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遇

 第五章    再  遇

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高楼林立，星月楼就坐落在此。高大的建筑远远看去古色古香，黑漆牌匾上的“星月楼”几个金色大字刚劲有力，显得气派、雍容、华贵。而在它旁边不远处则有个很小很小的饭馆，饭馆里放着两张桌子，几把高矮不一的椅子依附在桌子旁边，看似凌乱不齐，却也显得紧凑。小饭馆不大的玻璃门上贴着几个大大的红色字“下酒菜，放心菜”，饭馆由一对中年夫妇所开，老板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而瘦削，老板娘却不相称的高而白胖。

 慕雨拉着妍妍走进饭馆，看到里面的老板娘，便冲着里面喊：“刘嫂，来两个小菜！”“好喽！呦，慕护士长，您来了！老刘，快来快来呀！你看谁来了！”刘嫂的大嗓门顿时响起，“咋咋呼呼的叫唤啥！也不怕吓走客人。”“哎呀！是慕护士长！你好！你好啊！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小店？想吃啥，尽管说，我老刘给你露一手，多谢你对我们的关照！要不我家孩子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老板对慕雨感激地说。“刘师傅，照顾病人是应该的，你别放在心上。随便来两个小菜就行，主要是孩子饿了。”“慕护士长，那哪能行！我给你来两个我的拿手菜，你放心，我炒菜挺快的。”说罢，一溜烟就进了厨房。

“哎！不用了……”“慕护士长，你别客气！我早就想谢谢你了，可是，可是我们两口子没啥见识，也不知道怎么答谢才好。”“不用谢，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强！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刘峰现在都好了！活蹦乱跳的，重回学校上学了！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我们找大夫对症治疗，孩子的病可能就耽搁了。真的真的要谢谢你！”“刘嫂子，别再说谢谢之类的话了，你们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也只是恰巧知道这种病情罢了！”“慕护士长，你这人真是太好了！我们也没啥，就是开个小饭馆，没事就来吃吃饭，我给你免单！”“刘嫂子，不用这样！还有，你叫我慕雨就行，不要老喊护士长，怪别扭的。”“那行，我就叫你小慕吧！你先等一会儿，菜马上就来了！”刘嫂看见又进了两个客人，连忙迎上去。

 沈慕妍双眼都冒小星星了，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妈妈，“妈妈，你真了不起！我长大后要像你一样当护士，给病人看病！”“好孩子，妈妈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长大，当什么都可以的，只要有知识，有文化，能为国家做贡献就行！”沈慕妍使劲点点头。

这时，又进来一位客人，他径直走到慕雨她们桌前，站立不动。慕雨抬眼看去，是海东。“好巧！你也来吃饭？”慕雨往他身后看，“就你一个？那个安娜呢？”海东盯着慕雨，严肃地说：“我如果说是专门找你的，你信吗？”“啊？”慕雨张大了嘴。“找我？有事吗？”“我没事，应该是我问你有事吗？”“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从你娘俩出门就跟着你了。”

“你！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么多年我始终放不下，不知道咱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一开始发展的不太好，所以我没资格站在你身边，直到后来有了起色，却打听到你结婚了，我生气，我恨你，恨你薄情寡义，但又很纠结，我想看到你真的幸福！”此时，慕雨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沈慕妍赶紧伸出小手胡乱地帮妈妈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带着哭腔说：“妈妈，别哭！妍妍会保护你，以后奶奶再欺负你，我就叫警察抓她。”“妍妍，别胡说！奶奶是自家人 ，不是坏人！”“可是，他老是说你坏话，还不叫爸爸和你好！”“妍妍，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别掺和！”“可是——”“没有可是！”“那，好吧！”沈慕妍嘟起了小嘴，表示不满。

 海东拉把椅子坐了下来，他眼睛里温柔关切的神情，让慕雨心里麻酥酥的，这种感觉似曾有过。她使劲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这样子是不对的，她是有家，有孩子的，孩子还坐在旁边。“他，对你好吗？” “谁？”“就是孩子他爸爸。”“嗯，挺好的！”“真的？”“嗯！”“说实话！”“确实挺好的。”“我怎么觉得你言不由衷，他对你好，会任由他妈妈中伤你？他对你好，会对你不管不顾，会这么晚任由你们母女在外就餐？”“我，我和他妈妈的事他并不知情，我不想破坏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难道就要让他妈妈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慕雨默不作声了。

双方都不说话，空气仿佛一瞬间不流动了。沉寂了一会儿，海东叹了口气，“小雨，这就是你口中的幸福吗？你真的幸福吗？”“我会幸福的，会的！”慕雨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你，你怎么永远都这样？”海东铁青着脸。“你觉得牺牲自己很伟大吗？那叫自欺欺人，你自己不快乐，别人也会很痛苦，你懂吗？”慕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起来，“我不知道什么叫牺牲，我只知道你不辞而别！还知道你快要结婚了！你凭什么管我！我过得幸不幸福，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当初不辞而别，怨我没有担当！但是你就没有责任吗？这次我回来，主要的原因是我有个心结，就是放不下对你的牵绊。可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态度，我今天就不该来！”说完，海东拂袖而去。

慕雨望着海东愤然远离的背影，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尽管她像刺猬一样扎煞起她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但是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些都是假象。她的尊严又值几个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她经常会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瑟缩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其实慕雨不想伤他，但是她必须这样做，因为她与他已经不可能了！

谢谢你！海东，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