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毒

“乖徒儿，你现在学有所成，试试把把自己的脉象。”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但在鬼医那里就像放屁，他的套路是不走寻常人的路。走寻常路就不是大名鼎鼎的万金难请的鬼医大人了。

“怎么样？”

一旁的南宫看着云裳紧蹙的眉头，心里的担心藏都藏不住。再看另一边的老头子悠哉游哉的，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还时不时举起随身携带的葫芦酒瓶斟酌两口，那姿态仿佛已预知自家徒弟的诊断结果般自在。

“师傅，好像是慢性毒。”云裳谨慎又有点不明确道。

“什么好像，把那两字去掉，出去不要说你是我鬼医的徒弟，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鬼医气得不小心拔掉了几根胡子，疼得龇牙咧嘴的。

“是什么毒，再仔细诊断。”

“是……慢性红颜殇。”再次的诊断后，云裳不敢大意。

“果真是我徒弟，这天赋异禀，哈哈！”

刚刚还说别人是丢人显眼的，现在笑的如一朵菊花的老脸，不，是娃娃脸，让身为徒弟云裳忍不住翻白眼。嘴巴在别人脸上，她总不能把堵上不让人说啊。

“红颜殇是什么？可有解药？”

南宫凌的问题连珠炮般蹦出，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额角布集着小小汗珠。这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震惊了，又不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中毒，当事人都比他自己镇定，他在旁焦急什么劲儿。

“咳咳！”手掩住唇角假意咳嗽两下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瞅着云裳和鬼医老头子探究的眼神，南宫凌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不动声色。“毕竟我欠着你的人情，本世子可不喜欢拖欠别人，总不能下辈子还吧！”看着两人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眼神，他尴尬撇脸走向远处，耳根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不过没人发现。

“红颜殇，又名醉红颜，是西域有名的剧毒之一，万金难得，中毒者轻则毁容，重则浑身生机不在，枯萎而死。”鬼医娓娓道来“丫头，中毒情况不深，只是需谨慎，留意施毒之人。”说着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平生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弱小的阴毒手段。

云裳心里渐渐有了怀疑对象，按理说她已经名声已臭，背负着克母灾星之名，远在他乡，无德无才有什么会妨碍到云蓉的路呢？甩甩头，云裳表示想不通。前世她一直以为自己脸上的黑斑是胎记，据说她从娘胎出生就存在，在宫里也有请过太医把脉，可是都没有诊断是中毒啊，心里想着便把这话问了出来。

“一般的庸医还真诊断不出来，不然它也不会万金难得！”听了这话，鬼医气吼吼的吹胡瞪眼。

万金难求？没想到金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不对！这毒是从娘胎带出来的，那就是金氏在母亲还在世时就已经给母亲下毒了。仗着自己是金国公府的小姐，不知羞耻觊觎有妇之夫，嘴里说的不介意宁愿做小只要能陪在她那道貌岸然的父亲身边就行。呵呵，就因为金氏那句不介意，让云裳的父亲不顾念自己糟糠之妻，执意将其抬为平妻。自从金氏过门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日下，郁郁寡欢，生下她没几年就去了。丫鬟都说母亲的死相恐怖极了，连个帮忙装殓的人都找不到，后来还是外公托人来安置的丧事，她那好父亲还嫌晦气。可怜母亲对他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最终以死不瞑目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情，伤人，误人，它能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得面目全非，迷失自我……沉浸在往事中的云裳因心中的伤痛五官变形，眼里布满寒意，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欲把眼前的一切都毁灭净尽。

鬼医抖了抖身子：咋感觉一下子温度下降了，总感觉后背袭来阵阵寒风。

“师傅，此毒可解？”恢复常态的云裳轻声问道。

“别人不能解，你师父我肯定能啊。只是……”鬼医趁机得瑟：臭丫头，有事就叫师父，叫师父准没好事，哼！

云裳：“只是什么？”

“只是药材罕见，寻药是一大难题啊。”鬼医也不故弄玄虚“此毒乃是世间罕见的三十五种西域名贵毒草毒花炼制，欲解其毒亦需世间名贵罕见且年份要五十年以上最佳，药龄越久远越好。”

“那意思是可遇不可求咯！”

既然是可遇不可求，云裳也不再纠结，就算无法解毒，前世她也能活到二十五，有足足十多年的光阴好好谋划，在死之前必要把那些残害真心爱自己的亲人的仇人拉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他们也不会寂寞了。

一直在林间某棵大树的枝桠上偷听的南宫凌挑了挑眉毛，足尖轻点，几个起落到了云裳身侧：“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不需要，人情先欠着，不用那么早还，到还时我自会来要你还。”留着这人情可是要办大事的，云裳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不是还人情，人情依然欠着”说完他挨近云裳耳边，温柔又极细微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就当我预交赁居你房子的费用如何？”眼瞅着云裳阴沉着脸气鼓鼓的，像一只受欺负的小兔子，南宫凌禁不住抬手捏了捏她另半边完好的脸，呵呵轻笑。

啪！云裳气恼的拍下南宫凌的手，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赁屋还是赁人？连着两个晚上都跑到我床上是几个意思？恶趣味！

南宫凌见此尽量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笑，但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和不断上扬的唇角还是透露了他的心情。

“臭小子，滚远一点！占谁便宜呢！”关键时刻还是鬼医靠谱啊，这不就帮上忙了吗！

“你过来，我给你说一说药材的事，就当预付一点出诊预约金。”鬼医把南宫凌拉到一旁叽里呱啦一阵，不管他听懂没听懂说完转身就走，看南宫凌绷紧着一张脸时不时点头回应的样子，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

“娘！我真的看见这贱皮子藏了男人，不信你快带人去搜一搜嘛！”

不大的院子里传出云春花撒娇的声音，嗲嗲的声音与其庞大的身躯相较，怎么看怎么别扭，让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