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迹追踪

十五分钟后，坐在电脑屏幕前反复观看电梯内监控视频的杜城咋了下舌：“啧，不行啊，从监控中完全看不到这人的脸。话说你为啥一直蹲在地上？”

“整理外卖箱子。”外卖小哥老实回答。

“好理由...这人有多高？”

“跟你差不多。” 

  杜城点了下头，接着问道：“那出了电梯后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外卖小哥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到一楼我就出去了，他没动，应该是下了地库吧。”

不用杜城吩咐，蒋峰已经把地库的视频调了出来。监控视频显示那名拎着黑色行李袋的可疑男子在走出地库、来到街上后，从始至终都一直低着头，明显是作贼心虚。不过这样做的确避免了他的正脸被摄像机记录到。

“拍不到啊...”将目光从显示器上收回，杜城看向坐在一旁的外卖小哥，出声问道：“你还记得这人的长相吗？”

外卖小哥想了想，回答：“就是一般人吧。”

“能麻烦你大致描述一下吗？”

“好吧，反正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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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教室中的交谈声渐渐示弱，学生们都在全神贯注的思考着老师提出的课堂作业。沈翊独自站在讲台上沉思，思索该如何引导学生们走进艺术的世界。

手机突然传出震动，沈翊戴上耳机，接听了来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喂，沈翊吗，局里这边有一件非常紧急的案子，需要你协助画像，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没问题，张局。”

“好！那这就开始吧” 

接通了一通视频通话的请求，一个陌生男人的脸瞬间塞满了手机屏幕。“你好。”沈翊露出和善的微笑，三言两语，就和这位证人拉近了距离。“你准备好了吗？”见证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沈翊决定正式开始画像。

“啊，好的，我可能说不太明白...”

“放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考虑太多。”

“嗯...好吧，那、那我就说了，嗯，我记得那人看起来有些胖，长得吧，就是一般人吧，不难看，也不好看，脸有点长，嗯...眼睛不大，对，比眯眯眼大不了多少，鼻子的话，有些塌鼻梁，对，嘴唇很薄，嗯...没什么血色————”

听着证人的描述，沈翊握紧粉笔的手毫不迟疑的挪动着，眨眼间就在黑板上画出一张人脸来。

“是他吗？”将粉笔放下，沈翊让和自己视频连线的证人辨认黑板上的画像。

“这个吗...”外卖小哥迟疑道，“有点像是...又有点不像...”

“是哪点不像？”

“好像哪都不太像......”

“都不像吗？不应该啊。”沈翊低头沉思片刻后，似有所感的点点头，再次发问：“你当时在电梯是什么姿势？”

“啊，什么？在电梯里的姿势吗？我想想啊...嗯...我就是蹲着整理外卖箱，对，然后那人就进来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

沈翊打算道：“你当时是蹲着的姿势？”

 “对、对啊。”

沈翊点点头，再次拿起粉笔，在他纤细的手腕快速抖动的同时，黑板上的人脸发生了惊人改变。两分钟后，他再次让证人辨认修改过的画像，“你看这个像不像。”

“我看看。”外卖小哥刚一看到画像，立刻兴奋的喊道：“就是他！就是这人！”   

沈翊松了一口气，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的说：“这就对了，你半蹲着回头看，一定是仰视，他又戴着帽子，脸部基本都在暗区里，因此你才会觉得这个人的脸有些胖，眼睛也不大，这是由于视角偏差的缘故。如果是平视的话，”沈翊在黑板上的画像做了几笔改动，“你看到应该就是这张脸。”

“是他！没错，就是他！”外卖小哥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您简直神了！简直是...简直是照相机成了精！”

“你这是在夸我吗？”沈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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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警车悄无声息的停在路旁，杜城推开车门走下车，机警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环境。“确定是来了这里？”他问。

“确定！我跟着监控一路查过来的，就进了那栋楼！可惜一直没能拍到脸！”蒋峰遗憾的说，手指向矗立在路旁的一栋老旧的水泥建筑。

“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就是那栋楼太老，没有监控，住户又多，实在是不好判断具体进了哪一家啊。”

“没监控就靠问的，记得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

“啊？现在吗？城队，张局不是让咱等等，她说找了个画像师——”

杜城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说：“时间宝贵，嫌疑人可不会好心到等你忙完工作。更何况还能指望靠个画画的解决问题？所有人！干活！”说罢就快步向那栋建筑走去。

一头扎进这栋老旧大楼内，杜城立刻就有些后悔了，这栋建筑的复杂程度比他预计的还要夸张。

回过神来，杜城本能的开始发号施令：“去通知物业，先把电梯停了！分组一层一层去查！”

“是，城队。”几名行动队员有气无力的应道。

当杜城带领的这一组沿着楼梯上到三楼时，他们迎面撞见一位下楼的矮胖妇女，杜城伸手拦住这人，问道：“大妈，您这楼里见过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的？大概20多岁。”

臃肿苍老的老妇人站在台阶上，用嘶哑的嗓音反问：“你们是干嘛来的？”

蒋峰上前一步，拿出证件给妇人查看：“我们是警察，大妈，能耽搁您一点时间吗。”

“警察啊...行吧。”老妇不情愿的咂咂嘴，嘟囔道：“瘦瘦高高的男的？还是小年轻？我们这楼里住了不少大学生呢，我看着都瘦瘦高高的，你具体说的是哪一位啊？你看，像是这样的我们楼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我还着急去买菜——”

“大妈，您别着急啊，耽搁不了您几分钟。”蒋峰赶忙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