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缠烂打

的烟味儿，外套底下的贴身衣物虽说遮掩的七七八八但依旧没办法把这件闻着让人作呕的外套褪去。

“你外套在哪？”

她闭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在秦子衿的大腿上滑动摸索着最后搂住她有些肉的肚子上：“没看到。”

“你真的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以后我接你上下班，这种人就应该关在里面到死，让他活个三四百岁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我可离不开你。”

“他们一家子就应该全都去死，我祝他们断子绝孙，早日灭门。”

叶铭羽说话的声音很虚，很轻，幸好明天不用上班，她将所有力气都拿来做无用的挣扎十分疲惫。

“和我回江苏吧，别在这里了。”

她并没有言语也没有用动作回复她，秦子衿知道这并不是默认，而是逃避。

挂在天上的残月亮度并不暗淡，透过白纱的窗帘微微照亮了她的房间，窗外的月色静好但却在那双棕色的眼眸里显得格外悲惨凄凉。

光亮透入房间在她的身后，被子包裹住整个身体，湿了的发丝黏在枕头上却被皮肤捂得很是暖和。

客厅里留着一桶灰，还温热着的桶内侧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睫毛时不时的触碰下眼睑，泛红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的黑暗，生活的寂静就这么被两个早已毫无关系的人打破，留下了一地碎片和无数污渍。

平板屏幕的光亮起把叶铭羽的脸照亮，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一个女孩儿稚嫩的声音。

“小羽!”

“出来嘛，我不想在家里，我知道你也不想。”

“江湖救急!作业是什么。”

“我快困死了，但是还没写完啊啊啊，怎么办，好气。”

吸溜鼻涕的声音伴随着她的笑容呈现了一个完美的反差，泪水跨过山根流经左眼眼窝滑落在枕头上。

鼻子塞住了，明明没有感冒的。

一大片水渍证实了夜里她复杂的情绪，又是思念又是愤怒，好像长时间的压抑得到了发泄，那双手布满伤痕的手紧抓着被子伴随着哭声浑身颤抖。

“别救我……”

她敲着脑袋拼命想要回想起一点关于当年事件发生过后的事情。

礼拜四她并没有定闹钟，而且因为手机的损坏就算有闹钟她也会一直到了太阳处于正上方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平躺在床上呈现一个大字。

枕头上较深的一大块痕迹显得格外刺眼，但她当做没看见一样摸了摸头痛欲裂的脑袋。

房间里寂静的就连她的叹息声都变得十分清楚响亮。

平板上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叶铭羽的嘴唇有些干的起皮，被咬破的地方结了一块很小的痂，她起身微张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前天还没喝完的矿泉水，水嘛，没多大问题。

叶铭羽直起身靠在靠背上拿起边上的平板看着秦子衿走之前给自己留的消息。

“好好休息，晚上我不回家直接去江苏了，所以我中午回家，记得做饭!呜呜呜早上就要上坟。”

“好好吃饭，别瘫在床上一整天，帮我洗个衣服我又滴上油了。”

“手机卡在床头柜上，昨天给你拿出来了，不过手机坏了，刚刚好我们可以换一个手机壳。”

叶铭羽看着她发来的消息突然就笑了，“哪里是你离不开我，分明是我离不开你。”

卫生间里她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脸，手指抚过嘴唇最后停留在血痂上。

“我靠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叶铭羽站在镜子前还没有安静伤感到五秒就突然想起来现在的时间，十二点秦子衿就休息了，再等个一个小时她就到家了。

她叼着牙刷穿着睡衣跑到厨房兜了一罐米洗净放到电饭煲里加水盖上盖子。

正当她回头慢慢的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发呆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插电饭煲的插头，又回去插上按了煮饭键才再次靠在门框边刷牙。

嘴里的泡沫堆积的快含不下她才拖沓着去卫生间吐掉。

只是刷的太不走心，她还能感受到上面的一层附着物，用舌头滑一圈都是光滑万分，只有右边的两颗牙还感觉怪怪的。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她选择再一次的挤出豌豆大般的牙膏在牙刷上张着嘴生怕碰到刚刚空了的坑里。

桶已经被秦子衿收起来了，整个家都是她所喜欢的模样。

叶铭羽喜欢这个家，这个她们用着自己的钱买来的，尽管秦子衿的父母有付三分之一的首付但房子毕竟是属于她们的，房贷还是要自己慢慢来。

喜欢这个家并不全是因为属于自己，而是有着一个牵挂的人，这里真正的有家的感觉。

“一一你该减肥了!”

