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恶的老太婆

和同事打交道，距离近的多看看就都熟了，不过她是真的让人没什么印象。

“嗯，男的女的？让他等我休息。”叶铭羽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继续和患者交代：“你儿子这个药可以开始停了……”

小护士看她这么用心工作就没有回答，走出诊室轻声关上了门。

陆续的看完了最后四个患者叶铭羽整个人倒在椅子上闭了会儿眼睛长舒一口气站起来走向电梯口等待。

电梯刚上来她就看见了一个大约么七十几岁的老太太。她瞳孔骤缩皱着眉头盯着边上的那个小护士。

“铭铭啊，昨天你爸爸跟我说林海想要让你和他儿子相个亲。”

“那个叶医生，这个奶奶找你。我看你也休息了就把她带过来了，刚刚已经带她去吃过饭了不用担心。”小姑娘弯着双眼微笑着和老太婆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回过神来露出职业假笑双手插兜朝她礼貌性的点头说道：“嗯，谢谢。”

叶铭羽走进电梯没有理睬，按下电梯键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

“林昧你还记不记得？就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那个。”

“……”

看她不言语站在她边上的老太婆就用起了转塘话：“现在的小孩厉害了，不知道回家当了个医生就会甩脸子，怪不得在精神病院上班，脑子都不正常。”

她看着电梯上显示屏的数字下降到了一在刚开门的那一刻就不顾什么安全不安全直接走出电梯。

叶铭羽迈着步子明显刻意大了很多，白大褂穿在身上像是斯内普的披风，那个矮了她大半个头的老人在后面小跑跟着妄想追得上她的脚步。

今天她的伙食就是餐盘中的番茄鸡蛋同一座小山那般，好几块不带皮的红烧肉和一碗萝卜排骨汤，可明明这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下个月五号他们打算让你们见一见，你是不知道现在林昧是多漂亮一个小伙子，别给脸不要脸，这次吃饭你必须去，你不去我叫人把你绑过去，你听见没有。”她拍着桌子声音在嘈杂的食堂里竟显得格外响亮。

木质桌板与手掌的碰撞让边上一圈的医生护士患者都听的一清二楚，可即使是这样叶铭羽也并没有言语任何一句，她埋头吃着自己的午餐将她当做空气一般。

可她好像没有停止的那颗心，看面前这个人吃的这么专心没有听自己讲话她急了，伸手抽过餐盘打了她一巴掌。

眼泪并没有蹭到脸颊，一大颗直接从眼眶中掉落在镜片上。

排骨萝卜汤撒在了桌子上，还有刚刚挖起的米饭也掉落出来弄脏了桌子，桌面上的乱完全比不过她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和心中早已压制不住的怒火。

叶铭羽咽下口中的米饭把勺子放到餐盘上，摘下已经有好几滴泪水在上面滑荡的眼镜脱下外褂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座位对面。

她拎起那个矮却并不瘦小的老东西的衣领，老人摇晃的在地上双脚还来不及站稳就被她紧接着踹过来的一脚踢的滚出去了一小段路。她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继续坐下用三两口把盘子里剩下的饭吃完，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却吸引了众多人的围观。

一群医生护士也没见过叶铭羽打人，只知道她是一个话不算多还很有责任心的医生，可出了这种事情医生也需要做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一个年级比较大的男人扶起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老太婆将她扶到了座位上。

餐盘里剩下的东西并不多，秉着不浪费的心她基本上都吃完了，拿出兜里的纸巾把撒出来的都抹回盘子里，擦干净了桌面起身放回盘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铭羽并不想管，但这个样子已经明显扰乱了医院本该有的秩序与模样。

她穿上刚刚脱下的白大褂拿出手机并不像有事的人平静的打给了保卫处：“林叔，食堂这里有个医闹，一群人围着，你过来把人拉走，吵死了。”

叶铭羽绕了个道从侧门走的，几乎大半个食堂的人都围在那里听着一个老年人的诉苦：“我真的太惨了啊，孙女一点都不孝顺还拿脚踢我，我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么狠心的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家也不回，我们打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现在还打我这么一个老太婆，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也都听得懂她在讲些什么，就算听不懂也知道她是在哭惨，直到保安过来把她带走这里哄吵的人群才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散开。

“你干什么!”

