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怡嫔蒙冤

一个瘦弱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进殿内。“奴才小福子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

“够了，小福子，今晚咸福宫的桃花羹是你去取的？”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小福子的话，问道。

“启禀皇上，是奴才去取得。今日我家娘娘回来后就觉得不太舒服，午膳除喝了碗桃花羹外就再没吃别的，还未到晚膳时分，莲妃娘娘就觉得胃里灼热不舒服，急着想吃桃花羹，等不及咸福宫送来，就唤了奴才去取。奴才用身家性命保证，奴才绝对没有在羹里下毒呀，皇上明鉴。”小福子一口气说完，众人也没有在他的话中找到任何破绽。

“也许小福子早就投靠了婉嫔，二人合谋害死莲妃和她腹中胎儿也说不定呢。”慧贵妃慢条斯理的说道。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是无辜的。”叶婉心连连磕头求饶。

“奴才对莲妃娘娘忠心可鉴，绝无二心，以死为证！”小福子说完起身，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径直用头狠狠地撞向墙上，脑浆迸裂当场气绝身亡。众妃嫔吓得连连惊呼，段轶飞皱眉，元宝忙叫人将尸体拖出去，并将殿内收拾干净。

这时，姜大人带着几位太医从内室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红色肚兜跪在皇帝面前，朗声回禀道：“启禀皇上，微臣等人分别检查了莲妃娘娘的饮食和衣物，均为发现异常，只有此物大有不妥。”

段轶飞坐直了身子，问道：“有何不妥？”

姜大人说道：“这件肚兜为两层，中间夹着不少杭菊。而杭菊对孩童来说是可清热去火，安神助眠的好东西，但对于孕妇就是小产、血崩的利器呀。”

“呈上来本宫看看。”皇后接过姜大人手中的绛红虎头肚兜，仔细的看了看，像是无意的对皇上说道：“皇上您看，臣妾觉得这肚兜的针脚、样式和平日里大皇子穿戴的极为相似呢。”说完也不等皇上有所反应，忙唤来春桃问道：“平日里大皇子的衣裳都是你经手的，你快看看，这肚兜可有异常？是出自何人之手？”

春桃接过肚兜里外仔细的查了一遍，又贴近鼻子闻了闻，跪下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肚兜与平日里怡嫔送来给大皇子的衣物无论从布料、针法、还是中间夹层的杭菊都别无二致。”

怡嫔顿感头晕目眩，忙咬舌强迫自己清醒，忙上前跪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妾请求看看这肚兜。”

皇上点头应允，怡嫔从春桃手中接过，仔细查看一番后有些茫然的看向皇上，皇后见状问道：“怡嫔你可有话说？”

“皇上，皇后娘娘，此肚兜确是臣妾亲手缝制，但臣妾敢发誓臣妾并没有在夹层中放过什么杭菊呀，臣妾是被人冤枉的，请皇上下旨彻查。”怡嫔坚定的看向眼前一脸疲惫的男人，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来人，检查一下这肚兜可有拆开重缝的痕迹？”皇上吩咐道。

不一会儿，内务府专管针线的嬷嬷就被带到，看了看肚兜后回禀：“启禀皇上，这肚兜是一气呵成，没有拆开过的痕迹。”

“皇上！”怡嫔继续申辩，“皇上，好端端的臣妾为何要往大皇子的衣物里夹带杭菊呢？再说臣妾已经好久没有往坤宁宫送衣物了，最后一次还是大皇子周岁时，如今三年过去了，这肚兜明显已经不适合大皇子了，嫔妾为何要做这明显穿不了的东西呢？皇上！”

“启禀皇上，”春桃跪地磕头，陈诉道：“怡嫔娘娘自大皇子被接到坤宁宫后三两天就过来送衣服，之前的都很正常。自从去年入秋以来，大皇子染上热症，经常夜不安枕，我们娘娘夜夜陪伴。怡嫔知道后就说杭菊可清热去火，之后每次送来的衣物就都夹有很多杭菊。”

“你胡说！”怡嫔怒斥道。

“皇上，怡嫔爱子心切，衣物中夹有杭菊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能怡嫔也不知道孕妇时碰不得杭菊的吧。”皇后说道。

