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卖鱼

老帽家今天不用牛车可以借，杜丽看到杜小舅的时候虽然惊讶但还是可以理解的，原先的婆家不能去又被娘家人赶出门，杜小舅也只能来投靠阿衡这个侄子，哎，杜丽也很同情杜小舅的遭遇。

下午四点杜小舅从老帽家赶牛车到河边，杜衡也跟着一起来，前塘河这条河的尽头就是大石村，在河尾没看到唐来宝，杜小舅他们就赶着牛车往上游走，田里已经收割可以通牛车，牛车走了十来分钟，杜衡她们就看到唐来宝划竹排往下游走。

唐来宝在一处比较平缓的河岸靠岸，用竹竿定住竹排准备上岸，杜小舅一停牛车，杜衡就下车跑到河岸边和唐来宝一起抬鱼上岸，为了防止鱼缺水活不到家所以杜衡自作主张拿两个大盆来，唐来宝让杜小舅拿着鱼袋，她和杜衡先把竹排抬上牛车然后再放鱼。

乡下人去别人家借东西过后都会拿一些东西去当谢礼，用了老帽家的牛车，唐来宝也不小气挑两条三斤左右的大鱼给他们家，杜丽从杜小舅手里接过鱼的时候直夸唐来宝勤快又会做人，还说杜衡命好能嫁给这么一个勤快的女人。

“大宝就是勤快，大冬天的这么冷也要去网鱼，不像我们家老帽懒死了，早上十点去地里转了半个钟回来就再没有出门过。”

杜小舅笑着点了点头，如果唐来宝是他女儿那该多好啊，可惜不是，“小丽，那我先回去了。”

“好，小舅有空和阿衡来家里看电视啊！”

杜小舅应了一声好就回去了，老帽听到声音也从里屋走出来，她对杜小舅是陌生的，“他就是大宝家那个小舅？”

“是啊，是个苦命人，你可不能学杜东那几个女人，听见没！”

 “哇，好大的鱼，还是鲫鱼呢，今晚全部煮了，和竹笋一起炖，天这么冷明天鱼汤准能冻住！”老帽最喜欢吃鱼冻，接过杜丽手里的两条鱼就回屋杀鱼。

杜丽嘟囔了两句也就去给牛再拿一些干稻草吃。

新石村。

唐祖平三姐弟放学的时候在大石村的公路旁边拿到了鱼，一人拿一条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活的，今晚他们家煮两条，用酸菜一起煮很下饭，白小莲还炒了一碟白菜。

唐祖平看到了鱼卵急忙夹住，唐祖安看到了嚷嚷着也要吃鱼卵，白小莲杀鱼的时候看到两块，唐祖平夹了一块还有一块，“别吵，爸爸给你找，那吃吧。”

“小姨给堂妹和堂弟鱼没？”唐来福猜想自己的大宝关系好才收到鱼，大才和大宝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可能没收到鱼。

“给了，他们也拿了三条！”

“问那么多干嘛，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啊，你的大宝只会送鱼给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白小莲很反感唐来福这种爱妹狂魔，要不是唐来宝突然转了性子变好了，她准得把人接过来一起住。

“我不就是问一句吗，生什么气啊！”

唐来福也没有那种心理，大宝只对她一个人好她就得意，大家都是姐妹互相关心互相爱护是应该的，看到大宝懂事了会做人了她心里也高兴，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分一分的，毕竟才是真心实意对大宝最好的那个人。

“小姨给我们家的鱼大还是给二姨家的鱼大？”

“给我们家的鱼大！”三个孩子都这么说。

“大宝果然最爱我这个大姐！”唐来福吃着鱼心里很惬意。

“干嘛问这种话！”白小莲不想闹矛盾。

“我也只是问一句而已，你能问我就不能问吗。”唐来福认为大宝就该对他们家比对二妹家好，自己对大宝掏心掏肺的，二妹一直都是嫌弃大宝的。

如果大宝对二妹家比对自己家好那唐来福心里铁定会不舒服，一恩还一恩，一报还一报，自己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大宝对他们家比较好一点点。

唐祖安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天真得很，“小姨会下网打鱼，打了这么多好吃的鱼回家，妈妈你会网鱼吗，你什么时候去河里网鱼？”

唐来福没打过鱼，打鱼要靠运气的，她妈年轻的时候也经常下河网鱼，但不是每次都能有收获，有几次都是空手而归，害得他们几个姐弟白白期待一整天。

“你妈连竹排都不会划，哪会打什么鱼，大冬天的，你可不要发神经学大宝去打鱼，你没这个本事！”白小莲嫁给唐来福十几年了还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

不会打鱼的唐来福自尊心上来了，“其实打鱼好像也不难，不就是划竹排下网等鱼自己过来吗，简单得很！”

白小莲只是笑笑不说话。

唐来宝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天卖鱼，一直忙活到小年这天卖鱼一共赚了三百多块，很不错了，马上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身上就有三百来块现金，而且马上就过年了，唐来宝就不拿去银行存了，每个镇上都会有一家银行，汇来银行，是国家银行，值得信赖。

唐来宝刚转身就被人叫住，是一个不认识的高大威猛的女人，女人见唐来宝一脸疑惑便自我介绍，“我是杜衡的大姐杜东，就没见过你这么办事的女人，娶了我的弟弟也不上门走动走动！”

唐来宝刚要换眼色鄙视她，她的脸皮倒是先厚起来了，“怎么，卖鱼啊，给大姐拿一条回家尝尝鲜！”

“刚刚卖完！”唐来宝很庆幸，她才不会白给这种人鱼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卖得这么快，生意这么好应该赚了不少钱，借一两百块给大姐回去过个好年！”杜东脸皮厚一副理所当然地和唐来宝要钱。

“我还想找大姐你们借钱买牛呢，对了，小舅在我家住了一些日子，他说过年之前要回家，大姐回去记得帮忙打扫房间！”

杜东才不想再养杜小舅，黑着脸灰溜溜地走开，唐来宝冲她的背影呸了一口，“为什么玩意！借钱，我亲爸亲妈我都不借会借给你！”

唐来宝赶走杜东后就收拾了大筐和油布，去猪肉摊买了两斤五花肉，再去水果摊买两块钱橘子也就回去了。

二十七这天唐来宝和杜衡坐班车去城里，两人去了批发市场想要买猪肉回家过年，槟城有两个肉类批发市场，猪肉的批发价至少五块，每年过年镇上的猪肉都会涨价，正月十五之后才会降下来，现在五花肉已经涨到六块，梅头肉也涨到七块。

今年那两个姐姐虽然不杀猪但她们岳母那边杀，她们可以跟她们岳母那边买，唐来宝买不到只能来城里看看。

买猪肉之前，唐来宝他们先去逛超市，去超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搞特价促销的东西，两人逛了两家超市买了五斤糖果。

“大宝你看这是什么？”杜衡一脸兴奋指着一个大型布偶。

“是火烈鸟！”

“这是鸟啊，这么肥它飞得起来吗？”杜衡只认识一些乡下土鸟。

唐来宝也不知道火烈鸟会不会飞，它爱飞不飞，唐来宝把杜衡拉到放辣条的地方，杜衡一看一包要两毛，里面不到十根，而且还那么细，“你想吃就回去跟小贩买，小贩卖的便宜多了，肯定比这个好吃！”

“都过年了，小贩哪还会来！”唐来宝想吃辣条了。

“那就回镇上再买，这里太贵了，你要省着点花钱！”

杜衡反对，唐来宝只好算了，再逛一圈两人就去猪肉批发市场买猪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