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节的礼物

凤莲哭着跑到前院，谷老太太正在给凤莲缝一只鞋面子。凤莲哭着对奶奶道：“奶奶，钱金燕打我。”

谷老太太道：“你是不是惹她了？”

“她嫌我给娃娃涂了她的脂粉。”

“还是的，以后记着别动她东西了。她就跟只母老虎似的，咱们惹不起她，就要尽量躲着点。”

“嗯！奶奶，她真凶，我知道了。”

“去洗洗脸，一会儿吃饭了！”老太太说着继续做她的活。

吃晚饭时，老太太对金燕道：“金燕啊，以后凤莲犯了什么错，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金燕一听就知道是凤莲跟老太太告了状。忿忿然道：“哎呦，恶人先告状啊，你问问她，把我的脂粉全祸害了，怎么了，我教训教训她就是我的不是了。”

“行了，行了，你妈也没说别的，当娘的教训孩子天经地义，不过是下手狠了点，到现在脸还红着呢。明天我给建诚写封信，让他在外面给你买些更好的脂粉回来。”老爷子道。

“好啦，你们吃吧！我没胃口。”金燕筷子一撂走出去了。

“行了，行了，别管她了，你们瞧瞧自从她来到咱们家就没有一天消停日子过，天天那个作威作符的样子，还反了天不成？吃饭，吃饭。”建中道。一家人默默地吃完一顿饭。

金燕回到屋里，没多过多久就觉得饿了，于是唤雪娇道：“雪娇，把咱们带来的点心拿出来。”

“怎么了？小姐，你没吃饭吗？”雪娇问。

“没吃，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金燕道。

“你自己挨饿，还给人家颜色瞧呢，这是何苦来的呢？”雪娇道。

“哼，别想让老娘受一点气，否则，跟他们没完。”钱金燕自觉很得意。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厨房里忙着蒸年糕、蒸馒头。男人们忙着劈柴扫房子扫院子。

建诚从外面带回一大堆东西，放到母亲屋里，然后向自己屋走去。刚进屋，便愣住了。

只见金燕正躺着床上抽大烟呢，雪娇在旁边伺候着。

建诚看着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长能耐啦，没有你享受不到的，还抽起这个来啦。”他上去一把夺过烟腔扔到地上。

钱金燕一见顿时恼怒起来。喊道：“我愿意抽，你管得着吗？我吃你的了还是花你的了？这是我从钱家带来的。你凭什么给我扔了？”

建诚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弄来，从明天开始，你一口都不许再抽。别再让我看见，否则，我看见一次就扔一次。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敢跟爹娘告状，就立马给我滚回钱家去。”

“我的天啊！我没法活啦，你说你成天不在家，我就这么点嗜好，你还给我扔了呀！”金燕哭喊着在地上打起滚儿撒起泼来。

“你要觉得无聊，可以去书房找点书看，也比抽这个强啊！”建诚说完，不再理她，径自走出去。

雪娇道：“快起来吧，小姐，这回可不能怨姑爷，钱太太不让你抽，你自己非要偷着带出来，吃个哑巴亏得了。”

金燕不服气，站起身掐着腰，冲着门口破口大骂：“哼，谷建诚，你给我等着，你奶奶的，我总有一天会报复你！”

建诚回到母亲屋里，拿出给云杉、春香、金燕各带回的一套脂粉，另外每人一支口红。打算一会儿挨个给她们送过去。这些东西家里没有卖的，都很昂贵。另外给母亲和春香每人买了一件新衣服。

建诚先把东西拿到春香屋，放到柜子上。春香正在赶着给恩泽做衣服，她想在自己离开谷家之前多给他做几套。春香看到建诚拿了这么东西，忙道：“二少爷，干嘛还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东西够用，衣服也够穿。”

“过年了，买件新衣服穿也是应该的呀！来，春香，看看这件衣服喜欢吗？”建诚说着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双手一抖摊开，春香一看，是一件萝卜紫锦缎棉长袍，领口、袖口及衣襟下摆处，均一圈紫貂毛绲边，看上去极端奢华昂贵。

“挺贵的吧？”春香问。

“不贵，只要你喜欢就行。”建诚说着把衣服卷起来重新放回袋子里。

“怎么给恩泽做这么多衣服？”建诚问。

“多做点替换着穿呗！”春香答。

“恩泽呢？”建诚问。

“和凤莲去大少爷屋里玩儿去了。”春香答。

“春香，别做了，歇一会儿吧。”

“没事，你有什么话就说！做活也碍不着说话。”

“春香，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单下去，该找个婆家了。”

春香调皮道：“呵呵！哪有合适的呢？你有的话可以帮我介绍一个呀！”

建诚笑道：“这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

门帘一掀，钱金燕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好哇，谷建诚，我说这么半天找不到你呢，敢情你跑这儿撩骚来了。”

“小狐狸精，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勾引我的男人，”

“二少奶奶，我可没勾引他，人家过来找儿子我管的了吗？”

“好哇！找儿子，拿这个来找呀？”说着指着柜子上的东西道。

“她每天辛辛苦苦带孩子，买点东西给她怎么了？你犯得上大呼小叫吗？”建诚道。

吴妈、云杉、雪娇听到吵闹声都跑了过来。

“还嫌我大呼小叫，大家伙都在这，你们瞅瞅，瞅瞅。”金燕说着把东西都抖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你居然给她买这么好的衣服，哦，还有脂粉，口红。”

金燕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起来：“我的妈呀，我不活啦！他拿我什么都不是啊！……”

吴妈上去劝：“二少奶奶，您看看地上这么凉，快点起来吧！”

金燕胳膊一甩吴妈：“少来这一套，你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还假惺惺地说好话，装好人？”

吴妈一看人家不领情，只好站回去。

“也给你买了，这不刚想拿过去，你就来了吗？雪娇，扶她回去。”建诚道。

“二少奶奶，您不用着急，我过了年就搬出去，不在这干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您照顾好恩泽 ，但是您这个态度实在不让我放心。”春香道。

“我照顾得好不好就没你的事了，你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只管走就是了。”金燕道。

“春香，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不用理她。”建诚道。

“二少爷，您别劝啦！我早就决定好了。”春香道。

雪娇走过来扶起金燕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走！哼！”金燕眼睛斜视着这帮人，被雪娇搀着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