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暂时没发生关系

警察局里忙了个热火朝天，说是在英明神武的刚上任警察局长领导下，夜袭黑暗街道，抓到一批乱斗的混混。搞得上夜班打游戏的警察带着一身怒火，神憎鬼厌的审问这批不良混混。

其中，以顾白最可怜。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警察叔叔瞪了了足足半小时后，知道解释和申明都是没用的，干脆双手一插，脸一别，坐在一边生起了闷气。

这时一个年轻小警察拿着口供跑了过来，在警察叔叔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放下口供就走了。

警察叔叔随意翻阅了下口供，突然大拍桌子，吓得顾白哆嗦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差点就哮喘病犯了。

“小子，那些人都说只是拿了你的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告诉他们你姓顾，他们才叫你顾爷！小小年纪不学好，大半夜出来聚众斗殴，你是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王法吗！！”

顾白无语的犯了个白眼，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叔，我看起来像那种聚众斗殴的人吗？完全是那个家伙先挑事的，我只是……”

警察叔叔再次拍了下桌子，指着松散的顾白，恶狠狠的警告：“态度放端正点，不知道这里是警察局吗！”

“好。好。”

顾白双手托着一张苦瓜脸，见小弟们兴高采烈的向自己挥手告别，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们肯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自己一个人背这个黑锅。

警察叔叔接过递来的资料，发现上面是一片空白，不由皱着眉头打量顾白。

“你说你叫顾白，今年26岁？怎么看怎么不像——你不会在骗我吧！”

顾白急忙捧着自己的脸，可怜兮兮的说道：“长了一张娃娃脸是我的错呀，我今年的确26岁了。顾白是老爹取的，从小他们就叫我小白。我也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要么大叔帮我改一下名字吧。顾小寒这个名字不错，和小妖和小忍一样，中间是个小子……”

警察叔叔的脸越来越黑，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受够了顾白的啰嗦之后，第三次拍了下桌子。这一下动静超级大，震惊了在局里的警察，个个像见鬼一样退避三舍。只有顾白更加委屈的看着警察叔叔，想着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

叮咚叮咚，墙上的布谷鸟跳了出来，啰唣的吐出一句：12点，12点请注意睡眠。然后在所有人的屏气声中，警察叔叔用力抬高自己的手，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顾白想起了门神钟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警察跑了过来，不明真相这里的情况，顶着一张天真无敌灿烂的笑脸，对警察叔叔说道：“前辈，有人来保释这个小白脸……”

“是谁？！”

警察叔叔拽住小警察的领口暴怒，喷了他一脸的口水。可怜的小警察一脸惊恐的擦着不明液体，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口，没过几秒，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摘下帽子，悠悠扫了眼四周，顿时哗然欢呼声四起。

警察叔叔甩开小警察，装模作样的整理自己的警服，目光那么随意往那儿一瞥，顿时心花怒放。态度三百六十度改变，一路小跑到她面前，那笑容是灿烂的可怕。

“好漂亮的妹子，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小警察扶正帽子，急忙插上一句：“前辈，她是来保释那个小白脸的……”

“废话！我知道！”

警察叔叔扭头继续对她笑着，见她一直冷着一张脸，才想起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刻意干咳了几声，拿过桌上的口供翻了几下，义正言辞的对她说道：“那个小白脸聚众斗殴，还敢谎报资料，不能饶恕！妹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暂时没有关系——但是他对我很重要，我能保释他吗？”

“这个可不……”

这时小警察又跑了过来，在警察叔叔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警察叔叔愣了几下，看了眼楼道深处，再三考虑，做出了决定。

“人可以带走，不过妹子，这种小白脸靠不牢的。你不要被他的外表和花言巧语所迷惑，一定要带眼识人……”

“谢谢叔叔的忠告。”

说完走过去看了眼顾白，微皱的眼里写满了担忧和心疼。顾白却刻意别过脸，心里掀起不少的波澜。

“走吧，车子在外面。”

她无奈的苦笑着，眉眼间的风情却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在场所有雄性的心，在掠夺走所有的眼神和呼吸后，她礼貌的和警察微笑告别，率先走了出去。

顾白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她靓丽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口，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

待了好一会儿，起身整理好衣服，缓慢往门口走去。突然警察叔叔像抓小鸡一样抓住了他，狠狠瞪了他几眼后，拿过口供砸到他的怀里，使劲往门口一推，厌恶的吐出一个‘滚’字，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扭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顾白苦笑着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口供愣了几秒，听见外面传来的汽笛声，知道她一直在等，不情愿的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车门大开着，他却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僵持了很久，车上的她一直默不作声的等。余光中他的脸依旧，十几年来从不曾变过。只是眼神越来越倔强，似乎越来越不想面对自己。

直到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种小孩子的斗气，降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才急忙伸手拉住他，把他拽进了车里。发现他身上打湿了，从后座拿来准备好的衣服，温柔仔细的帮他盖上。

无意间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心，温暖撞击着冰冷，她不由打了个寒噤，疼惜的看着他的脸，心乱如麻，眼眶湿润，却只能咬紧嘴唇什么都不说。

顾白逃避的别过脸，车窗上倒映着她的脸，美丽漂亮，说不出的风情韵味。苦笑着把口供塞到她手里，他语气生硬的说道：“这个给你。”

“顾白，你不该这么任性，不该瞒着你父亲跑出来，你父亲很担心很生气。要不是我有个亲戚在这座城市说见到过你，我也不会匆匆赶来。在你父亲真的发火之前，你跟我回去吧……”

“我以为老爹不会懂，老姐不想懂，结果你也不愿意去懂！”

她一愣，不明白顾白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自从那个人死后，顾白的人生似乎只剩下笑，假笑，把愤怒和一些不好的情绪全都抛弃了。

“顾白？”

他突然转头吻上她的唇，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只能听见彼此猛烈呼吸和心跳。他像个孩子一样肆意的掠夺她口腔里的氧气，野蛮而缠绵。她直愣愣的看着他皱紧的眉头，明明那么勉强，却强逼自己这么做。

纤细的双手推搡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过分的肆意后，突然用力推开，捂着嘴唇靠在一边，眼泛泪光的看着顾白。

他却揉着嘴唇，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气味，邪魅狂狷的痴痴浅笑。

无声寂寞击垮了内心最后一道屏障，顾白打开车门走进了雨里。只是几秒，大雨洗刷而下，他成了个落汤鸡。心脏猛烈跳动了几下，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寒意。

她紧张打开车门追了出去，顾白却突然停住脚步做了个禁止靠近的手势。就这样苦笑着看了她很久，转身低头走向了街道深处。

内心防线完全崩塌，她哀嚎一声瘫软在地上捂面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枚戒指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和她作对一般滚进了旁边的下水道里。咚的一声，让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都破灭了，也将那段过去完全抹杀。

“呵呵，顾白，这是你对我恨意对不对，是你对我惩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