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查明真相

赵立山额头直冒汗，“微臣也是道听途说……”

“放肆！”萧明宇怒不可遏，“只凭道听途说，你便可随意污蔑朝中大臣！你可曾把朕放在眼里！”

赵立山牙关紧咬，“微臣不敢，虽道听途说，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微臣只是希望陛下尽快派人察明，以正视听而已，并非故意污蔑！”

此话一出，众臣交头接耳，这个解释似乎也不无道理。

萧明宇气急，“依你的意思，只要是上奏来的，朕都要一一派人核实？”

赵立山淡淡说道：“陛下，此事本就是兵部的职责，微臣所言乃情理之中。”

萧明宇怒到极致，立即命人把他的奏章交给了兵部侍郎张昌，“张爱卿，你来看看，他的奏章后面写的是什么！”

张昌连忙打开念道：“恳请陛下杀之，以安民心！”

念罢，众人惊愕，纷纷看向了赵立山。

可此时的赵立山却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

萧明宇厉声道：“好一个杀之以安民心！赵立山，你好大的威风！”

“臣说的是实话！陛下眼里难道容不下一个直谏的大臣吗？”

赵立山昂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张昌实在看不下去了，“作为臣子，你随意污蔑同僚是一罪，证据面前妄言狡辩是二罪，当众对陛下不敬是三罪！如此不仁不义之徒，岂可久居朝堂！”

赵立山被喷得老脸通红，“就算微臣不配，也是王……陛下说了算！何时轮到你来管！”

脱口而出的王字，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死寂！

王辽有些慌了，暗暗咒骂蠢东西，不得不站出来道：“陛下，此人出言不逊，论罪当诛！”

赵立山顿时急了，“微臣失言，还请陛下宽宥！微臣之前和裴大人有过一些私人恩怨，都是微臣的错，还请陛下宽恕！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萧明宇冷哼一声，“宽恕？你诬陷别人的时候，何曾想过让朕宽恕！如今死到临头了才求饶，你把朕当什么了？还是张爱卿说的对，像你这种卑劣小人，确实不宜立在朝堂！来人啊！”

赵立山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磕头，可宋廷芳早就带着一群东厂人马进了大殿，只等最后的宣判。

“兵部主事赵立山污蔑同僚、无理狡辩、对上不敬，处车裂之刑，全家老幼一律没入奴籍！”

赵立山刚被拖走，张昌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既然事已查明，郭大人便无过错，臣恳请陛下准许他官复原职！”

萧明宇正有此意，“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臣代郭尚书谢过陛下万岁！”

“裴元大败叛军，功勋卓著，颁旨下去，赐裴元大将军府，拨五千两白银犒赏大军！”

众人一听，山呼万岁。

裴元更是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了朝，许多官员把裴元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是道贺就是攀亲戚关系，扰得他不胜其烦，赶忙跑开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寿康宫。

太后连忙起身，笑着对身边的掌事许姑姑道：“哀家许久没有和皇帝一起用膳了，快把他请来！”

太后发觉许姑姑面露担忧，问道：“怎么？”

许姑姑轻轻摇头道：“王首辅连郭大人都敢动手，以后还指不定掀起何等风浪，奴婢担忧。”

太后慢慢起身，“哼，怕什么，前朝自有皇帝撑着，他若有本事，多一个王辽又如何；若是无能，就当哀家眼瞎罢了！谁当皇帝，哀家不都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

许姑姑这才笑道：“太后所言极是！是奴婢多虑了！”

王家府邸。

啪！

一杯茶被打翻在地。

“一群废物！”王辽立在堂屋中，胸口直喘气。

前来议事的王简和左青山等人见状纷纷皱紧了眉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半晌，王辽才平复了心情。

左青山立即躬身向前，“首辅大人，微臣以为是时候出手了，若再隐忍不发，陛下就要动到您的头上了。”

“是啊，伯父，您想想，他杀了的人里，哪个不是您的左膀右臂，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王简也上前劝道。

王辽冷冷看着众人，其实他心中何尝没有打算？

前朝废立之事比比皆是，难的是，谁去做，怎么做。

“依我之见，不如直接……”王简用手在脖子上一横，“陛下既是体弱多病，偶有复发也是人之常情。”

左青山也躬身上前一步，“王大将军说的在理！下官以为，此事宜早不宜迟，要做就做他个措手不及！”

王辽转而问道：“胶东王殿下可有消息？”

“听说陛下赐居一处别院，守卫森严，怕是……”

“哼，皇帝真是好手段，秦汉！”

王辽一声令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老爷，您有何吩咐？”

“胶东王一个人在京，怕是孤单寂寞得很，你得空便去看看吧！”

“属下遵命！”

几人又谋划了半天，直至鸡鸣方才散去。

王简凑到王辽跟前，“伯父，侄子有一事不明。”

“你是问老夫为何看得上胶东王？”

王简点点头，他实在不明白，萧明杭所在的封地胶东不仅临海，还是大周朝有名的产盐地，相当富庶。其王妃李氏出身齐国公，家世显赫，又为太后所宠爱，实力不容小觑。

相比之下，萧明宇虽然是皇帝，可是能掌握的东西并不多，与其再去扶植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不如死磕萧明宇。

“你可知何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辽缓缓端起一杯清茶，淡淡地说道。

王简恍然大悟，“伯父高明！此事重大，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他所说的大哥便是王辽长子王朗，他自幼聪明伶俐，尤擅谋划，萧明宇继位那年，就被送到天神山的一处道观修养去了。

一提起这个儿子，王辽无不自豪，论智谋才干，整个大周朝加起来也不过如此，可正因为如此，他决不能轻易动用。

王辽皱了皱眉，“你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要惹得人尽皆知吗？”

王简一愣，连忙躬身，“侄子该死！”

“对了，陛下抄家抄了这些天，想必也有钱发军饷了，你去把奏章写一写，各部分一点，禁军分一点，这些日子皇帝所做的努力，不就给他化为泡影了？”

“侄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