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梦示警

“娘娘可不要叫喊了。这院中的奴仆都被抽调走了，没个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

男子俊秀的透露着猥琐。

“秋实，秋实……”

林润本欲大喊，却在药物的作用下变成了呻吟。

“娘娘在喊什么？您那位碍事的忠仆吗？她已经被春姑娘拉走了，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盛齐，你……竟敢欺辱本宫。”

林润面色泛着异红，睁大的瑞凤眼中流露着异样掺杂着一丝清明的痛苦，娇喘着说道。

“娘娘可莫要冤枉下官。娘娘病了许久，这法子正好助娘娘早日康复。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娘娘虽在病中，此处仍甚软。”

“你……”

林润气急，然药效已完全发作，理智渐渐被吞没。

“不要。”

林润吓得大喊一声，睁开眼已是满头大汗，才发现是梦一场。

“娘娘，您怎么了？”

林润抬头一看，竟是春华，不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秋实呢？”

正问着，只见秋实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春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跺了下脚，然后跑出了内室。

秋实一脸疑惑和震惊地看着她的背影。

“娘娘，这……”

“不必理会。咳咳……本宫往日太过纵容她，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咳咳……”

“娘娘莫动气，当心身子。”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见门外婢女通报管家带了太医前来。

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秋实走出去查看情况后返回。

“娘娘，陛下特意指派了盛太医前来为娘娘看诊。奴婢已经让他们在花厅候着了。”

“盛太医？盛齐？”

“是。正是盛齐盛太医，盛氏是太医世家，

听闻盛太医深得故去的盛老太医真传，最擅长治疑难杂症。

之前为寻一张古方药材离京，没想到已然回来了。有他在，想必娘娘定能很快好起来。”

秋实说完，却见自家主子面色不虞，似有隐怒。

“驱他出去。咳咳……”

“这？娘娘，盛太医是陛下指派来的。娘娘可是与他有旧隙？”

“本宫也想知道。”

林润的手死死地握住椅子扶手，手背青筋尽显。良久，深吸一口气道，

“给本宫更衣。”

“是。”

约莫半个时辰后，主仆几人来到了花厅，管家和盛太医见林润行了跪拜之礼。

“咳咳……本宫来得迟些，倒叫盛太医久等了。”

“娘娘折煞臣了。”

背对他的主仆并未注意到他抬头看了一眼，眼里装满了惊艳。

林润坐定后才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一番悬丝诊脉后，盛齐皱着眉，拱手说道，

“禀娘娘，您这不是肺痨之症。您的精气神在不断地被抽离，更像是南昭国那边的巫蛊之术。

下臣学术不精，不懂根治之法。只能暂时压制住蛊虫，令您不再受咳疾之苦。若能寻到蒙山先生，他定是有法子的。”

“巫蛊之术？”

“是，正是巫蛊之术。”

“娘娘，宫中竟有人用巫蛊之术。此事定要告知陛下呀。”

“姑姑莫担心，本官定会将今日诊脉详细写下呈禀陛下。”

盛齐笑的温婉。

盛齐为人风流但因出身医学世家，又生得皮相俊秀，故被称为京城四公子之一。

他这一笑倒令秋实略红了脸，林润面上不显，心里却窝火得厉害。然，当务之急却是敲打今日在场之人。

“咳咳……管家，今日花厅你听见什么了？”

突然被点名，管家立马跪下，道，

“今日奴才早早便清走了花厅周围的闲杂人等。

盛太医奉圣命来给您请脉，奴才只知道您这病需要静养，其他一概不知。”

“很好。咳咳……只要你不说，本宫相信盛太医定不会为自己找麻烦。”

说着，便定定地看了盛齐一眼。后者闻言，连忙点头应下。

“此事，下臣会亲自面呈陛下。”

“那就有劳了。管家，送太医去写方子。咳咳……”

“是。盛太医，您这边请。”

盛齐随着管家出了花厅，转身时摸了摸鼻子，心想，

“总觉得淑妃对我颇有意见，莫非是我的错觉？”

花厅内，见自家主子脸色怪异，秋实正欲开口，自家主子先问询起来。

“春华呢？”

“娘娘，春华在这儿。”

春华进入花厅，行礼完毕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娘娘，刚刚那是盛太医吗？果然如传闻那般，貌比潘安，才华横溢。”

看着她春意萌动的模样，林润脸沉了又沉。

“不如本宫将你赐予他做妾？”

闻此言，一抹红晕爬上她的脸，正欲回答，抬头撞见主子阴沉的脸色，忙不迭跪下。

“春华不敢。”

“呵，原竟是不敢，并非不想。身为本宫的一等宫女，竟毫无规矩，不知羞耻。”

“娘娘……”

只见她瞪圆着眼，又羞又气的看着林润

“咳咳……下去，好好思过。这几日本宫跟前用不着你。”

“是。”

纵是再不情愿，也知道她自己已惹恼了林润，只得应声退下。

“娘娘，春华她……”

“日后盯着她些，咳咳……她有任何异常都要报给本宫。”

“娘娘，春华应该不至于……”

“你可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咳咳……这丫头心思是越发高了。”

“是，奴婢明白。”

皇宫，永安殿内。

“你说什么？”

文帝倏的一下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齐。

“禀陛下，娘娘是被人下了蛊毒。”

“好好好……真是愈发胆大了，手竟然伸到朕的身边了。”

文帝面色凝重，踱来踱去。

“盛齐，你此番来恐怕已是打草惊蛇。对外你只说，淑妃之症并非痨症，什么症状你斟酌着说。

只一点，不可对淑妃名声有碍。其他的治疗方案，先按你说的做。至于蒙山先生，朕自会请来。”

“下臣遵旨。”

“在寻到蒙山先生前，你好好的为淑妃调理身体，一应事务务必亲力亲为。

朕定不会亏待你与盛家，朕要朕的淑妃健康无虞。”

文帝说完，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感受到文帝的目光，盛齐立马跪下表态。

“谢陛下隆恩，下臣定竭力为娘娘医治。”

待盛齐退下后，永安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主仆二人的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王奇，摆驾安昌殿。”

“嗻。”

安昌殿内。

“竟有此事？”

魏太皇太后手一拍，冷冷的说道。

“岂有此理，竟有人胆敢将手伸到这后宫之中。孙儿，你放心，哀家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

“辛苦祖母。”

“你我祖孙不必说这些。哀家年事已高，本以为你母亲……如今看来，你这后宫还是需要个主事之人才是。”

闻言，文帝微敛眼眸，几瞬后，说道，

“祖母说的是。母亲母族不堪大用，母亲身体也不大好。贤妃聪慧，又得母后和祖母您的教导，皇后之位当之无愧。”

“此事皇帝做主便是。此次之事倒是令阿润那孩子平白受苦了。待此间事了，便将她接回来吧。”

“是，孙儿替润儿谢过祖母。”

魏太皇太后拍了拍文帝手背。祖孙两人又细细谈了小半个时辰，见老太太神色倦怠，文帝才出了安昌殿。

“王奇，明日午膳前让内侍将淑妃爱吃的那几样点心送过去。”

“奴才遵旨。”

“朕……”

文帝正欲转过身与王奇再说什么，突然一阵晕眩上头，文帝直直地倒了下去。旁边小黄门立即扑了上去做了肉垫，才堪堪护住了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