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家刺客

既然熊廷弼还在，朱由检原本心目中最合适的蓟辽督师人选洪承畴只能靠边站了，不是熊廷弼比洪承畴还强，而是历史上洪承畴投降了满清，这个污点让他在朱由检心目中失了不少分。

“传朕旨意起复熊廷弼为蓟辽督师，加太子太保，挂兵部尚书衔，赐尚方宝剑，文官五品以下，武官三品以下皆可先斩后奏。”朱由检不再征询其他大臣意见直接下旨宣布。

……

下朝后朱由检一人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刺客的来历查到了没？”朱由检坐在御书房询问站在一旁的王承恩。

“启禀皇上，刺客来历已经查到了，是墨家的人。”

墨家，诸子百家之一。兴起于春秋战国时期，以机关术闻名于世，是诸子百家中难得的理工科，墨家对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都深有研究。西汉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墨家在儒家和朝廷的双重打压下逐渐没落，现在已经基本消失匿迹了。

没想墨家还在，只要利用好墨家，在大明推广数理化就会轻松很多，朱由检内心一阵窃喜。只是不知道没落的墨家还剩多少人，希望不会只剩个位数了。

“墨家的人，为何要刺杀朕，是受人指使么？”朱由检合上一本奏章放到一遍说道。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无人指使，他是自己来刺杀陛下？”

“何意？朕与墨家的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刺杀朕？”

“他，他，他怀疑大行皇帝的死与皇上有关，所以来刺杀皇上。”王承恩有点结巴的回答道。

“还真有意思，不是受人指使就好，将此人提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一个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男子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由丁文明和黄得功一左一右夹带着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跪下！”黄得功一脚踹在该男子的腿弯子上将其踹跪在地上。

朱由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铁钢！”

“为什么要刺杀朕？”

“因为你害死了校哥儿，你为了当皇帝连亲哥哥都谋害！”李铁钢愤怒的说道。

“朕何时就害了皇兄了？你可有证据？”朱由检直视赵铁钢的双眼平静的说道。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校哥儿生病后，就不断的有大臣出入你的王府，是你们密谋要害死校哥儿，校哥儿死了你就能当上皇帝。校哥儿身体那么好大斧子抡一天都不累的，怎么可能会落水后就染病病死？”赵铁刚的声音带着撕心揭底的愤怒说道。

朱由检顿时就觉得很无语了，特么什么事啊，这件事自己可是一点都没参与的，就算之前有参与那也是朱由检参与了，干我曹文山何事？反正这口锅我不背。

只是如何让眼前这个人相信自己呢？他必须要取信赵铁钢，然后再由赵铁钢找到墨家其他人，把墨家的人全忽悠过来帮他做事。

没办法了，只能使用哪一招了，朱由检抬起右手，拇指扣住无名指和小指，食指中指指向天空道：“我大明天子的身份指天发誓，若我有参与谋害我兄长或知道有人谋害我兄长而不阻止，必遭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现在可信朕了？”

赵铁钢瞠目结舌被惊呆了，内心吐槽不止，你一个天子对着一个草民发誓有必要么。

“你用‘校哥儿’称呼朕的皇兄，莫非你们之前是认识么？”朱由检没有理会赵铁钢目瞪口呆的样子直接询问道。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流落街头差点冻饿而死，是校哥救了我的命，他给了我吃食和御寒的衣物。校哥儿没有因为我是乞丐而瞧不起我，愿意和我一起玩耍。”

“后来校哥儿当了皇帝，他说要封个大大的官给我做，我跟他说我不想当官，也不会做官。我对他说老百姓种地很苦打上来的粮食一半要交给地主，一定不要收太高的税。他答应我说好，他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

我的理想是随师父一起，锄强扶弱，仗剑天涯。两年前我随师父离开了京师，回来后就听说校哥儿生病了。”

难怪天启皇帝有做木工做得那么好，原来是和墨家人学的，朱由检心中默默的想道。

“我听说你是墨家的人，能和朕说说墨家的事么？”朱由检对赵铁钢询问道。

“恕在下无可奉告，刺杀皇上完全是我个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件事与墨家其他人毫无干系了，请皇上不要牵连他们。”赵铁钢一脸警惕的说道。

