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超市

“闭嘴！”易寒平静而坚定地说，“你得设法解决这个问题，叶辰。”

“别光说我，你这个混蛋！”易寒吼道。

“瞧，”琉璃突然站起来，站在两个人中间，“你们两个都闭嘴好吗？就像易寒说的，叶辰，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来处理这件事。”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他问道，声音平静了一点，但他的声音还在颤抖，充满了沮丧、愤怒和恐惧。

“我们需要更多的补给。”易寒平静地说。 

他说，如果它们变得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危险，那么我认为我们应该马上出去，尽可能多地带东西。然后我们应该尽快回到这里，并潜伏一段时间。”

“这可能会持续多久？”叶辰问，显然他又开始紧张起来，“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十年？”

“我不知道！”易寒喊道，同样激动，“我怎么会知道？”

“闭嘴！” 琉璃喊道，立刻让另外两个人安静下来。“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停止争论，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对不起。”易寒喃喃地说。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她问道。叶辰没有回答，转身走开了。“叶辰，回来。我们得谈谈这件事。”

叶辰停在楼梯的中间，转身面对着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认为我们应该现在就做。”易寒说，“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吗？明天的情况可能更糟一百倍。”

“他是对的，”琉璃同意道，“我们这里的东西足够维持几天，但我们需要足够维持几周。我想我们应该现在就出去。”

“回来的时候把自己堵起来？”叶辰问道，现在平静多了。他坐在了楼梯上。

“我不想把自己关在这里……”

“也许我们不该，”易寒说，“也许我们应该用另一种方法，试着把农场从外面封闭起来。”

“我们该怎么做呢？”琉璃问。

“筑一道篱笆。”他简单地回答说。

“必须得是一道他妈的结实的篱笆。”叶辰补充说。

“然后我们就筑一道他妈的结实的篱笆！”易寒解释说。 “我们今天要拿到我们需要的所有材料，然后开始行动。面对现实吧，我们找不到比这个地方更好的地方了。我们需要保护它。”

“我们需要保护我们自己。”琉璃说着，纠正了他的话。

“我们走吧。”他说。从前门墙上的钩子上拿起面包车的钥匙。

“现在？”

“现在。”他回答。易寒打开房门，朝那辆面包车走去，半路上他捡起了叶辰放在地上的步枪。

叶辰开着面包车，易寒和琉璃坐在后座上，写着他们可能需要的一切东西。易寒有意把钥匙交给叶辰，他不喜欢叶辰今天早上的表现。当然，他们三个人此刻都在悬崖边上，但叶辰的问题似乎比另外两个人更危险。他每次讲话的声音都带有一种不可否认的不安和恐惧的气氛。易寒的想法是，通过分散他的注意力，给他一个明确的角色来集中精力，他的思想就会被占据，那样一些问题就可以暂时避免。他非常同情叶辰这个可怜虫。 

没过几分钟，他们两个就停了下来，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是浪费宝贵的时间，没必要写出具体的东西。事实上，他们不能冒险浪费时间，去寻找他们认为可能需要的东西，相反，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是把他们能找到的东西全部装上车，实在放不下了，才能停下来。

易寒默默地希望叶辰能慢点开，但他知道他不会的。他发现自己最近每次开车的速度都差不多。驾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虽然路上没有移动的其它车辆，但是每条路都散落着成百上千的障碍物——撞毁的汽车和被遗弃的汽车，被烧毁的残骸和倒塌的建筑物。到处都是一动不动的尸体和几十具移动的僵尸。 

易寒开车时，他发现一种紧张的压力迫使他不断加速。 他确信叶辰也同样感到了那种粘糊糊的、有害的恐惧。在他们到达村子之前，他们经过了一个巨大的、像仓库一样的超级市场，它油漆得很亮，与村子周围郁郁葱葱的绿色田野格格不入。

叶辰一脚踩住刹车，迅速调转车头，向那座大楼驶去。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他们猜他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更重要的是，在那里装满补给车意味着他们不需要靠近村子的中心。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与当地的僵尸和死去的遗体保持距离。

叶辰轻轻地转动方向盘，汽车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停了下来。除了四辆静止不动的汽车（两辆空，一辆有三具尸体，另一辆是烧焦的残骸）和一具被绊倒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你应该尽可能靠近正门，”易寒建议道，“我们应该尽量减少走路的距离。”叶辰没吭声。想了几秒钟后，他挂上档，又把车开走了。他把车调整到车尾对着超市的玻璃门。

“他在干什么？”琉璃轻声问道。

“我猜到他会这么做，”易寒回答，声音也同样低，“这就是我要做的，如果我开车的话，我会离超市越近越好，这样……”易寒突然停止讲话，他看到叶辰挂上倒挡，一脚踩在油门踏板上，加速向后冲去。突如其来的力量把琉璃和易寒推倒在座位上。 

伴随着轮胎撕裂停车场地面的声音，易寒大吼道：“你在搞什么鬼？”叶辰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琉璃和易寒，又看了看超市的门，面包车呼啸着驶向寂静的超市。琉璃吓得双手抱头，弯下身子，做好冲撞准备。面包车撞上了平板玻璃门，然后停了下来——引擎的轰鸣声立刻被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玻璃破碎声和摩擦金属发出的刺耳声所淹没。 

叶辰使劲踩住刹车，易寒从窗户向外看去，这辆面包只有三分之二露在外面，剩余的部分已经进入了超市。他们堵住了超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