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陪你到底

李侘困惑地问李相：“系统到底是怎么回复你的？”

“哼，这个号称无所不知的系统，却给了个狗屁不是模棱两可的回复，说这可能跟老爸的天赋有关，也有可能跟上次被老爸解决的鬼人有关，还让我不要就这个问题再发信息，浪费系统资源。真真屁话，气死我了！”

“确实让人生气！”李侘对系统给出这么不负责任的答复也心存疑虑，他觉得系统好像是明摆着在欺负李相这个低等级方师。李侘不禁为他担忧，失去了父亲和师父这个坚强的依靠，李相作为方师的生活会很艰难。

李相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俗语说人去茶凉，真是应验得快！但我也想不出其它办法。后来老妈的身体一直不大好，为了照顾她，我也暂时顾不上其它了。我没有忘记老爸对我说的话，其实他说得对，我就是那样的人。他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动用过方师的法术，慢慢地我也开始认真思考关闭天眼的问题。”

李侘点头道：“难怪，你上次说准备金盆洗手了，原来是这样！”

李相笑了：“你还记得呢，我当时也就那么一说。”

“……”

看着李侘无言以对的样子，李相继续笑着说：“就知道你会多想！”

李侘用温柔的目光看了李相一眼，随后他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对李相说：李相，我没告诉你，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你父亲聊天时，你父亲似乎就已经预感不好，除了嘱咐万清丹的事以外，他还曾经郑重地把你托付给我，我答应你父亲一定会照顾好你。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不应该把你卷进晏霖的事件里。我向来自视甚高，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自私任性的混蛋而已。

李相亢奋的声音打断了李侘的思绪：“侘爷，你真的别多想，我今天特高兴，特别是想到以后能和刑警一起办案，太带劲儿了！真的，我决定不再考虑关闭天眼的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哪怕只能发挥一点点作用，我骄傲！”

看到飞扬的神情再次出现在李相的脸上，李侘心里有些恍惚：这不正是这个少年最闪亮的灵魂吗！没人有权阻止他去追寻内心的光。人生充满抉择，却没有完美的答案，这是杨回说的。无需悲伤，如果悲剧是宿命，那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留下没有遗憾的过程。李相，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会陪你到底！

想到这儿，李侘笑着对李相说：“你还真是来劲儿了！我问你，有了新朋友，那我这个老朋友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该靠后了？”

“怎么会呢？你太不懂我了，无论有多少新朋友，你在我心里都是第一位的！”

“那好，你找到了自己的追求，我不阻拦你。但既然我是你心里第一位的朋友，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侘爷的要求，无法拒绝啊！是什么呢？”

“第一，无论我人在不在你身边，你的心事和计划不许瞒着我，都必须事先和我商量，我们共同讨论的结果，你必须执行。”

“这个太没问题了，我的所有小秘密，最愿意分享的人就是侘爷你啊！”

“第二，我的行动，你不要阻碍我。”

“这个，我好像也阻碍不了。”

“第三，任何时候，都不许逞个人英雄，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哎哟，我这离英雄还远着呢。”

“第四，万清丹的事不能耽搁，永远别把你父亲的嘱咐当耳旁风。”

李侘认真地抿了抿嘴：“这个自然，遵命！”

“行了，都能答应吗？”

“我觉着侘爷这是要承包我的人生啊，太霸道了，哈哈哈哈哈……不过我心里怎么那么高兴呢！我当然答应啊！但是，世事难料，计划总跟不上变化的，这个侘爷也不否认吧，万一有时事出紧急，你得原谅我！”

“那我告诉你，事出紧急的情况只给你三次机会，你可得小心用，别浪费了，否则我们的友情就此了断。”

“侘爷，你知道我心里现在有多少只乌鸦飞过吗！……唉，好吧，都依你！”

两人在午后的老城巷弄里，相视而笑。在李相的记忆里，李侘很少这般自然而然地欢笑过，他真希望李侘永远都能这样开心。

话说杨回和丁婕离开李侘的病房后，决定先回局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和行动计划。谁知刚到办公室不久，有一个人意外来访，倒是让两人十分惊喜。这个人就是狼逸的经纪人兼首席助理雨婷。

她穿着一条不知什么高级材质做的拼色长袖连衣裙，配着齐肩的秀发，飘飘然走了进来。

雨婷表示，之前她因为家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所以一直没在地京市，错过了之前的调查，但关于晏霖的事她早已知悉，所以处理完家事回来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雨婷虽然也已经年届中年，但妆容和口吻都显得淡雅得体，让人觉得亲切。杨回对她的配合和支持表达了真心的感谢，随后就开始了深入的交流。

“雨婷女士，当你得知晏霖这个事时，当时第一时间的感觉是什么？”杨回问道。

“惊讶，万分惊讶。我估计大家都会是这个感觉吧。怎么说呢，晏霖是个很好的孩子，虽然在米国出生长大，受米国文化的熏陶，在应对国内的人际关系方面会有点不适应，但架不住她性格大方，还能吃苦，又有才华，真的，团队里没人不喜欢她的，即使吵过架，过后很快都能和好。”

雨婷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说起吵架闹矛盾，很多人应该都跟她吵过，包括我在内，因为她对作品质量的要求很高，有不满意的地方又会直接说出来，一开始不大注意方式方法，经常搞得不愉快。但每次过后，晏霖都会主动找到我们沟通，对她的工作方法道歉。其实她这样做，反倒让其他人都挺不好意思的，渐渐地大家磨合得越来越好。”

杨回点点头，回应说：“那就是说，在工作中不可能产生难以调和的仇恨？”

“绝不可能！这点我可以担保，在狼逸的团队里，不可能有人仇恨晏霖。”

“那么我们把范围稍微扩大一些，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事？”

雨婷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客观地说，扩大范围的话，我也难以准确地判断。平时她接触最多的还有云菲的团队，因为晏霖也是云菲的音乐制作人，但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类似狼逸团队的问题，肯定在云菲团队里也发生过，但我相信凭着晏霖的优点，大家应该都会相处得不错，至少我没有听到过不好的风评。”

“至于外部，除了音乐制作外，其它方面不怎么需要晏霖操心，她的直接交集很少，我也想不出能有结仇的机会。还有私生活方面，我的发言权就更小了，工作之外年轻人经常搞的活动，我这个老阿姨参加得很少。另外，平时确实时不时有男生来工作室找晏霖，但至少我也没有听到过任何负面新闻。”

杨回这时插话问道：“请你尽量回忆一下，来工作室找晏霖的男生中，有没有比较特别的，例如来的次数特别多，或晏霖跟他相对更亲近些的？”

雨婷再次认真思考后说：“确实有那么一个，相对而言我印象挺深的。”

杨回眼睛放光：“噢，请尽量详细地描述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