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瑶

南宫冶在棺材里翻过来翻过去，郁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后悔自己吃饭时，没有提醒对方一句。

“算了，也不差这一天，睡觉吧！”南宫冶自我安慰着，闭上眼睡了过去。

次日，王小蛮取了昨日订做的牌匾，给扎纸店换上。

纸人张将各种纸人，分类摆放在店里展示。

下午，三人在门口放了一顿鞭炮，引来不少人过来围观，纸人张的扎纸店，算是正式开业了。

等到人群散去，南宫冶和纸人张坐在门口的柳树下，喝茶聊天。

“东家，您是不是需要阴气修炼？”

“你有消息？”

“消息倒是知道一点，但是那地方有些危险，凭我们两人，可能镇不住。”

“哦？有点意思，仔细说说。”

“我也是听来的，没去过。”

“没事，就当听故事了，你先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

纸人张开始述说，他听来的消息。

据他说，在北荒山里，有座将军墓，邪乎得很。一到晚上，众多阴兵在那附近巡逻。但凡见过的人，十死无生。

“北荒山……”南宫冶低声重复了一句，“消息可靠吗？”

“传的人很多，不管是从哪里办事路过的人，夜晚都不敢进入北荒山，应该不是假消息。”

“这样，你去挑个伙计看店，我去联系个佣兵团，等到事情办妥，我们一起去探个究竟。”

“好，我听东家的。”

纸人张起身离开，至于他去哪里挑伙计，南宫冶没有询问，和王小蛮交代一下，他起身前往佣兵协会。

佣兵协会，位于城池正中，那里聚集大量的闲散低阶武者。说是武者，只是练了些拳脚功夫，身体比常人强壮一些罢了。

南宫冶推开佣兵协会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佣兵协会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正中间是个硕大的佣金榜，标注雇主要求和赏金额度，有些部分雇主是匿名的。

在佣金榜下方，摆着一张长条桌案，桌案前面有不少人排队，后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大厅墙角附近，摆放许多长椅，上面坐着许多等待任务的佣兵。每进来一个人，总有佣兵上前搭话，寻找机会。

南宫冶的目光，也在佣兵中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特别厉害的武者。

正要失望离开，一身英气，凤眼含煞，身着黑衣面带黑纱的女子，从外面推门进来，直接走向南宫冶。

周围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一个个目光看向女子。

不知是谁先小声开口，人群发出阵阵议论声。

“月瑶队长怎么来了？”

“是月瑶队长，看来又有她看上的猎物出现了。”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小心月瑶队长盯上你。”

……

月瑶走近南宫冶，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看着南宫冶，“小哥，你是要雇佣兵团吗？我们珑月佣兵团有时间，不知小哥可出得起价钱？”

看着女子南宫冶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股熟悉感，眼珠飞快转动一下，笑嘻嘻开口，“有美女作伴，价钱绝对能让你满意。我们去喝杯茶详细聊聊。”

“甚好。”女子收起笑意，眼底有一丝恼怒。

南宫冶以为是对方嫌弃他言语轻佻，并未多想。两人出了佣兵协会，来到附近一个茶馆，找一间僻静的包厢，点了茶水和点心。 小厮沏好茶，退了出去。

包房里只剩两人，南宫冶心里盘算对方为何有熟悉感，一时间忘记开口说话。月瑶见此，率先开口，“小哥，和我说说此行任务，我也好心中有数。”

南宫冶的思路被打断，抬头看向月瑶，“你知道北荒山吗？”

“你想去北荒山？”月瑶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中的凌厉之色，让人心惊胆颤。

南宫冶嘴角上扬，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难道你想去将军墓？”月瑶身体轻颤，压抑心底怒气。

南宫冶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月瑶。

此刻月瑶已经恢复如初，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淡定从容。

南宫冶一脸狐疑，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没错！此行目的正是将军墓，月瑶队长可有把握？”

“哼~把握？让你从深不见底的悬崖跳下去，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生还？”

“这……你不会是不敢接了吧？”

“我们先来谈谈筹码吧？”

“你开价吧！”

“我开价，小哥倒是大方。”月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低头沉思片刻，“这样吧！我们要墓葬五成如何？”

南宫冶嘴角的弧度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胃口是不是有点大？”

“那地方并非什么未知之地，谁都可以去，而且我们只要五成……”

