地进了厨房。

沈父沈母早就等不急,提前坐到了餐厅里,希望看到沈玄翀回心转意的表现。

天蓬跨进餐厅,立即拜倒在地,哽咽道:“儿子不孝,令爸和妈操心了。”

沈父沈母既喜又忧,喜的是,他承认是咱们的儿子了;忧的是,他怎么换了一种称呼?过去不都叫爹娘吗?而且,天蓬自主选择的座位,也和以往完全不同。

沈父向沈母暗使眼色,便问了几个关键问题,见天蓬的应答还是大相径庭。

沈母轻叹道:“老爷您就多包含,少问几句吧。儿子身体不适,也该好好将养才是。”

天蓬道谢后,立即陷入尴尬局面,谁也没再说话。他寻思,沈父一定在试探自己,而且,已经发现自己的回答漏洞百出。

正当他不知如何应对时,慕容晨晓领着小桃红上菜了。

有句话,沈父悄悄传给沈母,沈母又悄悄传给晨晓,晨晓朝天蓬深情对视后,回到厨房煎药去了。

餐桌上,三人悄无声息吃了饭。

天蓬借故回到昨晚和晨晓共度春宵的房间门口,把沈时度叫来问话。

现在,他把“那个谁”改成了“小度”,似乎沈时度更为不满,纠正道:“少爷,小的是‘审时度势’的‘度’,不是态度的‘度’。”

“我喜欢,怎地?”天蓬有些任性,态度强硬起来。

沈时度当然不能怎地,虽然在暗自腹诽,表面上还得佯装顺从。

接下来,天蓬要向后世使用人工智能那样,不停地叫着“小度小度”,了解这个时空下的未知世界。

原来,沈母慕容百合,是沈父沈万程的小妾,两人育有一子沈玄翀,生于经商途中的筠州境内,沈万程原配夫人眼里容不下百合母子,沈万程便在福源山庄修建别墅,供养母子生活。沈玄翀与大胆冒险的天蓬截然不同,为人忠诚厚道、做事四平八稳、待人宽容放纵,平日里还是沈万程生意上的得力帮手。所以,这是沈家上下怀疑天蓬因得了离魂症、导致性情大变的主要原因……

慕容晨晓端着汤药走近,轻咳一声,正在话头上的沈时度,及时结束谈话,告退。

没了外人,晨晓变得更加温柔,笑盈盈地把天蓬请入房间,说:“郎君,该吃汤药了。”

天蓬条件反射,立即想到潘金莲给武大郎喂毒药的桥段,满脸狐疑,问道:“亲,这是什么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