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凌世宸擦洗身体

“夫人放心，是好了一些。”华医师回答。

赵娣儿忽然想到昨晚贾全的事情，转头问华医师，“华医师，你说如果多多刺激凌世宸，他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她想到贾全的阴谋，再想到这么好得凌夫人，她不希望凌世宸一直这样躺下去。

“嗯~~”华医师凝眉思索了一下，“并非全无可能，少夫人可以试试，每天多跟子衡说说话，刺激刺激他的意识。我再回去查查相关古籍。”

吃完早餐，凌夫人让她去正堂招待客人。

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二天，也是凌家亲戚们见新娘的日子。

“这位是赵娣儿，是子衡的新妇。”凌夫人喝完她的媳妇茶，向所有人介绍道。

赵娣儿跟在凌夫人身后，一一叫人，十分乖巧伶俐。

到了贾全跟前，他接茶的时候偷偷摸她的手，“小表嫂人漂亮，敬的茶也甜得很。”

赵娣儿顺势躲开，厌恶地皱起眉，他已经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了吗？不仅目光赤裸无所顾忌，还试图当众吃她豆腐！

她紧紧攥着手帕，恶心的想吐。

这一幕，凌夫人尽收眼底，她目光冰寒，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介绍下一位亲戚敬茶。

新妇礼敬完，众人退出。

凌夫人才对赵娣儿说：“以后离贾全远一点。”

赵娣儿一愣，想来凌夫人看到了。这个贾全一定是在报昨晚的仇，故意在凌夫人面前轻薄羞辱她，让凌夫人以为她行为不检点而厌恶她。

为防误会，赵娣儿抬眸对凌夫人说：“君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

“贾全想害凌世宸。”赵娣儿没有犹豫，把贾全昨晚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凌夫人。

凌夫人听完，并不觉得意外，仿佛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君姑？”看见凌夫人眼底的哀伤，赵娣儿有些慌了。

凌夫人回过神来，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淡淡地说：“我知道，他跟他阿母都心术不正，早就觊觎凌府的家产了。是我早年心软，才引狼入室。”

赵娣儿一愣,“那……”

她们该怎么办？

凌夫人一脸悲戚，“要不是子衡变成这样……”

那对母子岂能如此嚣张？她又怎会忍那对母子至今？

匈奴突然入侵，凌将军作为朔州太尉，耗尽家财，鏖战八个月，与城池共存亡。之后不到一个月，匈奴大军一举南下，一路摧枯拉朽攻至都城，幼年皇帝割地赔款才保下皇权。至此，凌府一落千丈，在她娘家贾氏的扶持下才挺过了难关。如今，凌老爷子掌家，可毕竟年纪大了，掌控不住庞大的凌府，只能将一部分财务大权分到贾全手里，因此贾全母子鸡犬升天。

回到房内，赵娣儿沉默地坐着。

她好像有点理解凌夫人了，她虽然什么都知道，可她一个妇人又能做什么？中年丧夫，唯一的儿子成了活死人，女子的德容言功无法帮助她力挽狂澜。她比任何人都苦……

赵娣儿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凌世宸，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想了想，她开了口，“凌世宸，我相信你一定能听到！”

“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你都坚守了八个月。这说明，你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是吗？如今你外伤已好，说明你在努力求生，是吗？父兄之仇，百姓之恨，你一定会报，是吗？我来做你的眼睛和耳朵，把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刚刚敬茶的时候，贾全想要轻薄我，你听见了吗？你表弟趁你昏迷，霸占你的新妇。你作为一个男人，生不生气？”

床上的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娣儿爬过去，抱住他的头，凑近他耳边，认认真真地对他说：“你听见没有？凌世宸，你新妇被人吃了豆腐，她心里很生气，希望她的郎婿可以为她撑腰，你难道不想起来替她出气吗？”

凌世宸安静如鸡。

赵娣儿气的嘟起小嘴，“还有你阿母，她更惨，刚刚丧夫，要是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再没了，让她怎么活下去？”

“现在你只是昏迷，他们就对你阿母如此不敬，如果你真的没了，她孤寡一人肯定会被欺负死的。”

“你阿母那么好，你舍得她被人欺负吗？”

说到这里，房门被凌夫人推开了。

赵娣儿还抱着凌世宸的头，整个人坐在凌世宸身上。姿势看上去，像是赵娣儿在给凌世宸喂奶。

看见凌夫人进来，赵娣儿整张脸都涨红了，“君姑……”

她好尴尬。

凌夫人忍不住笑了，“在和子衡说话？”

“是！”赵娣儿赶紧顺台阶应下，爬下床，“华医师说要多多刺激他……”

“嗯，你做的很好。”

被凌夫人这么夸奖，赵娣儿的脸更红了。

凌夫人接着说：“我过来，是让珠娘教你给子衡擦洗身子。”

赵娣儿听到这句话，眼皮狠狠一颤，不敢置信地问：“什……什么？我来给他擦洗身子？”

“你已经嫁给子衡了，这些事就该由你来做。总不能一直让外人看你郎婿的身体吧？”凌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赵娣儿秀的连呼吸都不会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君姑，可不可以……不要？”

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虽然，她和凌世宸是夫妻，可实际上他们连话都没说过，根本是陌生人呀。

珠娘笑着说道：“少夫人，这些事你总要习惯的。”

“……”赵娣儿都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了，珠娘已经不由分说把毛巾塞进赵娣儿手里了。

赵娣儿拿着毛巾，看到侍从把凌世宸的睡衣解开，整张脸又红又燥。

凌夫人看到这番情形，知道赵娣儿害羞，便遣人通通出去。

她走在最后，把门关上，将私密留给二人。

赵娣儿看着被扒得只剩一条底裤的凌世宸，鼻尖和额头渗出了薄汗。

她有点热。

虽然他只会呼吸，可赵娣儿还是觉得难为情。她平复了好大一会，决定把他当成木头桩，胡乱擦擦就好了。

脖子，锁骨，

擦洗这些还好，可是看到胸膛上的几处伤疤，赵娣儿的手，就开始发抖了。

“他是英雄，他是英雄，他为国捐躯，你不过是报恩，为他擦洗身体而已，应该的，没什么可难为情的。”赵娣儿自顾自说着，给自己打气。

等赵娣儿擦到凌世宸的腰腹时，目光落在他的底裤上，很是复杂。

这……

也要帮他擦洗吗？

病人昏迷，生活不能自理，如果她不帮他擦洗，这个位置的皮肤会臭烂掉吧？

赵娣儿咬着嘴唇，不管了，擦就擦！

“对不起啊，凌世宸，你不要怪我！”

“你把我当成小厮就好。”

“我也是逼不得已！”

赵娣儿闭着眼睛，拼命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而且还不得不擦洗干净，否则，他这块皮肤臭掉烂掉，她睡在他旁边，也会被熏到。

突然。

赵娣儿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啊——！”

她尖叫了一声，丢开毛巾，捂着发烫的脸冲进里屋。

心脏砰砰砰直跳，仿佛就要跳出胸口。

赵娣儿捂着双眼，可在她脑海里，那个画面依然清晰，如在眼前。

活死人凌世宸，有了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