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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章 谋财害命

书名:宠妻成瘾:捕头大人求放过作者名:凌小只本章字数:3916更新时间:2023-12-27 19:44:15

公堂之上,只见那李夫人昔日光鲜的衣裳染上许多污泥血迹,脸上亦是鼻青脸肿,跪在县令跟前哭得肝肠寸断,“求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我们老爷一向老实本分,今儿个却在顾氏的唆使下,让人给生生打死啊!求大人千万为我们家老爷做主啊!”

  几个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正跪在李大力和三名小妾的尸体边上瑟瑟发抖,口中呜咽着莫要来找我,与我无关,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云云。

  姚氏与顾笑语扶着顾延之一步一步踏进公堂时,梁三已然换上缁衣,如同石像般立在县令右下角第一位的位置上,目不斜视。

  三人跪拜了黄金万,便静静的不再开口。

  黄金万的视线停在顾笑语身上,这人相比之前好似又没了一些,只是怎的这般多事?清了清喉咙,威严道:“顾氏,李王氏状告尔等唆使百姓伤人性命,你们可认罪?”

  “草民自认无罪!”顾延之碰的将头磕在了地上,想起那毁在自己的顾氏布庄,顿时红了眼,愤恨道:“李大力死有余辜,他收受他人银钱败我布庄名誉,毁我顾氏清誉,此等渣滓就该上刀山下油锅,死上万遍都不值同情!”

  李王氏一听,顿时炸了毛,指着顾延之父女三人开口便骂,“你们这群王八龟孙,害我夫君性命便算了,现在还要毁他名节!你们这般作为是要遭雷劈的!”

  “肃静!李王氏,此乃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黄金万惊堂木一拍,那李王氏顿时又成了乖顺的猫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满意的看着李王氏的表现,黄金万又冲着顾延之问道:“你道他收受他人银钱败你布庄名誉,毁你清誉,你可有证据?”

  顾延之一怔,许久没说出话来,证据,他没有,更何况这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哪里来的证据。

  见顾延之说不出话来,李王氏顿时哇的哭出声,“青天大老爷啊,您瞧瞧他这分明是没有证据,他分明是诬陷好人啊!求您给我们老爷做主啊!”

  “县令大人,”顾笑语冲着黄金万磕了个头,“李大力自到向阳县,由布庄的小二到胜任掌柜,足有十五年,现下月银也仅三两,他家中的数千两银子从何而来,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胡扯!你这小贱蹄子胡说什么呢!”李王氏又一次炸毛了,张牙舞爪便要往顾笑语身上扑。

  顾笑语不着痕迹的往后一退,那李王氏生生扑在地面上,原本鼻青脸肿的脸上又多了一块擦伤,顿时疼得哇哇叫了起来。

  梁三迈出一大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意图撕打顾笑语的李王氏,身上杀气大盛,“你想做什么?这般粗鄙,你将大人置于何处?!将律法置于何处?!”

  悦耳的声音让李王氏打断,黄金万本就有些恼,让这李王氏再这般一闹,黄金万便怒了,“大胆李王氏,竟敢扰乱公堂秩序!”

  李王氏顿时吓得原地跪下,将头磕得邦邦响,“大人饶命,民妇实在是气昏了头,求大人开恩!”

  黄金万冷哼一声,继续问道:“李王氏,你且说你家中这数千两银票是从何而来?”

  李王氏抖若筛糠,断断续续道:“民妇也不知这些银两从何而来,许是我们家老爷从那赌坊赢来的,我家老爷一向好赌。”

  “哪个赌坊?梁三,可查清了?”黄金万又看向梁三。

  梁三呈上一份细折子,道:“回禀大人,这李大力平日里只去城西那富贵赌坊,昨日夜里又去了一回,输了近千两银子,铩羽而归。”

  “什么?!这天杀的竟输了这般多的银两?!”李王氏顿时又欲发作,看向那满脸威严的黄金万与四周凶神恶煞的捕头捕快,一时间又焉了,只敢在心中将那已经死了的李大力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李大力今日可有赢过大笔银两?”黄金万又问。

  “并无,这李大力家中的数千两银票确实是来历不明的。”

  闻言,黄金万将那惊堂木又往案板上一拍,“大胆李王氏,竟敢谎报案情,来人给我打,何时招供何时停下!”

  那李王氏一听,吓得屁滚尿流,趴在那地上又是一阵磕头,“大人饶命,民妇确实不知这笔银两从何而来,那杀千刀的李大力与民妇说确实是从那赌坊中赢来的啊!对于其他事情,民妇真真是一概不知啊!”

  “那李大力近日可有接触什么人?”黄金万又问。

  李王氏抹着泪道:“这老东西平日里的行踪怎的可能与我一妇道人家交代,约莫半月前,他不知从何处拿了那银票,领着三个美娇娘回到院中,关了门便是一通胡搞,民妇这泼也撒了物件也砸了,那老东西何时理会过?只是碍于脸面,民妇未曾宣扬,加之……”李王氏的表情顿时有些扭捏。

  “嗯?坦白从宽!若是你敢有半句虚假,本县令定先将你打个皮开肉绽。”

  让黄金万一吓,李王氏顿时腿都软了,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这老东西与民妇说道,这件事处理好了,顾氏布庄便是我们的了,他会让民妇当上富贵正房太太,掌管中馈,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因此……因此民妇便被那猪油蒙了心,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顾他的作为了。求大人开恩,民妇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闻言,顾笑语心中百转千回,看样子这李大力亦是个嘴严的,只是现在人死了,这李王氏又是个闷嘴葫芦,只怕无法得到更有价值的线索了。不知道梁三是否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般想着,顾笑语瞧瞧抬眼看向梁三,只见他依旧是那一副石像模样,杵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视,仿佛刚刚挡在自己跟前的人不是他一般。

  “如此说来,李大力陷害顾氏一事确无确凿证据,顾氏,尔等可有话说?”

