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启程回忆

利山河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天之前的祭天秋祈大典。

历年以来，九月初九的秋祈大典。今年不知为何提前了半月举办。

这是炼路人们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平日里只能负责天门渡酿酒及杂役的职责。

而今日，天门渡祭天台上，旌旗招展，鼓声震天。

炼路使一众二十人华服盛装，站在中央，接受着天门渡众人的重礼相拜。

利山河已经参加过四次大典，但因为年级尚小，只站在队伍不起眼之处。

待到一些列典礼之后，炼路使带头之人在长老处领取了本次五洲的封印祭文。随后，队伍拉着十车祭天贡品和炼制先元神丹的物资走出了天门渡的大门。

谁也没有注意到，送行的人当中，一人漏出了诡异的微笑。

天门寺的门外，一条溪流自山上蜿蜒流淌。

过了这条河，就到了高古斯圣山的地界。再也看不到任何树木，地面只有低矮的灌木草丛。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就到了终年积雪不化的冰盖之地。

队伍到达这里之后，变到了黄昏时分。

利山河抬头看了看头顶旋转不停的乌云。阳光从山的脚下照射过来，送来今日最后的温暖。

每年只有这一次外出的机会，让利山河感到非常的兴奋。

“坤叔，快看！太阳在我们脚下!”

啪的一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拍着下利山河的脑袋。

“小子。不可无理，本次祭天途中，万万不可对天地不敬！赶快帮忙布置营地。”

利山河吃痛捂着脑袋，嘴里不停还在嘟囔着：

“这不还没到呢！天门渡里要小心，好不容易出来还要小心，这差事真无趣！”

坤叔蹲了下来搭着利山河的肩膀说：“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在这里的付出，就会换来我们的家人免受本命灾劫之苦。”

“我没家人，我只有个阿姐。”说道阿姐，利山河的眼圈红了起来，又小声的说：“那个只值一碗鹿血汤的阿姐......”说完便转过头跑去干活了。

留下坤叔看着远去的利山河摇了摇头：“哎！谁让偏偏是你呢。”

傍晚，众人们聚拢在篝火旁。开会再次确认本次祭天之旅中，每个人应付的职责。

“好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你们每个人要牢记各自的任务，时间、地点、相应动作，千万不要出错。”领队之人严肃的嘱咐着。

“你们当中有几个人是第一次参加祭天大典。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如果有不明之处，一定要及时报告。明日，我们就将踏入炼路，那是活人禁地。到时候，如果出了差错，谁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看着领队，一个个，按着顺序回答道：“炼路使明白！”

看着炼路使们的反应，领队点了点头：“祈神降福，我等功德无量！”

这时，挨着领队之人的秦坤补充说道：“周司礼的吩咐大家千万要牢记！一旦踏入炼路之后，一切再无回旋的余地！接下来，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提问。不要带着任何疑惑上山。”

“秦坤，你说今年这次祭天怎么提前了半个月啊？我们祭天之日都是天选之日，历年以来，从未改变过。”篝火前，一个与秦坤年级相仿的人第一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秦坤转头看了看周司礼，得到其点头示意之后回答道：“其实，此事的缘由我也不清楚，还是请周司礼解惑把。”

周司礼接话说道：“此事确实蹊跷，我与五方长老也讨论过。根据明长老所言，由于今年太阳轨迹异动。我们现在的历法需要减去半月，所以导致今天的祭天时间提前。”

听着周司礼的解释，大家都点着头表示明白此事。

大家想了一会，又有一个人发问：“这炼路为什么只有我们能进？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东海州的银发人。”

秦坤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是今年刚来的，这些早在天门渡我们也多次讲过。你就是贪酒误事，告诉你的事都就着酒喝了吧？”

此话引得众人一顿大笑。提问之人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头。

“山河，溪酿坊的酒只有你俩酒虫。你来告诉他吧。”秦坤把问题直接抛给了一旁摸着酒葫芦的利山河。“我看你酒瘾是不是又犯了！早晚一天把你扔酒池里，让你喝个够！”

利山河嘿嘿一笑：“您这话说的，我和六子不一样。我是验酒的，那当然得多尝尝了。”

打趣完便回到了正题：“这炼路里有毒虫吃人，但唯独不吃我们。所以只有我们能过得去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天门渡的，我是没办法，利长老耍赖，把我从街头骗过来的。”

说完打开酒葫芦，咕咚的吞了一口。

“山河，你别吃独食。把单独那坛祭神酒拿出来，让我大家取取暖。”旁边一人打趣道。

“嗯，今夜都喝点吧。缓解疲乏，晚上可以休息的好一些，明天的路程就要艰苦了。”周司礼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但同时得给你的解释补充下 ，这还有一层原因。在《洛燃录》中也记载了‘银魂入炼路，祭神佑五洲’这句圣言，我们一辈一辈才会以此传承下来。之前有他人闯过炼路，可都没有回来。”

“那贡品呢？好重啊，每次都是我来拉车。”有个黑黝黝的胖子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些事宜是长老们准备的，我们只负责把祭品带到流云圣火的祭坛了，毕竟也只有我们能过得来。同时我们还要负责在流云圣火台上给五洲炼制先天神丹。”周司礼解释说。

“满胖子，你还是多拉点减减肥。说你吃斋都没人信，哈哈！”

“好像说的十车都是你拉的一样，我们怎么就不累呢？你可真有本事！”

众人开始调侃起来。

就这样，众人边说边饮酒，结束之后边回到各自营区休息。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已经到达了炼路的入口处。头顶的漩涡越来越大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漩涡的中心处已经可以隐约的看见圣火的掠影。

四周坚硬的冰盖微弱的映着四周漏出的阳光。正中间一处就是炼路的入口，巨大的青石横七竖八杂乱的堆砌着。每颗巨石上都刻着无人看懂的文字。

循着没有被冰雪覆盖的地面看去，一个黝黑的洞口就在藏在青石堆的深处。一股幽幽的绿光从洞口隐约看见。

众人跟随者周司礼小心翼翼的缓步前行。

来到洞口之处，周司礼检查了四周之后，对着秦坤低声说道：“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