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言不合就发脾气？你哪根经搭错了！

“叮铃铃……”周家豪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故作轻松地马上把手机接了起来，佯装镇定地：“喂？”同时下意识地往角落走。

“哎，刘总，您说的我再考虑下。您看，这个也不是小数目，总要跟我爱人商量下是吧……哎哎，好好……”

“爸爸，我要看小猫猫……”周云龙眼巴巴地看着周家豪。

“什么小猫猫？”周家豪对儿子突如其来的问话有点蒙圈。

“刚刚是不是小猫猫给你打电话的？”

周云龙眼尖，看到来电显示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头像。

“哪来的小猫猫。别瞎说。”

所谓越描越黑，张灿灿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她看着周家豪。

“没……都说了是我的客户。”他的“没”字说得有点心虚。

“那我再说一次，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本来我们就没钱，折腾不起。而且，这一行我们不熟，不能一下子投这么多钱。”

“行行行，我知道了。”周家豪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好像饿了很久一样。一边吃一边还发出满足的声音。

说实话，张灿灿做菜手艺很上的了台面。林韵跟她一比真的是云泥之别。可是，对于周家豪来说，只要觉得对味了，做菜好不好吃根本不重要。本身他就不是一个很在乎吃的人。

“如果你真的想多赚点钱，那不如找一些你熟悉的行业。或者你会开车，也可以试试滴滴或者外卖……”

刚刚还想着张灿灿优点的周家豪，“啪”地放下筷子：“行了！还让不让人吃个安静饭！滴滴或者外卖？你嫌我活的太长了是吧！这种工作这么累，已经不是我这个年龄能做的了！”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张灿灿真的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可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为他操哪门子心！他才30多岁，就已经准备进养老院了。你可真是天真，还以为他会转性。

“爸爸……吃饭……别吵啦！”小云龙坐在自己的餐椅上大声抗议。

周家豪猛的瞪过去：“怎么跟我说话的？嗯？！”

小云龙看到凶神恶煞的那张脸，忍不住低下小脸，嘴巴开始往下撇，可是终究没敢哭出来。

张灿灿不忍心看他这样，马上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别怕别怕，妈妈在啊。”

小云龙终于在张灿灿怀里哭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周家豪不耐烦地说，“你把他带的跟个丫头一样！不许哭！再哭老子揍你！”

“你干嘛？3岁小孩不能哭了？你哪根经搭错了？”张灿灿对于周家豪的威胁非常不满。

“你看看他的样子！动不动就哭，还这样跟我说话！当我是他什么？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带他的！”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作为爸爸，有哪一天是好好陪他的？成天不在家，在家也是窝在自己的角落干自己的事，你管过他没？哦，有事了就是我带的不好。你们怎么那么会说呢！事情做得越多，担的责任就越大是吧？不做事反而没责任！你们可真是一脉相传啊！”

张灿灿口中的“你们”，指的就是周富贵父子。周富贵也用过同样的理由指责过她。

“人家3岁小孩不仅可以自己起床，还能给一家人做饭，还能弹得一手好琴……”

“是是是，还能赚钱养家！！你少看点抖音吧！”张灿灿气到发抖，“一天天看那种乱七八糟的视频贩卖焦虑！且不说是不是摆拍，那就算是人家的娃这么能干，也不是你这样教育出来的好吧！人家付出多少耐心和心血才培养了一个‘能干’的娃？而且，3岁小孩你让他早当家？什么年代了？那些小孩的父母都是残疾吗？！”

张灿灿特别讨厌周家豪刷抖音的时候，看到几岁就能独立的娃就去给周云龙看，一边看一边还给他灌输：你看，你不如这上面的小朋友吧！这样的观点。

她觉得什么年龄做什么事。3岁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应该是享受呵护的时候。非要把孩子逼得过早独立，这样的大人不是蠢就是坏！

3岁左右的孩子，可以让他吃点苦，让他开始知道生活不易，但是刻意自讨苦吃，那简直大可不必。

“跟你没法沟通！”说着他气到把碗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张灿灿愣在当场：上次是砸我画具，这次又开始砸东西。

“爸爸……生气了”周云龙小声啜泣道，“爸爸别走。”

一边说一边从张灿灿怀里伸出小手想抓住周家豪。

“别碰我！”周家豪猛的甩开这个肉乎乎的小手。

“啊！”张灿灿因为周家豪甩出去的惯性，抱着周云龙摔倒在地。

小云龙头被磕了一下，张灿灿手臂上却被碎碗渣划出了长长的口子。

周云龙止不住地大哭起来。而周家豪却摔门而去，头也不回。

张灿灿一边安抚大哭的小云龙，一边挣扎地爬起来。她试着打电话给常星星，可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估计她这会儿还在上班。

哭声中，张灿灿急急忙忙给孩子穿好衣服，自己随便披了一件外套，拿上包就出门了。

这时，她的微信通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穆光”。

张灿灿着急出门，想来自己跟他多年没有联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并没有理会。

《平凡的世界》一直在响。

“喂？”张灿灿皱着眉头，一边哄着还在哭的小云龙，一边有点不耐烦地接了电话。现在的张灿灿，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怀里的小朋友重要。

“张灿灿，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怎么了？遇到麻烦了？”电话那头穆光的语气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反倒是张灿灿愣住了——这人是未卜先知吗？怎么知道我这边遇到麻烦了？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你在说什么呀？抱歉，我这边确实有点急事，回头再跟你联系。”

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