“若是里面东西只有一件，又该如何分配？”

“这……不可能。”

“我们先说说你能带多少人吧？”

“这个不用你担心，保护你进入将军墓不是问题。”

“行吧！那我说说我想要的东西，里面所有阴魂和棺材归我，其他宝物我们五五分成……”

“这……”

“难不成你也想要棺材？”

“你……”

月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上面的波澜壮阔，晃得南宫冶眼睛无处安放，怎么说也是二八儿郎，血气正是充沛的时候，只能尴尬的别开眼。

月瑶注意到南宫冶的目光，嘴角不屑的撇撇。

“什么时候出发？”

“一周以后午时，在城门北出口集合。”

“好！”月瑶应下，转身离开。

南宫冶端起茶杯，小口喝着，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热闹的人群，一派祥和之相，这和王大龙留给他的记忆有些冲突，难道……他想到一种可能，随即又摇头否定，不可能，这里要是小世界，王大龙怎么可能进得来。

放下茶杯，南宫冶起身离开。

回到棺材铺，王小蛮已经将饭菜做好，南宫冶和王小蛮刚开始吃饭，纸人张领着一个小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东家！”

“小胖这是东家，快打招呼。”

“东家好！”

“东家！这是我新招的伙计张笑，叫他小胖就行。”

南宫冶抬头打量张笑一眼，白白嫩嫩的皮肤，一双黄豆小眼睛，穿得布衣很干净，冷眼看和纸人张店里的纸人很像。“不错！小蛮去添副碗筷。”

王小蛮将碗筷摆好，又去厨房炒了两个菜。

吃完饭，张笑回去看店，南宫冶和纸人张，在树下喝茶闲聊。

纸人张手指晃动，从手上爬出一个纸片人，纵身一跃，跳到树顶，开始监视四周。

“你这伙计挑的不错。”

“也是赶巧，遇到城南老李的扎纸店倒闭，这孩子无处去，我就给领回来了。”

南宫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养得细皮嫩肉的。

“我们七天后出发，此行凶险，你多准备准备。”

“东家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次佣兵团要所获五成，要是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尽管说。”

“谢谢东家。”

“以后在外人面前，不用喊我东家，就叫老九。”

“啊？东家，这不合规矩……”

看到纸人张脸上为难之色，南宫冶嘴角扯了扯，“没事！出门在外，有个诨名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好吧！我听东家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改口，免得到时候穿帮。”

“老……九！”

“嗯！适应一下就好了，至于东家一说，你放心里就成，不会怪你。”

“是！东……老九。”

“嗯，多叫几回就顺口了。”

南宫冶笑呵呵的喝着茶水，“张老哥，你会下棋吗？”

“老九，你也别叫我张老哥了，就叫我老张，这样我心里踏实一些。下棋不太会，搭把手还成。”

“成，闲着也是无聊，要不咱俩来一盘？”

“那就来一盘。”

纸人张一招手，扎纸店里，走出一个纸人娃娃，到棺材铺里，拿来棋盘棋子。

摆好棋盘，南宫冶执白子，纸人张执黑子，两人你来我往，下得热闹。

“你这纸人不怕太阳吗？”

“那是特殊材质纸人，炼化之后，又有符隶加持，在阳光下行走，没有问题。”

纸人张笑呵呵的解释，并没有说那纸人，是用人皮炼制的。

南宫冶没有再继续追问，这是纸人张吃饭的本事，再问难免惹人生厌了。

一连几日，白天南宫冶和纸人张一起打发时间，晚上在棺材里修炼。

这天夜里，南宫冶再次感受到晋阶的边缘，一声渗人的女子笑声传进南宫冶的耳中。

“九阴之体，啧啧……吞噬我那么多手下，也该你偿还了。”

南宫冶睁开双眼，眼前一个长发红衣女鬼飘在棺材上方，四周黑色阴气翻滚。这是女鬼主动现身，让南宫冶看见。

这怨魂比游魂更高一阶，拥有低阶吞噬鬼术，可以吞噬比她弱小的鬼魂，强大自身。

“出场挺震撼的，你要什么偿还？”

“交出你的身体，可以让你灵魂进入轮回。”

“哈哈……哈哈哈……你是来搞笑的吗？”南宫冶竖起中指，“来！小爷身体就在这，你来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