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盘山旱情

给瑶儿安排好一切，萧明宇就直奔上书房，没想到翻看了半个时辰的奏章，全是些不痛不痒的问安以及对王辽等人的奉承拍马，萧明宇越看越暴躁，看一个扔一个。

“我大周朝到底养了多少废物！”

苏杨一边捡一边规劝，忙得气喘吁吁。

萧明宇只得又坐下来翻看，终于看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奏章。

他细细读来，越到最后越恼火，直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苏杨！”

苏杨惊得一身冷汗，“奴才在！”

“把宋廷芳叫来！连夜派人去往盘山一带调查旱情！速速回报！”萧明宇厉声喝道。

卯时三刻，本是上朝的时间。

文武百官等了许久还是不见皇帝的影子，正当大家准备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苏杨赶来了。

左青山等得急了，上前就对苏杨呵斥道：“陛下人呢！为何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苏杨瞥了他一眼， “陛下处理完要事，自然接见诸位。若有等不及的，不妨晚些再说！”

此言一出，众臣大怒。

左青山更是指着苏杨的鼻子道：“这当真是陛下的原话，还是你自作主张！”

苏杨面色清冷，“是不是陛下的原话，左大人去问了便知！”

“你！”左青山被说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王辽皱眉道：“苏公公，本官确有要事禀告陛下，还请行个方便！”

苏杨不屑地抬起眼皮， “首辅大人，您就不要为难杂家了！”

左青山早已按奈不住怒火，召集几个大臣把苏杨团团围住：

“不过一个小小总管太监，也敢跟首辅大人无礼！”

“没根的东西，就是会仗势欺人！”

“让你去你就去，再啰嗦，让你连太监也做不成！”

……

苏杨双拳难敌四手，气得直喘气。

突然，一声“陛下驾到！”打断了众人，文武百官纷纷散开，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杨冷冷扫视了一圈，快速跑到了萧明宇跟前，行礼道：“奴才参见陛下万岁。”

左青山见他如此惺惺作态，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可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苏杨阴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奸笑道：“陛下，百官已经来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早就等不及了，特别是户部尚书左青山大人，几次催促奴才，任奴才怎么解释都不行，老奴一把年纪，人微言轻，差点压不住了……”

说着说着，苏杨竟哽咽起来。

众人暗叫不妙，纷纷看向了左青山。

萧明宇冷冷看向左青山，“你是嫌朕来的晚了？”

“陛下息怒，臣并未有意催促，只是日前禁军军饷拖欠日久，再不发放恐生变数，这才急了些，绝无冒犯之意，还请陛下宽恕！”

左青山此言不虚，禁军向来是朝廷最为看重的一批人，军饷之事可大可小，皇帝不会不理解。

可萧明宇却反问，“那倒是奇了，既然拖欠日久，怎么偏偏今天催的急呢？”

左青山吓得老脸通红，“现在不是国库充裕了么，臣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催促！”

萧明宇站起身俯视众臣，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朕都说了在处理公务，你们偏偏不依不饶，接二连三催促，莫不是你们要说的才是要事，朕要做的都是闲事了？”

左青山愣在原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滚去殿外！”

左青山又气又恼，却不得不听从皇帝的命令，老老实实跪在了殿门口，作为一个二品大官，如此惩罚比廷杖都要羞辱。

“朕问问你们，知不知道盘山一带旱情有多严重？”萧明宇怒视一周，特意看了一眼王辽。

作为帝国五大粮仓之一，盘山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可接连的旱情，让此地的粮食不仅颗粒无收，连鱼虾都面临着绝迹的困境，更要命的是由此引发的饥荒，将会严重威胁帝国的统治。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看样子对此一无所知。

萧明宇暴怒，“宋爱卿，把你查到的，都跟这些混账东西说说吧！”

宋廷芳道：“回禀陛下，盘山旱情已经月余，因赈灾不力，导致饥荒加重，已经发生多起人吃人惨剧，遍地哀鸿……”

“你们都听听！这就是朕的臣子们办的好事！左青山！你给朕滚进来！”

萧明宇暴怒，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左青山，几乎要把他撕碎似的。

“臣在。”左青山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工位上，刚一抬头，萧明宇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脑袋上，随手又抽出他手中的玉笏啪啪就打，左青山被打得嗷嗷叫，“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众人连忙下跪劝道：“陛下息怒！”

萧明宇气不打一处来， “旱情夏季已初见端倪，为何户部从不见报！就连饥荒，朕也是大半月才收到奏报，到底是何缘故！左青山，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左青山忍着痛道：“回禀陛下，此事臣得知之后立即交给了侍郎马睿去办了！”

户部侍郎马睿，萧明宇登基第一年的状元郎，曾连中三元，从古至今能有如此成绩者，不过十人，能力可见一斑。

萧明宇眼皮一抬，直接把目光落在了马睿身上，“马爱卿，可有此事？”

马睿道：“回禀陛下，灾情刚发生的时候，地方就有上报，臣也多次跟左大人汇报过，可左大人每次都以征收赋税忙碌为由不予理睬，臣便直接上奏陛下，却被告知陛下已经看过奏章已有决断无需臣等催促，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胡说！”左青山跪在地上，坐直了身子，咬着牙道，“分明是你陈述不清语焉不详，如此奏章怎能呈上？难道不是侮辱了陛下的圣眼？本官也是让你多多学习，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

马睿气得脸上通红，“左尚书，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微臣虽不才，也是走科举取士之路才得来的功名！若说陈述不清，当真可笑，难不成当初修改考卷的主考官们个个都是瞎子不成？你羞辱我没关系，可不要辱没了大周百官，我等可都是天子门生，还请左大人自重，不要胡言乱语了！”

这怼得，语气刚劲有力，内容有理有据，直接让左青山气歪了脸。

马睿继续道：“若要明察，微臣同意，陛下现在便可打开奏章，若有半句不通之处，微臣愿意领罚！”

“无需明察，朕已经看了奏章，若不是你写出来，朕还被蒙在鼓里呢！”萧明宇想不到户部竟有这等人才，不光学问好、口才也如此了得，更难得是性格中的那份难得的刚直，他转眼看了还想狡辩的左青山，冷着脸道：“苏杨！”

“老奴在！”

萧明宇沉声道：“带领五十名东厂侍卫，把户部翻个天！朕倒要看看，这些年你到底瞒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