“你误会了，朕没有怪罪你行刺朕的意思，相反朕为皇兄有你这样的好朋友而感到高兴！”

看到朱由检满脸的欣慰和真诚的眼神，赵铁钢觉得自己也许…或许…真的是冤枉朱由检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在诏狱中扛住了最残酷的酷刑，却在被灌了一碗酒之后把一切都交代得明明白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流血漂橹。自己连累了整个墨家，此时赵铁钢为自己鲁莽行为后悔不已。

“对不起！我是冤枉你了。你杀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这件事和墨家其他人无关，他们对我要刺杀你的事情毫不知情。”赵铁钢痛苦的说道。

“有些事情朕需要你们墨家人帮忙，这件事情比朕的生死更重要，即使真是墨家人派你过来行刺朕也选择原谅你们一次。”

“莅甫（丁文明字莅甫）帮他松绑。”

“陛下不可！此人武艺高强。”王承恩急忙劝道。

“没事，朕相信他。”

“呛”的一声丁文明拔出了他的绣春刀。还没看清刀是什么动作的，刀就已经回鞘，绑在赵铁钢身上的绳索也根根断开掉落在地上。

朱由检从一个暗盒子中拿出他编写的《物理学启蒙》交到赵铁钢手上然后说道:“朕知道你还不信任朕，你把这本书交给你们墨家的钜子，就说三天后我约他到太白楼一叙，他看了书一定会来赴约。”

“莅甫给他找件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送他出皇宫。”

“末将领命！”

丁文明看向拿着书呆愣当场的赵铁钢，没好气的说道：“走吧！发什么呆，还想到诏狱住段时间？”说完带着赵铁钢走出御书房向皇宫外面走去。

看着赵铁钢和丁文明离去的背影，王承恩向朱由检说道：“皇上，要不要派人去跟踪那个人，查看墨家其他的人藏在哪里。”

“不需要，被他们发现了反而不好，墨家的人朕还有大的用处。”

“王伴伴，西厂的事情筹办得怎么样？”朱由检向身边的王承恩询问道。

“回禀皇上，奴才从王府挑了一些可靠得人，从锦衣卫抽调了一些人，目前西厂番子一共有642人，架子搭起来了，能够为皇上办差了”王承恩答道。

“挑人可以慢点挑，查清家世、品行，家世不清白的不要，品行不端正的不要，宁缺毋滥。”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是事情办妥帖，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和重用。”王承恩向朱由检保证道。

“皇庄和皇店的账目查了没？”

“回皇上可用的人手不够，奴才只粗略的查了总账，皇庄共有地三万七千五百九十五顷四十六亩去年收得粒银十一万六千五百一十七两。在京师的皇店有三百六十五间，去年盈利四万一千三百四十二两，其中静香斋一家的盈利就占三万六千一百二十两。”

“哼！这里面躺了一大群蛀虫，三万多顷的地只得了十一万两银子，难道一亩地只收一斗的佃租么？三百多间店铺的盈利加起来还没一间店铺的一半，他们到底贪了多少？他们这是把朕当傻子糊弄！总有一天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杀头。”朱由检冷哼一声后气愤的说道。

“奴才办事不利请皇爷责罚！”王承恩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朕信得过你。”

王承恩历史上陪着朱由检一起上吊的太监，朱由检对他很信任。

“黄得功，你勇卫营的参将做得怎么样？上次朕把你提拔为参将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人不服气的。”朱由检看向黄得功说道。

“陛下放心，凡是不服的都被俺打服了。”黄得功对朱由检嘿嘿笑着一脸得意的说道。

朱由检从暗盒中掏出一本《精兵训练手册》交给黄得功说道：“这是一本练兵的秘籍，你和丁文明、张大彪（扬威营参将）以后就按照这本书上的方法来练兵。”

“俺一定按照皇上的方法好好练兵，谁要是敢偷奸耍滑不好好训练，俺就用拳头教他怎么训练。”黄得功双手接过书跪在地上谢恩道。

“嗯，不要辜负朕对你们的期望，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