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杀害

你……你怎么回事？”

萧月锦觉得他笑得不太正常，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沈辞好一会才缓下来。

他现在才发现，在某些事情的认知上，萧月锦跟他有着巨大的差距

“你怎么会认为……我半夜在跟男人幽会呢？

萧月锦反问他：“如果你看见我半夜三更跟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幽会吗？”

正常是个人都会这么误会。

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辞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他直接道：“我不喜欢男人。”

“啊？”

“我不想家中为我娶亲冲喜，所以才撒的谎、”沈辞又强调一次：“我喜欢女人。”

萧月锦恍然大悟：“那既然你不是在幽会……那你在干什么

“…

沈辞一时间词穷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萧月锦这样说话全无章法不按常理出招的人。

也没有想过萧月锦半夜发现他跟别人密探，会直接当面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萧月锦看他不回答，也不继续问下去，只是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沈坤的事。

那是副真心求解的模样。

被窝暖过头，沈辞身子偏凉，这会竟出了些汗，大抵是太久没有受制于人，他感觉心口有些发闷。

他眸色略深，出声道：“你凑过来些，我告诉你。”

他有挣脱的能力，但不想在这点事情上浪费无谓的力气。

方才她对招的时候，沈辞就发现了，她是个很擅长正面对战的人，招式都十分霸道，就算是从前的他，正面硬刚估计也是不相上下。

再者，他认为没有硬碰硬的需要。

萧月锦一直将他看做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丝毫不加防备，在他股掌之中却不自知，那雪白脆弱的咽喉，好像随时都能扼住。

“不。”萧月锦摇头。

沈辞微怔，就听她跟着道：“别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偷袭也没有用。”

在力气的压制上，她有十分的自信。

他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

圆润的耳垂上有一点小小的黑痣，衬得耳廓愈发柔软白皙。

沈辞眸色不自觉深了几分。

萧月锦觉得他在拖延时间，也不给他机会扯开话题，直接道：“陈九显然是被人杀害，而后有人为了掩饰身份，故弄玄虚，这才栽赃在山中的大熊身上。”

陈九是个坑蒙拐骗的惯犯，本来就是东躲西藏的，就算他不见了，大家也只会觉得他又藏在什么地方了，而那具无头男尸，所有人都只会认为那是个意外遇害的倒霉蛋，这件事永远不会得以窥见天日。

“下手的人，手段尤其残忍，这样的人，你压根应付不来。”

沈辞也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跟沈坤有关之事？”

萧月锦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他欠我钱，我来追债的。”

“……”

连撒谎都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沈辞没有戳破这个谎言，转而试探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杀了陈九？”

萧月锦看着摇曳的烛火，“大概是什么仇家吧。”

沈辞却道：“他可是你来了铜锣村之后才死的。”

萧月锦自己有了一些猜测。

只是还差一点才可以确认。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你一直在绕圈子，我说不过你。”

沈辞笑意淡淡：“那怎么办，你要杀了我吗？”

真是高估她了。

原本以为萧月锦会有更加出人意料的作为。

没想到她是真的心无城府，能做的也不过是蛮打蛮撞地跑到他跟前质问他罢了。

——无趣死了。

他也没了跟萧月锦再玩下去的心思。

这会萧月锦却突然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反正你不说的话，我就去报官了。”

沈辞心绪微动，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面上鲜少地出现错愕的神情，“报官？”

萧月锦看着他，说得很认真：“遇到危险的事就报官，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这毕竟是杀人命案，交给官府去查，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很快就要走了，也顾不上你，最好还是交给官府，至少事情闹大了，你的处境也能安全一些。”

这些话荒谬到沈辞听了都有些想笑。

她一个做贼的居然还敢喊捉贼？

“你身上到底有嫌弃，报官之后不怕引火焚身吗？”

萧月锦反问他：“我又没杀陈九，问心无愧，为什么怕？”

她说完，这才想起自己现今身份不同了。

但很快，萧月锦又放下心来。

她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坊间连一点关于她的传言都没有。

云汐城的县官能把一个陈九案查出来就可以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查到她身上来。

就算她现在往县衙门口一站，冲着县老爷说我是前朝郡主，估计都会被当成脑子有病直接打出来。

天高皇帝远，有能耐的那些大官都在京城，怎么都查不到她这里。

沈辞欲言又止好几回，最后竟然又笑了。

好吧，她赢了。

他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晃荡了一下。

沈辞侧过头去看她：“那天晚上来见我的男人，其实是官府的人。”

要自圆其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真假参半。

萧月锦忽然起身，直接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失去了束缚，沈辞稍微挣了一下，被子就散了开来。

他撑起身来，骤然接触到寒凉的空气，又轻轻咳了两声。

“你应该听关婶说过，关于我父亲的事吧。”

萧月锦点了点头，大概还陷在“那是官府的人”这句话里，神色有些木然。

沈三淳，沈家的第三房儿子，是个铃医，早些年一直在外行医赚钱。

沈辞眸色幽深，继续道：“那时候四处战乱，祁州位处北魏东启两国交界，又是鱼龙混杂之地，匪寇占地为王，此处可以说是无人监管之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谢大帅到来。”

听到谢大帅三个字，神色终于回笼了些许。

谢行昊，祁州统帅，从北魏建国开始，他被委派到当时一片乱象的祁州来，而后盘踞至今，先后肃清匪寇，荡扫豪绅，又击退了三番几次挑衅的东启军队，他立在此处，此处就像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巍峨大山，将所有狼子野心都隔绝在了外头。

祁州的百姓可能不知道当今新帝叫什么，是什么人，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谢大帅。

萧月锦自小也是听着这个人的传奇长大的。

“祁州能有如今安定之象，都是谢大帅的功劳。”萧月锦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