穿着着保安制服的男人穿进人群拉起她说道：“有人举报你扰乱医院秩序，现在需要让您离开医院。”

“我不走!我孙女还在这里!她不和我回家我就不走!”她坐下甩开男人的手在凳子上双手撑在腿上面目狰狞。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走不走，不走就把你送到病房里了。”

叶云美骂骂咧咧的推开那人朝着大门口走去，她想坐电梯上去继续闹事，但碍于身后的那个男人便没有上楼安分的出了医院。

她上了一辆车随后就又开始了在食堂的那出好戏。

办公室里的叶铭羽烦躁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消失这么久居然还是被找到了。

她想不明白，从出院后她就和他们完全没有了联系，那么多年不来找，现在居然有了声。

咚咚咚

她调整好状态深呼吸几次放松了下来随后朝着门口喊：“进来!”

外面一个瘦高的男人背着手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牛奶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递过牛奶坐下推了推脸上的老式黑框眼镜，“小叶啊，你跟主任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叶铭羽强忍着泪水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地说道：“她不让我好好吃午饭，她动我餐盘。”

“就这么一个事情？来，喝口牛奶，我们全医院的人肯定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别伤心。”他把牛奶往前又推了推用着安慰的语气想要哄好面前这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

堆积在心中的委屈像是火山喷发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化成眼泪滑落在脸颊。

她哽咽的有点说不出话来，过来好久才缓缓开口：“我不想和这种人有关系，太恶心了，我好不容易才可以自己生活和他们断的一干二净，现在又被找到了。”

“你当初实习就是我带的，如果再有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主任好不好？这样子做容易落话柄，要用正确方法既让自己置身事外还要让别人受到惩罚。”

“嗯……”她低头听着主任的言语像极了一个对女儿说话的老父亲眼泪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牛奶别等凉了再喝，还有，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四寸的抹茶千层放在桌子上就起身推门出去。

叶铭羽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感受到了一丝的安慰和温暖，诊室里留下了她独自一人哭的回不过气，抹去眼泪拆开蛋糕狼吞虎咽的满嘴都是绿色的奶油。

主任忘记给勺子了，她从堆满杂物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金色的咖啡勺插在了刚刚直接用嘴啃了两口的蛋糕上。

待机状态的电脑黑屏反射出她狼狈的模样，被加了螺丝的窗户只能开一条小缝透气。

她看着手机里正放着的电视剧情绪也逐渐缓和下来。

但昨天晚上忘记充电再加上前几天刚扔了断掉的充电线还没买，看完剧只剩下了七格电量。

下午就诊的时候或许是老天也看着她太惨了特地安排了几个好解决的事给她，吃了蛋糕的叶铭羽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那个模样，一下午的宁静真的让人身心愉悦疲惫不见，她靠在椅背上伸完懒腰换下衣服准备下班。

“回家回家，明天放假!”

她拿出手机点进指定对话框发了一句语音：“衿衿我手机没电了马上就关机了，昨天忘充了。”

刚发出消息，手机就暗下成了一块无用的砖头。

但还好消息发出去了。

叶铭羽从口袋里拿出绕城一团的耳机解开插在了手机上打开音乐，刚走出医院大门没多久她就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

回头看公交的时候叶铭羽就看见了一个刚刚在医院门口的男人，他徘徊良久在自己出门的时候跟在了身后，他带着口罩和一个鸭舌帽就是典型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但他却和她对上了视线，炽热的目光让她觉得十分不对劲。

她走路的速度逐渐变得快了一些，每一步的步距变大想要看看那人的反应，意料之中他也随之加快了步伐和叶铭羽保持着同一步调。

一辆并不是她所需要坐的公交车从后面的路口拐弯行驶过来，她一边回头看一边小跑着想要赶上这一班车，虽然不能直达但是可以换车，她用的是公交卡也不会有金钱上的损失。

但当第二次转头的时候她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