她在厨房里拿着菜刀的样子颇有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从冰箱里拿出的午餐肉切了一大半剩下的就伸手给了腿旁的阿拉斯加。

并不需要弯腰，也不需要抬头。

叶铭羽碰到了他的牙齿但并没有抽走手，打开水槽冲洗掉了他的口水就切起了刚刨了皮的番茄。

“一一你去开个门。”

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她刚好做完最后一道菜端着盘子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们养的阿拉已经两岁了，推算一下按大型犬的寿命来看他已经相当于人类的17岁，站起来也比秦子衿要高个一点。

开门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当然是再简单不过，刚看见秦子衿回来他就高兴的在她腿边乱蹭，像是等待着母亲回家的小孩子第一眼见到就开始呼唤妈妈。

“好了好了，先让我吃饭。”她摸了摸秦一一的头在门口换上拖鞋跑到了叶铭羽身后，解开她身上的围裙用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肢。

“饿死我了，宝贝你可真贤惠，我喜欢。”她的手上拿了一个白色的盒子，在抱她的时候顺道放在了桌上。

“什么啊？”叶铭羽摆着餐盘随后目光到了自己的身前，“怎么想的送我一只手机？有钱就飘了啊，房贷要交了!”

“不贵，手机坏了就得买呗。”不贵倒是真的，她也就花了两千多点，毕竟那个牌子的手机本来就不像某果。

秦子衿松开手穿着凉拖小跑去厨房盛了两碗饭出来，量刚刚好，毕竟平常也只有她们两个。

不，还有一个秦一一，但他不吃饭。

“先试试，感觉你可以用顺手。”她的口中被米饭填满说起话口齿不清。

“吃完了再说。”

午休的时间到三点截止，吃完饭已经是一点出头了，她只有那么一个半小时陪着叶铭羽，接下来就是两天的不见。

她靠在她的腿上打着游戏陪着她调用手机，改设置下软件登录账号。

秦子衿直到下午两点三十多分才在叶铭羽喋喋不休的催促下拿上手机跑下楼去上班。

秦子衿刚走她就开始收拾餐桌，所有留下的残局快要收拾完的时候就再一次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

秦一一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但他刚抬头看见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就露出牙齿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叶铭羽还没有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何释就稍稍提了点声音问道：“忘拿什么了？”

她听见了秦一一发出不对劲的声音就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并不是秦子衿，而是那个恶心至极的男人。她心悸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撞在桌子上。

“过来。”叶铭羽稳住自己的情绪蹲下张开双臂示意着他过去。

秦一一扑向叶铭羽钻入她的怀抱享受着妈妈的爱抚，她看着何释从门口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也忘记了秦一一是一只大型犬。

如果让他们打起来秦一一一定不会输，至少他会需要打狂犬疫苗。

“自己回房间去。”

秦一一很听话的跑过去站起来压下门把随后从里面推着把门关上。

他的饭盆里还有着一点点刚刚煮汤时叶铭羽给他放的狗粮和煮熟的鸡胸肉，可他还是觉得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叶铭羽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安分的听话照做回到自己房间。

何释坏笑着朝屋内走，关上了门打量着屋内的格局装修还有两人剩下的那一碗红烧肉和火腿玉米青豆。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

叶铭羽看着面前的男人冷笑道：“滚出我家。”

只记得若干年前家里没大人，她做了一碗面条却被何释打翻在地，蹲下去捡的时候却被一脚踢倒，纤纤玉手也有了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疤痕。

“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这个人总是阴阳怪气，如果说他脾气暴躁但是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像现在这样。

说的话语很平静，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很想骂娘的感觉。

“好。”

叶铭羽缓步走向厨房径直过去拿起水槽边上放着的菜刀，还有着一池的碗在水槽里浸泡着没有洗。

“你打算什么时候滚？”

她拿着菜刀走出厨房右手手臂直直伸出水平的举在身体前方对着何释。

很显然这一刻的叶铭羽有了反抗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