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子别离

肖家--前厅

　　肖明举陪着笑脸把陈子路的父母送走了。

　　家丁将院门关闭，肖明举阴沉着脸朝堂内走去。

　　肖辰在厅内门前伫立着等待父亲的责骂。

　　“爹！”肖辰看见父亲从院外归来，脸色不善，低声说道：“是他们抢我的陀螺！”

　　殊不知肖明举并不是为肖辰打架一事愁闷，而是因为三天后，肖辰就要离开自己了。

　　肖明举坐在堂内的太师椅上，冲肖辰招手道：“辰儿，过来坐下。”

　　肖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到父亲身旁的木凳上坐下，他倒并不担心父亲打他，因为肖明举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但是父亲责备的语言比打骂还要让肖辰害怕。

　　“辰儿，假如让你离开父亲一阵子，你愿意吗？”肖明举缓缓说道。

　　肖明举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肖辰竟跪在了地上：“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撒野了！孩儿今后用心随叶先生学习，再也不惹事了！”

　　肖辰以为父亲要赶走自己。

　　肖明举见肖辰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用手把肖辰扶起来，说道：“辰儿，为父怎么舍得赶你走！”

　　接着肖明举把叶无机的意思一字不落得跟肖辰讲了一遍。

　　肖辰站起身，皱着眉道：“孩儿不去！孩儿愿永远陪伴爹爹左右！”

　　肖明举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辰儿，你体质非凡，今次送你前往栖云门修炼，一是管束你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在那里，你的潜能才能够彻底激发出来，不至于荒废！”

　　肖辰默不作声。

　　“此事已定，三日后，叶先生会带你前往栖云门！”肖明举见肖辰不肯，只好狠下心肠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爹！你真要赶孩儿走？”肖辰并不理解父亲的苦衷。

　　肖明举深吸一口气，接着用力说道：“你若不修炼成功，就别回来见我！”

　　肖辰连退三步，仿佛已不认识往日慈祥的父亲。接着“哇”得一声，哭着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肖明举老泪纵横，他看着肖辰的背影轻声说道：“辰儿，莫怪为父，等你长大懂事后，便会理解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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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木城的早晨清冷异常，肖家的一个女佣站在肖辰的屋前轻声叩门：“少爷！起来吃早点了！”

　　肖辰蜷缩在被窝里不肯动弹，自从那日父亲将栖云门的事同肖辰讲过之后，他便一直盼望这一天迟些到来。

　　但时间是不会随人的心意而改变的。

　　“少爷？”女佣有些心急。

　　“肖辰怎么还没起来？”肖明举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肖辰今天前往栖云门的事宜，眼看叶无机就要来了。

　　女佣说道：“少爷好像睡得死，不愿起床。”

　　肖明举示意女佣离开，他径直走向肖辰的门前，用力叩门：“肖辰，快起床！”

　　听到父亲的言语，肖辰这才不情愿得掀开被子，回眼看了看自己的床铺，心说自己只怕再也不会见到这张床了。

　　肖明举从窗外看到肖辰起床，这才离开。他一大早就把肖辰的行囊打理的妥妥当当，包括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他生怕遗漏了什么东西，将那包裹拆开检查又包好，如此反复数十次，还是不放心。

　　肖辰洗漱完毕时，女佣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肖辰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肖明举板着脸说道：“辰儿，吃完饭好随叶先生出发。”

　　父亲发话，肖辰这才不情愿地拿起碗筷，这饭吃在嘴里，肖辰感受不到丝毫滋味。

　　不多时，叶无机一身青衫出现在肖家院内，肖明举看到叶无机来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次……肖辰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肖明举将行囊递给肖辰，肖辰却不愿接。

　　“辰儿！”肖明举厉声说道。

　　肖辰不情愿得接过包裹。

　　肖明举嘱咐道：“包裹内有换洗衣物，你自己要经常打理，此外还有一些特制的疗伤药，如若修炼时不慎受到外伤，可将其擦拭在受伤处。”肖明举将众多琐事一一说着。

　　叶无机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说道：“好了！鸟不离巢不会飞，你这样惯着他，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肖明举苦笑着点头说是，接着对叶无机说道：“叶先生，那，犬子就全拜托先生了！”

　　叶无机应允道：“你尽可放心，老夫既然将此子收入栖云门，便会全力助他修炼！”

　　肖明举感激得点点头，接着对肖辰说道：“辰儿，今后一切事宜都要听叶先生吩咐，不得违抗！”

　　肖辰还是很惧怕叶无机的，尤其是在那顿“戒尺”之后，肖辰不情愿得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叶无机见肖明举嘱咐的差不多了，便说道。

　　院外一辆高头马车已在等候，肖明举牵着肖辰的手跟着叶无机走出院门。

　　车夫将车上的竹帘拉开，请叶无机和肖辰上车，叶无机从肖明举手中接过肖辰，说道：“此去栖云门，三日后即可到达，届时我会飞鸽传书拖信与你。”

　　肖明举点点头，肖辰将包裹放入马车，接着“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他压抑了多日的情感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父亲，孩儿走后，您要多保重身体！”

　　肖明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他不想给肖辰心中添堵，他强忍着说道：“辰儿，要听叶先生的话！等你修炼完毕，为父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黄焖鸡！”

　　肖辰听到“黄焖鸡”三个字，顿时破涕为笑。

　　叶无机把肖辰抱到车上，转身对肖明举做了个揖，接着自己一跃坐到马车前部，对车夫说道：“走！”

　　马车绝尘而去……

　　肖明举定在原地，他仍不敢相信肖辰真的离开了。

　　“肖辰哥哥在吗？”一个女童的声音在肖明举身后响起。

　　肖明举一转身，看到上官轻语正抬眼看着他。

　　肖明举不知如何回答，这几日肖辰心情不佳，也没有去找他的小伙伴玩耍，这上官轻语还不知道肖辰的事情，肖明举知道这丫头自小便粘着肖辰，关系非同一般，如果知道肖辰一走就是数年，只怕会大哭不止。

　　肖明举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他去外地有些事情，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

　　“哦？是不是他那天受伤了，要去看病呀？”上官轻语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肖明举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对……对……看病……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