  顾延之咬着牙,脸上全是愤慨,“死无对证,草民无话可说。”

  “那李王氏状告尔等煽动百姓谋财害命之罪,你们可认?”黄金万声音这种带了些许冷意,仿佛只要顾延之一承认,便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草民自认无罪!草民前几日确实交了千两银子于李大力用于采买,铺子已经被砸,库房中亦是一片狼藉,但草民可以确定,草民要求李大力采买的物品均不在布庄或者布坊之中,草民怀疑李大力家中的数千两银票中,有我顾氏的一份,请大人明察!”顾延之往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看着顾氏三人齐刷刷的跪拜自己的模样,黄金万心中十分满足,沉声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

  顾延之抬起头道:“草民交予李大力的银票,均是出自汇丰钱庄,且那银票均是崭新的。”

  黄金万冲着梁三使了个眼色,梁三将那些从百姓手中取回的银票中,确实找到了顾延之口中那印着汇丰钱庄字样的崭新的银票。

  见状,顾延之松了口气,“草民随夸大了那银子的数目,但根本目的仅是向李大力讨要回这本就属于顾氏的财产,况且,草民从未想过取李大力的性命,李大力一死,陷害顾氏的幕后黑手便会逍遥法外,于顾氏而言,能给出这般大代价的敌人,是十分可怕的。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要李大力的命,李大力之死纯属意外,求大人明察秋毫,还我顾氏清白!”

  “是啊大人,我们都没想过要打死他啊,谁知他这般不禁打……”跪在李大力尸体边上的人颤抖着说道。

  “草民真没打死他,那几个小妾也不知怎的全滑了脚,又正好磕在那大石头上,待我们回过神时,她们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县令父母官大人啊,小的只是凑个热闹,想着拿回自己的那几两银子,没想要人命的啊!况且这李大力,小的是真碰都没碰一下啊!小的冤枉啊!”

  “肃静!”黄金万将惊堂木拍得啪啪响。

  一时间整个公堂均静默下来,只剩那不知所措的李王氏吓得牙齿直打颤的声音。

  见状,黄金万眯起双眼,幽幽喊了一声:“李王氏。”

  李王氏吓得将那头趴得贴在了地上。

  “本官怎的觉得,你还知道些什么。”当了这般多年县令,审了无数案子,黄金万虽有些懒散,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听见这话,李王氏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民、民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既然如此,那……用刑吧。”耽误他审案的人,都该打他几板子。

  “不、不要啊!不要!不要!”李王氏吓得屁滚尿流,拼了命的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李大力的尸体上,不小心扯下了那沾满血迹的裹尸布时,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别找我!别找我!是你自己命短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拿回那些银子而已,那些银子都该属于我的!”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李王氏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口中念叨着:“那该死的老家伙,死了都不愿我好过!早知如此,定要扯下他一块肉来的……”

  “本案本官已有决断!”黄金万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李大力收受不明来路之财,陷顾氏于不义,其行为令人发指,如今因顾氏失言被打死,便是罪有应得。本官宣判,顾氏等人无罪,李大力从顾氏昧下的千两银子也一并还与顾氏,剩下的充公。李王氏,你可有异议?”

李王氏似是失了魂,半晌不知道回应,只是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

那跪在尸体边上的三个百姓见无事,顿时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人颤巍巍的抬道:“大、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

黄金万睨了他一眼道:“讲。”

那人冲着黄金万磕了头,道:“小人是个小布商,平日里靠倒卖布料为生,近日因那李大力的极力推荐,亦是从顾氏采购了许多靛青布料,然布料因李大力的暗中操作都废了,虽说顾氏亦是苦主,但他们是李大力的雇主,御下不严造成的过失,不该由我们来承担,小人希望大人能做主,让、让顾氏将银钱退还予我们。”

说完,那人便趴在了地上不敢看向顾氏三人。

黄金万微微挑眉,“顾氏,可听全了?”

顾延之气得浑身颤抖,却无力反驳,只能咬着牙道:“听全了。”

“可有异议?”

“草民、无异议。”

“好,那本官责令你,三日内将苦主的银两尽数结清。退堂。”

黄金万一离开,顾延之便瘫坐在地上,三日,哪能那么快筹到那么多银子,呵呵……

姚氏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娘,您怎么了?”顾笑语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姚氏。

姚氏摆摆手,艰难道:“没事,走吧,回家。”

顾笑语搀起姚氏时,顾延之还瘫坐在地上,梁三立在三人跟前,眸中掺杂着几分紧张感,冲着顾笑语道:“你可怨我不出手帮你?”

看着眼前高大的梁三,顾笑语摇摇头,她谁都不怨。

顺喜从人群之外挤了进来,费力的扶起地上的顾延之,脸上尽是着急:开口便问:“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顾延之满脸灰败,低声道:“卖了吧,把能卖的都卖了,该还多少还多少,我累了,不愿再搅和这些事了,走吧,回去吧,回去吧。”

梁三立于公堂正中,看着相互搀扶的四人慢慢步出县衙大门,心中坚定的信念顿时有些动摇。好一会儿才抹了把脸,那是他该坚持的正义,定半点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