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

我就是那块巨石。

或者说，被所有受吸引而凝结的捆缚，牢牢陷入。

脖颈好疼，生理性周期疼痛，迫我不断地从中抽丝，把刀剑都拔了出来，以减轻负重。

剑中有剑，刀刃为鞘。

假许先前知道被剥离了骨是为了做剑冢，我情愿命绝于先。

这疼痛的长河里，愈来愈才是硬道理。保持痛感，是明白交通的方法论。

于是，我相信了，再没有麻醉剂的时候，整个武林是凭借忍术和自愈活下来。

这是古老的哲学，两害取其轻，长痛不如短痛。药是自己的气，刀刃也是。一刀下去，斩了腐肉和疮毒。

我就是这样乘着月圆地开的时辰给自己动手术。

“只要你还有那么点人的思想，这植物神经便会软弱，身体终要腐坏。现在只是警示，你还不快快回来......”

冥冥中有声，我不知是谁。

不过假如是实情，我愿意听从，很明显我不属于这里。

那么属于哪里呢？

是水么？

不，比水高阶。

是粒子。

种子，也不是光。

身体如巨石一样是不同元素的物质拼凑，并不是本原。

于是追根溯源的冒进如气在经络中逆行，离弃之处立即成为灰烬。恐怕还有更大面积的灰化，我得尽快回去，在经络里焦急地穿行，遭遇多年来结成的蛛网，腺体，纠缠不清，似乎呼求我的救援。我只好停下来，观想那阻塞，探明黏膜中夹带的是何种物体。指挥平日里本能性合拢的组织们敞开，将里面的污物放出来，用气流将它们顶向头骨中开合之处，一层层、一个个地如此运输。籍此去往头部更高处。

假如没有这样的必要，便不能运气上冲，时间久了，自然会脑供血不足，不仅如此，骨质病变就来不及治疗。

所以说，事物因果相生相克。你缠绕了它，他捆缚了你。相助解脱。

这样做时也有一个基本前提，置生死于度外，表明命悬一线，身体共有，有秩序弃船是个集体决策。

“别人按因缘秩序离开”，最终宿主离开。

哈哈，我是这身体的主人，自然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不过我最后离开，意思可能是赶走来寄生的，把门关上。我一面从逻辑上坏笑，一面说在我这里你们皆不痛快，缩减了寿命。去吧，失去生态，我也盼着从中解脱的。

有的小东西理解了，咚咚咚跑走。我才明白，假如我不走，它们会回来，把我从春秋大梦中拽醒，要我反复经历这夹缝之痛。

不要不要，我一定离开，不贪图一个人的平淡。

恍惚如同清晰间，我看到了如来那张不知所谓的脸庞，吃力不讨好地肯定了我的决心。怕极了我临时关门这件事。“说好一起走的。”他少年时的相信被我毁于一旦，需要重建。

这些来啃食我残躯的小东西八成随他。所以理解他自己的人缘在哪个象限。

解决根本恶缘的领域永远缺帅哥。

因为所有人都容易变丑，而不是变美。

魔王从腌臜中勉强现身，说，你确实长大了，不再需要我帮你清理身体。自己试着厘清虱子和跳蚤，在牛国没人不会。

额，这算是里应外合么，在美好的中秋，他们就这样把红灯笼的好时间换成灌辣椒水，再一盆水把我浇醒，为的是继续上虫子？以便使我更加耳聪目明，心狠手辣？

我不是男人，可不可以容易些？（原以为生孩子就是最难的事）

你总不能生，是娇生惯养的缘故。黄瓜来凑性，你整个身体都在昏寐中。被寄生物各取所需。

难道不是和乐融融么？我依旧不喜欢打打杀杀。

再如此松散，再难聚神。众神说我。

假如说的是神，唯有战可紧固。自从我生育后无限坠落，神心已碎，刚一修葺就遭人彻底毁坏。肯定是不想再受我钳制。忘了说，神的前提是降服，绝对的驯化，以获得统一。

所以晋神只能每级一次，没有陨落后重修的先例。

或者说，碎过的核很难复原，需要九尾狐主的毕生修为护体重塑。

所以，你就如此自暴自弃，打算置大家的福祉于不顾么？

我看你们都比我好，有钱有势，威风八面。不修好核，恐怕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叶落归根，寻思其主，你不修好自己，我们便回不去，怎容你怠慢？

第一次听到有人看不得别人怠慢自己，强迫别人精进的。是玩腻了繁华，无病呻吟么？

我们皆有赖于你这母体而荣，看你凋落，早晚殃及池鱼，不如唤醒你，强迫你恢复健康。威逼也好，利用也罢，你必须好起来。把路都修清楚，在时辰到来之前大开方便之门，让大家归去。

唉，不请自来的，必定求生求死。

斗嘴无益，正面交锋能重造连接。

这场内神之战终究到来。

折腾残躯。

九尾狐族是唯一能隔岸观火的种群，适时裁定。

只有一个问题，你是九尾狐神，此战既在你体内发生，裁判自然得寻旁人。

我笑笑，早知会如此逼我散尽一切。索性，传位给公认的狐女。

谁？？？？无数追贴。

摊得牢的人。

这又是什么答案？难道九尾狐是打出来的官爵？

我笑，众人有些觉悟。这是极数的核心。只有各方面达标的人能戴上这顶桂冠，在九条天链的制衡下发挥才能。

哦——台下一片唏嘘，那岂不是代替你应天劫？

是哦，只要没有下一任，九链的折磨继续，只有执法时能运用天。

那九链什么来历，新晋后背如何修？

第一根 善

第二根 恶

第三根 绝

第四根 情

第五根 媚

第六根 惑

第七根 才

第八根 能

第九根 ......所有人屏住呼吸。我说，杀

现场已无人。黄瓜从落荒而逃的身影中被留下，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何必迫我自毁原木（断了第九根）

因为我爱你了。

所以我就不能报复仇敌？（看来不该让你做个僧人，那个我做就可以）

蜜蜂射出箭就会死去。

（我又不是工蜂！蜂王服务所有工蜂。额。。。。。好吧，我是工蜂。）

九尾狐亦是，受极重刑，赎怨念。我不忍心你如此痛。

猴子不是曾受过这样的刑罚么？

你都记得，何必太真。

我别无选择，后背已成。

有狐女襄助，自然呈现。

其实，看着我的一直是你，黄瓜。无论我做什么，都要受了这些。不过是找点道理捆住唇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