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袭

林惊蛰接过书册，上面带着少女的体温以及体香。常月燕面色如常，林惊蛰也是不动声色的翻开书册。只是书册并无字迹，从头到尾都是白纸，林惊蛰看向常月燕。“回大人，这书册发现时便是如此，整本书册没有任何字迹，而且书中纸张也只是比寻常纸张好一些而已，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说着指了指林惊蛰正翻开的那一页，页脚有一道裂痕，正是常月燕撕开的。

林惊蛰拿起书本，随意打开一张，对着烛火看出，也没有任何端倪，正准备放到火上烤一烤，转念一想，又坐了下去。“正如大人所料，水湿、火烤、种种方法都试过了，这书册没有任何反应。”常月燕心下佩服，“大人果然思虑周全，连我已经做过试验都想到了。”林惊蛰也确实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放弃了烤火的念头。

“正因为如此，这本书册才更值得怀疑。”林惊蛰嘀咕道，又看向常月燕“小常啊，你刚才说密室？那密室还有什么发现吗？”

“回大人，那密室属下已经仔细查探过，除了些贪污受贿的账本，便是些画工精湛但并不名贵的字画。要说真正奇怪的，是一个古董花瓶。不过属下仔细查验后发现，那花瓶是个赝品。”

“赝品？”林惊蛰倒是有些奇怪，你这小丫头是咋知道那是赝品的？

仿佛是看出了林惊蛰的疑问，常月燕说道：“我常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自曾祖便有收集古董的爱好。属下自小耳濡目染，自得其中三分真意。”常月燕顿了顿。“那花瓶无论是瓶口或是瓶底以及落款均没问题，可有问题的便是瓶身，那瓶身是后加的，真的瓶口以及瓶底加上一个新的瓶身。在通过超凡手法做旧，最后成品竟可以以假乱真，若非属下，旁人或真被骗到了。”

林惊蛰点了点头：“嗯，做的很好！”他又翻了翻书册，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无果。看门外已经点亮灯笼，便道：“天色已晚，今日便不办案了，你我到此已有多日，还不曾体会一下这苏杭的风土人情。去吧，收拾一下，今夜不谈公务，只体会一下这异乡人情。”

“是！”常月燕快步离去，回到房间。待到关好门，扑入床榻，抱着被子滚来滚去，饶是如此，脸上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大人夸我了，大人他夸我了！”又想起将怀中书册递给林惊蛰的那一幕，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抱着锦被又是一阵折腾。好半天，常月燕看到铜镜中她现在的模样，秀发凌乱，衣衫不整。赶紧起床梳妆打扮，可看到柜子中的衣物又犯了难，一件件都是武人装束，翻了半天，终于在角落中找到一件还算合适的衣服，只是这衣服……

再说林惊蛰这边，常月燕走远后，他也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与身上这件类似的服装。另有一个包裹，他打开包裹，里面是如真头发一般无二的假发，足有十几顶。他叹了口气，随手拿出一顶长发，大概比量了一番，戴到头上，整了整确定假发不会轻易掉落，随意扎了个发髻。出门前，又将那本册子收入包裹，来到前厅等待。

等待许久终于等来了常月燕，此刻的常月燕令他眼前一亮。此刻的常月燕脱下虎沉袍，身穿一套青绿色的衣裙，上面印有零散红花，温润中带着一丝俏皮。略施粉黛的俏脸一扫英气，只有无尽温婉。

“不行，我要保持住我的高人风范。”前世母胎solo二十几年，谁能想到刚到这个世界便碰到了两个国色天香且对他饱含爱意的女子，怎能让他不激动。

“大人，让您久等了。”常月燕这一打扮耗费了小半个时辰，心中满是歉意。

“无妨，你我今晚不分官职，只以兄妹相称。叫我林大哥便可，我便唤你作淑……”想起这姑娘占人便宜的字号，他不由一顿。“月儿，家兄在家唤我作月儿。”常月燕垂眼不敢直视林惊蛰。“那我便唤你作淑月吧。”

今晚太平县的夜市上，便多出了一对神仙眷侣，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温婉如玉。

两人坐上一艘游船，船舱狭小，仅容两人对坐。另有一船家女在船头唱辞，船尾是一名操船老汉。桌上摆了些佐酒小菜，虽不名贵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两位神仙是来自北方吧？”操船老汉笑问。“听口音是幽州人士？”

“哦？老丈如何知晓？”林惊蛰好奇。

“嘿嘿，只是最近才知晓，我们这虽是个小地方，最近，也就是这两天，莫名多了很多如二位一般的神仙人物。”林惊蛰笑笑没说话，而后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丈聊着。

一直聊到很晚，游船走了一趟又一趟回家之时常月燕依然微醺，不自觉瘫靠在林惊蛰身上。两人慢悠悠往府衙行去，许是夜深了，周围人家早已熄了灯，巷道也更显黑暗。

两人越靠越近，林惊蛰似乎是酒劲上涌色心大起，就在这巷弄里对着常月燕上下其手。常月燕有心阻挡，可女子本就孱弱此时更是醉酒状态，反而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数发弩失无声袭来，深深刺入两人身躯，将两人一同钉在墙上！只是如此还不算完，一连三波弩失将两人钉成了刺猬。随后又有数名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短矛深深刺入二人身躯，“噗噗”的入肉声传来，鲜血流了一地。

“死了吧？”一个黑衣人不敢放松警惕，“哼，都被扎成这样子了，别说神捕，就算他真是神仙也死定了。”说罢，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只是可惜了那小娘子，当真是个尤物。”

“别废话，赶紧找到那书册，免得夜长梦多。”说罢三下五除二将那些短矛以及弩失拔下，随即抓住男子肩膀，可转瞬愣住。

“喂，怎么了？”旁边一络腮胡大汉不耐问到。

“怎么了，是不是手感不对？话说你们是不是再找这本书册？”一个声音从墙顶传来，众人训声望去，不就是他们的目标林惊蛰！

“你……怎么可能！你不是！”在看下方那黑衣人，已有一柄狭刀抵着他的喉咙。握着那柄刀的正是常月燕。在看那墙壁，不知何时被砸出一个大洞，刚好可容一人通过。

那个大胡子怒道：“MD，老骨头，你不是说你的毒无人可查吗？”后方传来一道苍老声音：“我的毒自然无药可解，这二人喝了我那么多酒，不可能没事，现在不过是强撑罢了。大家一起上，别给他拖延时间。”说完掏出一柄枯骨匕首，那匕首为骨质，刀刃寒光烁烁，末端却是一个干枯人手。那大汉见状拿出一柄九环大刀，“MD，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