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冲突再起

当朝国主驾到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要出府相迎，只是刚刚踏出院子迎面就撞见身穿便服的少年天子。

众人跪地行礼，顾尹若也跟着跪下。

“诸位爱卿都起来吧。”少年独有的清澈嗓音响起：“今日是七皇叔的生辰宴，既是家宴大家们也需放松些才是。”

众人谢恩起身。

顾尹若抬头打量，看着站在不远处丰神俊的少年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犹记得五年前刚刚登基的新帝还是个刚刚十岁的稚嫩孩童，不过短短几年竟已然长成这般…

十五岁的国主沈泽铭相比同龄人要长的高一些，和所有沈家人一样都生了一副好相貌。虽然贵为一国之主，但毕竟年幼身上更多的是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五皇叔您早就到了是不是？”少年很是亲昵的凑到沈煜跟前，顺便打着手势比了比俩人个子：“朕觉得这段时间练武练的身形挺拔不少，怎么还是比五皇叔矮半头…五皇叔您说实话，其实您身高也长了对吧？”

“陛下说笑了。”沈煜一贯阴沉的俊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臣已经二十七岁，早就过了长个子的年纪。”

沈泽铭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啊”，转头又见今日寿星沈湛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立马也是眉开眼笑：“七皇叔生辰快乐，朕瞧着您今日容光焕发的越发帅气了呢。”

少年边说边对着身后小宫人勾勾手指，那小宫人微微躬身将一直托在手中的锦盒递上。

“这是番邦刚刚进贡来的一颗夜明珠，朕当时只瞧一眼便觉得这等宝贝和温润如玉的七皇叔是绝配！快打开看看喜欢不。”

沈湛笑着道谢，打开锦盒就见果真是好宝贝，当下也不矫情的谢恩收下。

最主要的人物儿到了宴会便也正式开始，方才小插曲没人再提。因为陛下的到来顾尹若以及小环还有另外几名小丫鬟被刘嬷嬷调到男宾那边侍奉。

一众丫头在门口规矩规矩站好等候差遣，脸上都是红光满面的挺激动。

“小若姐，没想到我竟然一下子见着这么多皇亲国戚、甚至还见到了陛下！”小环一个劲儿绞着自己手指头，圆滚滚的胖脸蛋子上都是兴奋：“等下次休假出府我一定要告诉爹娘和大哥！”

她们这种下等奴才每个月都有一日的假期，只要找管事嬷嬷报备好就可以回家探亲。

顾尹若眯眼盯着院内那道最是惹眼的高大身影，低声嘱咐胖丫头：“你也稍微克制些情绪，待会儿做事更是要仔细些才是。你也知道这里除了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但凡稍微出点差错你脖子上这颗胖脑袋就可能保不住。”

“嗯呢，我记住啦。”小环环顾四周见所有丫鬟都在兴奋的窃窃私语，于是有些好奇的歪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很是平静的顾尹若：“小若姐，怎么一点也不见你激动啊？”

“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他们又不是生的三头六臂，做甚要激动。”顾尹若面无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小环好像从那张白净小脸上看到闪过的厌恶，但眨一下眼睛却又消失不见…她甩甩头，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小若姐，我觉得自从你受伤失忆以后变了好多哦，我们大家背地里都说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顾尹若神情微动，半真半假道：“也许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不是你之前的“小若姐”。”

“怎么可能！你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一直就在我们大家伙儿眼皮子底下，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说换就换了。”小环嬉皮笑脸的脸上笑出一朵花儿：“不过大家背地里都说很喜欢现在的小若姐呢，当然我是最喜欢的那个！”

顾尹若抬手摸摸她脑袋。

这时候如意款款走了出来，端着一张脸向众人叮嘱了下待会儿要注意的事项。大致意思就是里面那些可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权贵，让她们务必小心侍奉万不能出差错！如若不然，小命难保。

见所有人都被吓唬住了如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挥挥手带着众丫鬟走进院内。

沈湛并不喜奢华吵闹所以宴会并没有翩翩起舞的舞姬，乐师们演奏的也是轻柔优美的小调。沈泽铭举杯开场后众人便也少了几分拘谨，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气氛倒也很是融洽。

世人皆知七王爷沈湛就是个不喜争名逐利的闲散王爷、再加上患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痨病，所以除了上早朝之外大部分时间几乎都不怎么出门，相对的湛王府相较于其他王府也要冷清许多。这次也是沈泽铭提议要给他七皇叔好好过过生辰宴，不然沈湛绝对不会整的这般隆重麻烦。当然，到场的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关了少年国主以及摄政王的面子。

为了不慢待众人每桌贵客后面都要分配两个丫鬟随时添茶倒酒。顾尹若和小环这等身份自然上不得几位皇子桌前侍奉，二人被安排在最后一桌，伺候的是一帮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

这些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应当是诸位大人家的少爷。

小环和府中下人们一样都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多尊贵人物儿，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连托着酒壶的手都是抖的。

顾尹若生怕胖丫头哆哆嗦嗦的再出错，主动接下酒壶揽下这项工作。别看这些少年们年纪都不大，但大多数已经是经常流连风月场所的老手儿，喝起酒来相比他们各自的老子倒是要更生猛一些。几杯黄酒下肚原本还颇为拘谨的少年们也逐渐放开，低声笑着开起黄腔。

顾尹若和小环二人听的真切，哪里听过这些的胖丫头当下羞的满脸通红，顾尹若微微皱眉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收拾收拾这帮纨绔子弟。只是还没等她想出对策的时候前边主桌那里已经率先闹腾开了。

就见那位十王爷醉醺醺的猛然站起，一根颤颤巍巍的手指直指今日的寿星七王爷沈湛：“本、本王唤你一声七皇兄是给你面子，说到底你母妃之前不过、不过就是本王母妃身边的宫女！这事儿天鸿国人尽皆知，怎么本王还、还不能提了不成！”

再看沈湛一派温和的俊脸已经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