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中密事

此时，京都的大理寺已乱做一团。

大理寺卿袁大人正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只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心中更是气恼。

袁大人努力压了压情绪，缓缓说道。

“李大人孙大人二位少卿，哲亲王中毒一案的严重性，你们可知道？”

两位大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说说，现在这个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两位大人相互对视一眼，李大人率先向前一步道。

“三日前，皇上特招哲亲王入宫，为他接风洗尘，还将镇国公当日进贡的西域美酒拿了出来赐给哲亲王。

“皇上与哲亲王还没说上话，哲亲王为表谢意，将酒斟满，敬了皇上，然后一饮而尽，随即立马倒地不起。”

袁大人开口道:“没错，那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宴请哲亲王吗？”

李大人脸色一僵，低头回道。

“恕下官无知。”

袁大人凑近二人，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此事关乎未来的太子之位！”

李大人和孙大人一齐抬头，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袁大人。

袁大人早已猜到他们会有如此表情，并未理会，继续说道。

“皇上在位几十年，一直没有子嗣，时常为此殚精竭虑。

“可一日有宫人向皇上密报，曾经临幸过的一位宫女已身怀有孕。

“此宫女为保龙胎，躲避后宫纷争，已离宫在外，不知去向。

“所以皇上托最信任的哲亲王出宫寻找此宫女下落，这次回宫，想必此事已安排妥当。”

孙大人面露疑惑之色。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宫女接回宫中，封个位分安心养胎呢？”

袁大人瞪了一眼孙大人道。

“你糊涂啊！她要是能在宫里养胎何至于跑出宫去。”

李大人和孙大人面面相觑，又低头不语。

袁大人凑近二人，压低声音说：“皇上之所以多年无子，恐怕是有人暗中戕害皇嗣。

“如今这宫女有孕，回宫后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加之出身卑微，无人仰仗，皇子肯定保不住。”

“那这哲亲王遇害难道……”

袁大人点了点头。

“镇国公的这坛酒来的真是时候，恰恰在皇上宴请哲亲王的那天献上，而且宫里的几个老人儿知道，皇上喝不惯西域的酒，一口也不沾，定会将此酒赐予哲亲王。

“显然这坛酒不是为毒皇上的，而是直接针对哲亲王。”

孙李二位大人这才恍然大悟。

“好一个内外勾结，看来凌天问是把宫里的太监都收买了。”

“还没回宫，就已经被盯上了，看来是不想让这宫女回来。”

袁大人点点头:“后宫、前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皇上已到知命之年，又身体虚弱，谁来继承大统成了棘手的问题。

“多少人都盯着太子之位眼热呢，皇后、国丈和朝内几个大臣提议过继肃亲王之子。

“而恒亲王，与皇上都是太后所生，曾经也是先帝属意的太子人选，如今又手握重兵，在朝内威望极高。

“哲亲王是庶出，加之性格闲云野鹤，深受皇上信任，所以才让他去办这件事。”

孙大人急言:“如今哲亲王中毒，那这宫女连同腹中皇子的处境岂不危险！”

袁大人回:“对，现在宫女身处何地只有哲亲王一人知道，现在朝廷暗流涌动，此事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哲亲王怎么样？”

“昏迷不醒，气丝幽若，怕是挺不过明天早上了！”

“太医没有办法吗？”

“太医查不出是什么毒，不敢轻易用药。”

袁大人表情凝重，捻了捻胡子。

“怎么会查不出什么毒？那残余的酒呢？”

两位大人脸色暗淡下来。

“残余的酒……不知所踪。”

“什么？怎么重要的证物居然没了？”

袁大人眼睛瞪得老大，愤怒之气难以控制已溢于言表。

“事……事发突然，当时在场的人乱作一团，等大理寺的人到时，酒已经没了。”

李大人慌忙解释着，孙大人也在一旁搭话。

“此事肯定有人在背后周密计划过，恐怕在场的宫人早已被买通，趁所有人慌乱时把酒偷偷拿走，现在估计已经销毁证物了。”

“是啊袁大人，幕后真凶肯定是要定了哲亲王的性命，让这宫女的下落永远无人知晓，再暗中寻着哲亲王的行踪找到宫女最后灭口，自然不能将残酒留下，让太医找到解毒药方啊！”

袁大人顿了一下，思索片刻。

“不对，有个问题你们发现了吗？”

两位大人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

“恕下官无能，还请袁大人指教。”

“我朝现今有那么多种毒药，当即能要人性命的也不是没有。

“凶手完全可以让哲亲王当场毙命，为什么还要留他一口气到现在，难道不怕夜长梦多吗？”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沉默不语。

袁大人长叹一声，率先打破宁静。

“献酒的镇国公有吐出来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一味声称自己与此事无关，酒里绝对没毒。”

“用过刑了？”

“用过了，镇国公府也被抄了一遍，没查到什么。”

“他素日与谁有来往？”

李大人上前一步。

“恒亲王，二人是故交。”

“恒亲王府去过没有？”

李大人面露难色，说话含糊其辞。

“袁大人，如今大理寺在朝内的地位……哎，您也是知道，加上御史台借监察之名从中作梗，而且现在恒亲王府对外称病，恕不见客啊。”

袁大人狠狠拍了下桌子，声音又高出了许多。

“皇上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只交给大理寺处理，没人能帮的了我们！

“如果案子查不出来，整个大理寺都要跟着掉脑袋！”

袁大人的步子走的越发快了，而且慌乱无措。

“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要让哲亲王醒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他要是醒不过来，倒霉的就不仅仅是大理寺了，恐怕朝纲不稳，整个国家都岌岌可危。”

“太医能用的方法肯定都用了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哲亲王死了你我三人提头去见皇上吧！”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正在三位大人一筹莫展之际，有兵丁在外有急报。

袁大人整了整官服，调整一下情绪打开门，是一个狱卒打扮的人在外面候着。

狱卒作揖道：“袁大人，天牢内有一人声称能救哲亲王！”

袁大人终于眉头舒展。

“是谁？”

“镇国公的长女，凌仙儿。”

听到此话，袁大人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了起来。

“胡说！她会治什么病！”

狱卒将刚才王大人毒发的事原原本本的跟袁大人讲了一遍。

袁大人思忖片刻，严厉道：“我朝早已明令禁止服用五石散，此人身为朝中官员，竟敢知法犯法，革去官职，交由刑部处置。”

“是！”

袁大人又沉思道：“这凌仙儿不计前嫌，遇事冷静，又能将王大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看来有些本事。”

袁大人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位大人，其二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传！先到府衙大堂问话！”

兵丁刚转身要走，袁大人又急忙补充一句。

“还有，不可慢待。”

“是！”

见兵丁走远，袁大人走向另外二人。

“两位少卿与我一起去问话如何？”

孙李二位大人身施一礼，回道:“那是自然。”

袁大人凑近二人低语:“切记，宫女有孕一事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