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张卖菜

看见媛媛纠结的样子，我这个急脾气真是受不住了。心里想发火，但是想想人家是个女孩子。

于是我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媛媛，你我又不是离得很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你在这里上班，晚上我来接你下班不好吗？再说了，厂里帅哥多，你或许还能找个更好男朋友对不？”

“好吧，我进那家服装厂。或许真能再找个比你更好的男朋友。”

“嗯，那好。咱们去服装厂面试吧。”

那时候女孩子找工作真的比男孩子容易。女孩子好管理不调皮。像服装厂女孩子进去可以学平车之类的技术活儿。

媛媛一个人进去面试，我留在厂外等她。像媛媛的身体条件，厂方无可挑剔。面试毫无悬念的过了。

媛媛面试出来很高兴。她跟我说，底薪三百三，加班费一个小时一块五，每天加班到九点半。星期天不加班，全勤奖是五十，压一个月的工资。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一个月下来可以挣五百多块钱。这样的工资在当时算不错的了。

于是我和媛媛一起去工地拿她的行李。她舅妈听说媛媛进厂了，很高兴。于是晚上我们三人又拿着行李来到那家服装厂。那家厂叫“康泰服装制造有限公司”。

把媛媛安顿好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媛媛明天就要上班了，忙了一天也累了。于是我们各自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来到市场上和市场老板定好摊位，交了一个月的租金。

市场老板姓陈，潮州人。四十多岁，高高瘦瘦的个子。说起话来很沙哑香烟嗓子很浓。

和陈老板聊了一些有关市场上的规矩然后就去修摩托车的地方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

我之前就和店老板就谈好了价，一百五十块钱。车身很旧了，但是三个轮胎还不错有八成新。

我骑着三轮车，又买了托盘称，水桶，水果刀，小凳子，还换了两百块的零钱。所有做生意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别人摊位那里看来的。

然后就是去摊位上打扫卫生了。市场上卖菜的现有五家摊位有人摆。我自然是排在最后。

挨着我摊位的是个潮州女孩，比媛媛稍微矮一点，长相也还和媛媛不相上下。就是比媛媛黑一点。可能是天天在外面晒太阳的原因。

因为我的摊位挨着她自然就会打招呼聊一聊卖菜的事。也顺便打听彼此姓什么，哪里人，为什么做这个生意等等。

她叫吴玉霞，原来她们一家人都在市场上做生意。姐姐卖烤鸭，哥哥卖水果。她爸妈就是轮流换班洗衣做饭。不像我孤军一人。

收拾好摊位，就等明天开张啦！心情难免有些忐忑。早早地就回租房睡觉休息去了，因为明天早上三点天不亮就要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菜。

因为我问过吴玉霞，她们就是三点多去进菜的。心里有事就是睡不着，我又细细地想了几遍有没有忘记准备的。终于还是想起一件东西忘记准备了——钱袋子。

于是我赶紧去市场上买了一个系在腰间的钱袋。好了，应该都准备齐了。

算了一下手里的钱，竟然只剩六百三十八块了！吓我一跳，钱怎么这么不经花呀，还以为自己丢钱了。

算了，加油挣钱吧！老天保佑我！祖先保佑我！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一起都来保佑我吧！

一夜没睡好，老是醒过来。终于挨到凌晨三点钟，我就兴冲冲地起床骑上三轮车向批发市场进发了。

来到批发市场，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几大卡车的蔬菜正在往下卸车。批发店的老板忙的热火朝天。像我这样的三轮车小商贩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在选品相最好的蔬菜。最火的最好卖的价钱最便宜的，往往很多人抢。搞得批发店老板直骂娘。

“妈的，都不要抢，急啥。给老子把菜搞坏了要赔钱啊！张老五，你个鸟毛，是不是讲不听？你给老子把那袋辣椒放下，妈个巴子的还没过秤。你当老子没看见吗？”

张老五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老板娘，你急个毛线。这一袋辣椒不是八十斤吗？称你个头，有什么好称的。你给老子记上就可以了。”

像这样的对话比比皆是。我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面。没想到哇，实在是没想到哇！人家说生意场上如战场我算是明白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些做生意的一个个都是狼。斯文？哼——去他娘的斯文吧！

我也只能开始抢了。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啊！于是我抢了一袋辣椒，一筐西红柿，一袋子白菜，土豆，大蒜果，韭菜。然后又去进了豆腐，豆腐皮。

还想进点菜，可是钱不够了。而且已经一大车了。我骑上三轮车，靠！好重啊！踩不动轮子。于是下车用人拉，因为我看见大家都是用人拉的。

当三轮车动起来后就有了惯性，这个时候再上车踩踏板才能走起来。

回去的路上有一个小上坡，没办法只能下车用人拉。拉得我满头大汗，响屁都放了五六个，呵呵，但是心里挺爽！这一车蔬菜是钱啦，卖完怎么着也能挣几十块吧！

人的动力来自美好的理想。进到市场上差不多五点半了。大家都在开始将菜摆摊了。

我扫视一圈，卖菜的，卖猪肉的，卖熟食的，卖鸡鸭的，卖鱼的，卖早餐的都已经来了。大家都在忙碌着将自己摊位弄好。

我也赶紧地开始动手。咱年轻力气有的是。吴玉霞一个女孩子也一袋一袋地搬着，我看见她脸都涨红了。

特别是一袋白菜，差不多一百斤左右。而且又不能把菜搬坏了。她有些犹豫，因为她爸爸没来。看了看我，发现我正忙着。

我看在眼里，心里一笑。赶紧过去给她搬下了车。顺便对她说：“你以后搬不动的就叫我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谢啊！”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笑容。

“没事，咱们以后就是邻居，我以后说不定也需要你帮忙呢！”

“嗯，好呀，以后需要帮忙就叫我。你一个人真的很累的。”

菜摆好了，天也亮了。早上买菜的人很快就将市场塞满了。我摊位上全是新鲜菜很快就开张了，有个老奶奶卖了十块钱的豆腐皮。走的时候拿了我两棵大蒜。

“喂，奶奶，您拿一棵就可以了。拿两棵我没钱赚的。”

“年轻人，做生意大方点，我明天再来给你做生意。嘿嘿……”

那老奶奶二话不说，拿起菜就走了。我心里暗自好笑，真是人老成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