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敢肖想老子的美色

夏夜，万籁俱寂，点点繁星是这深沉夜空的唯一点缀。

伴随着鸟叫虫鸣声，各家各户都进入了梦乡。

两道黑影一闪而过，来到了一户人家墙角下，只见两道黑影重叠轻轻一跃，翻过了几米高的围墙。

“呼噜—呼噜—”

房内响起雷轰般的呼噜声，那声音大的让人忍不住掩耳，仿佛多听一刻就会震碎耳膜。

这两道黑影正是鬼医和他刚认不久的徒弟云裳。

此时，在屋里的云裳正斜睨着鬼医老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现在还不开始，更待何时？

鬼医老头子一张脸苦哈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里有点犹豫。

云裳嘴唇轻启：“八宝野鸭……”

得得得，在美食面前节操是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屋内弥漫着一阵香气，刚刚还在打呼噜的桂嬷嬷瞬间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看到自己的寝房里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死鬼。咳！别误会，还真的是死鬼——桂嬷嬷死去的男人。

“死鬼，你终于来看我了！”

白天对着云裳凶神恶煞的桂嬷嬷瞬间化身为初见情郎的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娇柔做作，甜得腻死人。她那胖的流油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其年龄的娇羞，说话间还伸出肥手向鬼医老头抹去。

“呕！”

鬼医老头看到半老徐娘的桂嬷嬷做出少女怀春的样子，忍不住后退几步干呕了几下。

站在偏僻角落的云裳也受不了桂嬷嬷这般，她的身子不自在的抖了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头皮阵阵发麻。

“讨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哦——你怎么不说话呀？”

鬼医毫无形象的翻了几个白眼，我怎么说话？难道说我放着怡红院的花魁不想，想你这大脸盆肥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对着别人说的出口，可对着你说不出来啊啊啊。

斜眼看着云裳嘴角弯弯勾起的弧度，隐含着丝丝的不怀好意，鬼医尴尬摸摸鼻子。

“我……我咋会不想啊。呕——”鬼医才说了半句话实在忍不住犯恶心，他实在说不下去了，赶紧的换了话题：

“哎呀！当然想这里的美味啦！别的地方可没有这里的美味佳肴，还是这里好啊！”

“那你怎么这半年都没来呢？”

鬼医老头心里苦啊！早知道这肥婆这么情根深种，他绝对不会装成人家相公啊，虽然装成别人已故的相公有那么点缺德！哎——为了吃一把的辛酸泪啊……

要是鬼医知道云裳就是看到桂嬷嬷对已故相公的深情才让他假扮其相公的，不知他还会不会那么纠结。话说，桂嬷嬷别的优点没有，对相公那是绝对忠诚的。

“这不是没钱了么！快把你私吞的钱拿来给我。”

“这钱是给你宝贝儿子还赌债用，你要来干嘛呢？”

一听拿钱，桂嬷嬷瞬间从“少女”变成了护崽子的老娘客，肥肉遮住的眯缝眼比往常大上三分。

“少废话！快去拿！我急用！”

桂嬷嬷听了这话，踢踏着鞋子下床，到不远处的衣柜上下翻了一会，拿出黑布包裹递给鬼医。

“省着点花！”

鬼医懒得回应，拿到包袱转身就走，却被桂嬷嬷粗壮的手拉住。

“死鬼！猴急什么，先歇一会儿再走！”

鬼医纳闷：不是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很英俊，风流倜傥，但是我看着像这么随便的人吗？

实在忍不住了，手痒摸了一把随身携带的药粉扬向还在幻想着各种美妙场景的某嬷嬷，桂嬷嬷应声倒地，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暗中隐藏的云裳走了出来，看着倒地的桂嬷嬷，嘴角抖了抖。她相信鬼医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没倒在平地上，反而就那么凑巧的撞在了床沿凸出的木头，反弹到了地上。

这波摔倒一波三折，桂嬷嬷的额头破皮处鼓起一大个包还渗出丝丝血迹，这碰撞真的没有造假成分，也是够下血本的了。

鬼医甩了手上包裹，不知从哪里拿来手帕用力擦着被桂嬷嬷摸过的手，就像染上不干净的脏东西般。那嫌弃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他看着桂嬷嬷还不觉得解气，抬脚一鞋底踩到桂嬷嬷的大饼脸上

“哼！就你这个样子，还敢肖想老子的美色！”

云裳无语翻白眼，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臭老头子。脾气还挺怪的，难怪上辈子都没有娶过妻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合该孤独终老。虽说桂嬷嬷不是香也不是玉，但起码是母的，还把私房钱都拿给你了，就摸个手怎么就糟毒手了呢。

“走了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明天她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裳提着从桂嬷嬷那里搜刮来的宝贝，随着鬼医一起消失漆黑的院落中。

……

“哎呀！嬷嬷你额头怎么受伤了呀？”

次日，春花看着桂嬷嬷一脸懵逼的问道。

桂嬷嬷眼神闪闪烁烁，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睡觉跌下床碰的。况且，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般，可是又想不起来，她只好含糊其辞的转移了其他的话题。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云裳这次醒来，倒霉运就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云裳终于拿到了外祖父寄过来的银票和银两，还有一些小碎银以及一些老人家挂念外孙女的书信。看着熟悉的字迹，云裳红了眼眶，更加坚定了今生一定要报仇雪恨，竭尽所能都要守护外祖父一家的信念。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云裳白天除了洗衣做饭、做粗活，晚上跟着鬼医学习医术兼做其专用厨娘。循环往复的练习，她的医术也略有小成。

别看鬼医老头平时有点不着调，他除了吃，其他时候还是挺正常的。特别是对唯一的徒弟云裳，那是完整的演绎什么叫“名师出高徒”。蹲马步，爬山、摘草药、配药方、针灸、疑难杂症……这段日子是云裳重生后最充实的日子。

“嘭！啪！”

趴在泥巴里云裳自己也不记得是第几次被鬼医从高空扔下，此时，她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像被拆开重组般酸痛难耐。

“再来！”

云裳抬起摔得鼻青脸肿的头颅，倔强的眼神里有着不肯放弃的坚韧。

“哎呦！我的小祖宗咧！这轻功学不好没关系啦，日后不是还有师父我护着你嘛，咱不练了啊，把你摔坏了可怎么办哦。”

鬼医边说边掏出独门秘药递给云裳。

“你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再来了，乖！好好擦药，休息休息。”

鬼医老头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倔的丫头，既心疼又无法明白云裳明明悟性很高，学啥都挺快的，唯独轻功学不好。更重要的是他搞不明白云裳为什么对轻功那么执着。

……

阳光明媚，清清的河水缓缓流淌，河里几只鸭子正欢畅的嬉水，时不时发出嘎嘎叫声，好不快活。

河边，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女孩正埋头洗搓衣服。

“啪”

一盆子衣服丢到云裳脚边。

“丑八怪，你把我的衣服也洗了，不然有你好看！我等会儿过来验收。”

春花虎着脸趾高气扬，擦了胭脂的脸活像猴子屁股，话还没说完就扭扭捏捏地走了。

看着春花远走的背影，云裳嘲讽的勾唇。想她一个尚书府嫡女，外公是江南首富，本身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竟沦落到比洒扫丫鬟还凄苦，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骑到头上来。

“这大家族的姑娘日子也不是好过的，你看云家来的丫头就知道了。”不远处一起洗衣服的妇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唉！这孩子蛮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

“可不，如果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再怎么不好，我也舍不得把她送到穷乡僻壤里吃苦啊。”

“哎哎哎，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她是因为克母才被遣来这乡下，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