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行

李四一阵狂奔，慌不择路，说道这里就有几般，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贫不择妻，说人在慌乱中，就容易忽视正确的道路，只管往前冲，肚子饿了，也就不会太在意食物是不是可口了，就好比你三天没吃饭，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我给你一个红薯，你抱着就啃，那管好吃不好吃，先填饱肚子要紧，把你扔东北，零下四十度，穿一个裤衩背心，冷得全是直哆嗦，我拿个破棉袄给你，你还在乎这棉袄破不破，管他这些，先穿上保命要紧，这就是寒不择衣的意思，至于贫不择妻当然也分人，有的人能凑合，有的人不管多穷，不好看的他也不要，但是在农村，凑合过日子的还是不少。

    话说李四走到山垭口这里，天都黑了，两边是荒坟，就在荒坟这里，远远的看见一个绿莹莹的亮光，一闪一闪，奔着李四这就过来了，李四给吓得拔腿就跑，毕竟是个读书人，文弱书生，跑出去不上一里地，腿趴脚软，走不动，直喘气，一个踉跄摔地上了，可能你们没在山区走过夜路，不知道这种境况，我小时候老家在农村，从我家到镇上有五公里山路，其中有两公里的山路，没有一个人家，都是山林，就有这么一天， 也是秋冬季节，我和父亲去镇上卖粮食，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当时我走在前面，父亲走在我后边，正走到山沟里时，就看见前面路上一个绿莹莹的亮光一闪一闪就过来了，当时吓出我一声冷汗，还好我父亲在后边，我问父亲那是啥，父亲说，要么是鬼火，要么就是萤火虫，如果看见是两个绿色的亮光时，那就是狼的眼睛。

   一个人在山里走夜路，看见这绿色的亮光，是恐怖的事情，李四趴在地上，累瘫了都，休息了一会儿才勉强挣扎起身，举目四顾，感觉这里很陌生，肯定是刚才，心急火燎跑错了路了，不管怎么样吧，先下山再说，只要是往西边下山，下山之后，因该就是水源坝的地界，过了河就能到村子里，这错不了，于是就顺着小路往前走，还好有月光，走了约莫又有一里多地，就看见前面隐约有亮光，心里高兴，总算是有个人家了，心里想着，先到前面人家去借个火把，歇歇脚，于是加紧脚步，奔着亮光处来，渐渐的走近一看，是两间土坯房，屋顶是茅草的，屋后有个猪圈，也是盖的茅草，屋外搭了一个偏棚，只有一面墙壁，看样子是厨房，做饭的地方，正房的木门关着，亮光是从窗户透出来的。

  李四见到了人家，心里也不慌了，高兴，紧走两步来在木门前，抬手就去敲门，敲了三声，就听屋里有个老妇人的声音问：‘哪个？’

李四听见里边的人问，忙回答：“诶，我过路的，因为赶庙会，天晚了，想找你们家借个灯笼或者是火把。‘

”哦！灯笼我们家到有，我来给你拿！‘说话间，屋里一个老妇人把门开了，左手举着一个油灯，上身穿了一件粗蓝布短衫，补丁落着补丁，下面穿了一件黑裤子，晚上看不太清，李四陡然间被亮光一照，刚开始还觉得有点晃眼，拿手揉了揉眼睛，定睛观瞧：“哎呀！李四看见了啥？据说当时看见屋里出来的这个妇人，没有脑袋，只看见从脖子以下，头看不见，好家伙，李四这心提到嗓子眼了，想走，两条腿就好像生铁浇筑在地上了一样，走不了，就好像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来，脑门心凉到了脚底板：”老妈妈，怎么看不见你的头啊？’

李四这话不问还好，这一句话说出来，灯熄灭了，老妇人不见了，眼前只有这两间破屋，被风吹得呼呼的响，那叫一个渗人，李四吓得不要命的往前跑，都快跑得血奔心了，下了山，看见了前面的村子，知道已经到了水源坝了，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几个灯笼，前面还有一个手电筒光，往这边照了过来，话说来的这些人是谁，在民国时期，能用得起手电筒的人家，这方圆几十里，乃至整个邓家乡，除了王乡长家，就是这跳老爷家里有了，所以李四看见手电筒光照过来，也猜到来的人是谁了，没错就是家里的管家带着家丁寻他来的。

话说跳老爷吃中午饭的时候就没看见儿子，心里犯嘀咕，这小子跑哪里疯去了，也没太在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没见着儿子，老夫人也着急啊，就问家里这些丫鬟和家丁帮工，家里的人都说不知道，早上看见少爷出去了，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跳老爷心里着急，本来最近闹土匪就不太平，也怕出事，就让管家带人出去找，在村里一问，才知道，李四去逛庙会了，所以就带了人往这边找，走到水源坝正遇到李四从山上跑下来。

管家见着李四的时候李四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也走不动道，脸色铁青，管家也是久经世事的人，知道是看见了啥脏东西，忙让人把他背了回去，先回家再说吧。

回到家之后，有懂这个的，就找了一个大公鸡，用公鸡的鸡冠血，这有讲究，怎么呢？你仔细看，公鸡的鸡冠，有很多个尖，就好像人的手指，用剪刀把鸡冠中间那个剪一个小口子，用这个血，在额头正中写一个王字，在眉心处用这个血在点一个红点，能辟邪。

经过这么一番操作之后，李四醒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李四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刘老嗨在一边就插话了：“少爷这是遇到了张老娘！‘

跳老爷疑惑的问道：”张老娘？那个张老娘？’

“老爷，就是姚家岭那个张老娘，四年前的时候，她还来找您借过粮，后来您看她可怜，就送了她五十斤大米，也没要她还。‘

”嗯，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后来听说她们家被土匪给害了？’

“是呢，听说是双河口的杨棒槌，带人去抢他们家，把她老公和儿子都杀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儿也被抢去糟蹋了，张老娘也被打死了，据说自从那以后，姚家岭那条路上，没人敢晚上走，经常有看见张老娘在破屋里点着灯的。

李四听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问道：”杨棒槌是个么子人，怎么这么狠？‘

管家嘿嘿一笑说道：“这杨棒槌，日嫖夜赌，坏事做尽，一起的有五六个人，手里有几杆枪，到处抢钱抢女人，窝子就在顺梁寨，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上山就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