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神禁忌

短短四个字，却让李飞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当初那条短信里，明确让李飞不要调查南溪山投井自杀案件，现在居然让他主动去南溪山？

不过，就算对方不说，他也本打算前往南溪山调查。

之后李飞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头返回了警局，借口家里有事向老吴请假。

第二天天刚亮，李飞便启程前往了南溪镇。 

南溪镇距离南原市大概两百公里，他的目的地，是一个背靠着南溪山的小村庄蓝溪村。

蓝溪村是南溪山唯一的村子，原本是叫做南溪村，因为和镇子同名，所以才改名叫做蓝溪村。

李飞是第一次来南溪村，一路上一直都在观察着整个村子。

或许是因为交通不便的原因，整个村子显得非常破败荒凉。

村子是背靠南溪山修建的，所以刚一进入村子，就能看到那座隐没于晨间浓雾的高耸山岳。

他的心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两个字：凶险。

虽然云雾缭绕，但是整座山给人一种锋利压抑的感觉，陡林飞石、嶙峋峭壁，远看就像是一把刀高悬在整个村庄头顶，如同传说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

深吸了一口气，李飞便走到了一户屋子有些年头的人家询问，院里有一个乘凉的中年人，见到李飞身上穿着警服，便让他进门了。

“我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有公安局的人来了，有什么需要的小同志您就尽管问。”中年人点上一根旱烟，非常配合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是为了十年前曾经发生在村子里的一宗悬案而来的，2012年3月16日的晚上，在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叫做刘月兰的女人，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院子里的水井当中，当时她尸检结果是溺水死亡，但是案件一直都留有一些疑点，请问对这件事，你了解过吗？”

中年人正抽着烟，顿时一愣，紧接着他猛地将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连忙摇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太清楚，我十几年前就在城里打工，近两年才回来的，你要么去别家问问吧。”

中年人当即下了逐客令。

李飞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此刻神色慌张，眼神飘忽不定，手指更是非常不自然地攥着那根熄灭了的烟。

这是撒谎的典型表现，他在害怕什么？

李飞眉头微蹙，但是并没有纠缠，转身离开。

之后李飞又拜访了好几户人家，但只要提及当初的那起案子，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要么是说自己不知道，要么是说自己记不清了，每个人都在搪塞他。

似乎这起案子，即便是在村子当中，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年轻人，你是为了十年前的那件事而来的吧？你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别继续往下查了。当初来了好几个和你一样的警察，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别浪费时间了。”

就在李飞不断碰壁，有些失落地走在村间小路时，一棵榕树下正下着象棋的白须老人，忽然意有所指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继续往下查呢？刘月兰不是自杀吗？”李飞走上前追问，发现老人竟然在独自下棋。

老人没有回答，低着头自顾自地研究着棋盘，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陪我下棋，只要你下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李飞目光闪动了一下，没有拒绝，直接在棋盘前坐下。

他并不擅长象棋，此刻完全是硬着头皮上，果不其然，很快就节节败退，被老人将军。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老人看着不停苦笑的李飞，继续问道。

就算再来一百盘，自己也是不可能赢得了对方的。

就在李飞心中这样想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老人的凳子旁放着一台按键手机。

他眼珠子转了转，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好，再来一局！”

李飞重整旗鼓，再次和老人在棋盘上战斗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老人摇头叹息：“是我输了。”

李飞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在看到老人使用按键机后，他就猜测老人不懂网络，于是第二局时，偷偷在手机上下了一个象棋软件，打开最高等级的人机对战。战胜老人的并不是他，而是AI。

“老人家，愿赌服输，现在你应该告诉我关于案子的事情了吧？”

老人闻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转身，望了一样村子后面那座高耸的南溪山。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是南溪山唯一的村子吗？”

李飞摇了摇头。

“因为南溪山不仅是我们村子的后山，同时还是我们的神山。”

“神山？”李飞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村子就是背靠着南溪山生存的，我们世代代都守着南溪山，对于村子来说，这座山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而之所以村子能够躲避常年的战乱，风调雨顺至今，就是靠着南溪山山神的庇佑。月兰当初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触怒了山神。”

短短一句话，李飞心中却大为震惊。

他想到了蔡永昌警官自杀前，所留下来的那封遗书。

蔡永昌的死，果然不是自杀，而是和南溪山有关！

压下心底的震惊，李飞面不改色地接着问：“也就是说，刘月兰当初是遭到山神诅咒而死的？”

“南溪山一直都是村子的禁地，任何人想要进山，都必须经过山神的同意。月兰擅自闯进了山里，触犯了禁忌，惹怒了山神。”老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十年前，曾经有几个和你类似的警察，也是来调查这起案件，但是他没有听从我们的劝说，不肯相信山神的存在，认为真相就藏在山中，于是不顾大家的劝阻，坚持进入山中调查，最终导致了和月兰一样的结果。”

老人的话看似平淡，实则是一种警告。

似乎在警告李飞，不要试图继续深入，以免落得和蔡永昌等人一样的结果。

李飞思忖片刻后便接着问：“老人家，刘月兰家现在还有人住吗？能不能告诉我她家具体在哪里？”

老人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和当年的那些人一样，都不信邪。”

说着，他指了一个方向。

“自从刘月兰死后，她孩子被丈夫带到城里生活，那间老宅就荒废了，就在前面倒数第三家。我必须最后提醒你一次，不遵守禁忌的人，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面对老人的警告，李飞并没有放在心上。

老人见状，目光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似乎李飞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指完方向后，他便继续自顾自研究棋盘，不再理会李飞。

李飞循着老人的指示来到刘月兰家门外，那是一栋中式小楼，墙壁上裂缝斑驳、青苔遍布。

他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个小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气氛十分古怪。他又走到屋前，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灰尘和蜘蛛网。

“看来确实很久没人居住了。”

他边想边试着推了推门，木门被从里面顶住了。

正当他打算去当年刘月兰溺死的水井看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从面前的蛛网遍布的窗户中传出，让他瞬间寒毛倒立。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