怡嫔看清今日之事是冲着她来的，可自己做的衣物确实没有放什么东西，看来只能咬死不认，争取让皇上彻查已还自己清白吧。

这时，一位小太监进来在皇后耳边说着什么，段轶飞见此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什么不能当着众人说的？皇后？”

皇后娘娘上前说：“皇上，内务府一入秋都会给各宫发放杭菊泡茶，嫔位最多是一季3两，臣妾命人查过内务府的记档，怡嫔自去年年底至今共从内务府取了足有五斤的杭菊，如此多的量恐怕吃也吃不完吧。”皇后低头看了看满脸煞白的怡嫔，继续说道：“臣妾的人在惊鸿殿内室的一个隐蔽处发现足足一斤的杭菊，一会儿可请姜大人检查一下与肚兜里的杭菊是否相同。”

姜大人闻言，取了些太监递来的杭菊又与肚兜里拿出的比对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说道：“启禀皇上，二者同出一源。”

段轶飞起身看向地上跪着的怡嫔，一手捏住怡嫔的下巴强迫其抬起头来，表情阴狠的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怡嫔见皇上如此表情，顿觉心凉，于是艰难的说道：“臣妾觉没有加害莲妃和她腹中胎儿。”

段轶飞放开怡嫔，转过身去沉思了一下，说道：“怡嫔擅自在皇子的衣物中夹带杭菊，导致莲妃滑胎血崩而死，虽是无心，但其不知悔改，肆意狡辩属实领朕寒心。即日起怡嫔褫夺封号将为答应，无事不得出惊鸿殿。”

“嫔妾领旨谢恩。”怡嫔，不，如今的李答应麻木的谢了恩，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福寿殿。

慧贵妃回到长春宫里，心情大好。

“真想不到，皇后一下子就折损了两员大将，真真儿是痛快，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蕊白递过一碗燕窝，附和道：“是呀，莲妃死了，李答应也失了宠，以后这后宫里就娘娘一人独大了。”

“都处理干净了？”慧贵妃喝了口燕窝，不放心的问。

“娘娘安心便是，那饭菜早就被咱们的人给处理掉了，绝对没有痕迹，纵是神仙也查不到咱们头上。”蕊白笑着说道。

慧贵妃点点头，说道：“想不到竟是李答应平白背了锅，只能算她倒霉。”

“能为娘娘背锅，那也是她的福气。”蕊白说道。

养心殿

姜大人跪在殿内，段轶飞上前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朕只是要你解决莲妃的胎，没说要了莲妃的命。”

姜大人满头大汗，磕头求饶道：“启禀皇上，微臣用药谨慎，加在桃花羹里的麝香的量控制的极准，按理说只会小产不会伤及母体。”

“那如今你作何解释？”段轶飞不耐烦道。

姜大人想了想，说道：“皇上，太医院里的人在检查莲妃宫内的厨余时在菜里发现了些红花，但据下人所说莲妃并未食用，但红花的气味也有一定的功效，虽药效不大，但加之杭菊、麝香、桃花一起作用下，滑胎功效剧增，才导致莲妃血崩。”

段轶飞在养心殿踱来踱去，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此事就此作罢，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当心你的脑袋。”

坤宁宫

“春桃，这次做的不错，去库房挑些喜欢的本宫赏你了。”皇后心情大好。

春桃一听忙欢喜谢恩，说道：“李答应早先经常做些小衣服给大皇子，奴婢都留下来没给大皇子用过。如今随便找件全部拆开加入杭菊再按原来的针眼缝合，也不是什么难事。哪比得上皇后娘娘安排内务府以及惊鸿殿那般周折费心。”

皇后在春桃的服侍下卸了妆，不甘的说道：“莲妃无福，自己保不住龙胎，还不到俩月就见了红。情急之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才能将李答应扯进来，只是可惜，费了这么一番功夫，皇上也只是把她降为答应，真是可惜呀。”

春桃想了想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皇后听后眼前一亮，忙嘱咐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当心，切不可露出马脚。另外，最近留心下几个年轻的贵人、常在，咱们身边不能没有人，本宫瞧着那婉嫔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