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山参

刘芳跟周浩滚了，村民们没有热闹看，也就散了。

宋青青这才回屋，把木棍又塞回灶坑里继续烧，然后盛了兔肉，叫小山吃饭。

小山都被刚才他娘拎着棍子撵人的一幕惊到了，小脸上满是懵懵的表情。

宋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揉揉孩子的脸，难道刚才她太凶，把孩子吓着了？

“娘，你刚才好厉害啊！”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宋青青心里忐忑的时候，小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这回轮到宋青青懵了。

小山仰着头，眼底有崇拜一点点蔓延上来，“娘，以前都是奶奶和小叔欺负咱们，今天好解气呀！”

宋青青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孩子坐在桌子前，声音不大却满是坚定，“以前是娘糊涂了，娘向你保证，从今天起，再也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小山眼眶红红的，拉住宋青青的手，脆声道：“我也不会让娘再挨欺负！”

宋青青心头一暖，把孩子搂进怀里。

一盆香喷喷的兔肉汤，再配上宋青青用面粉做的馒头，母子两人吃得很满足。

即便出生到现在没吃过几回肉，小山也没有疯抢，反而是夹起兔肉先放进宋青青的碗里。

这样乖的孩子，宋青青又怜爱又心疼。

下午宋青青带着小山又认真把房子打扫了一下，简陋的屋子总算勉强能看了。

“娘，这个窗户漏了，可是咱们没有纸把它糊上。”小山踩着小凳子，指着头顶窗户边缘的一个破洞对宋青青说。

“明个儿我去城里一趟，买两张糊窗户的纸，顺便再买点缺的东西。”好在这时候是夏末，还不冷，宋青青说着，在心里盘算着明天都该买些什么。

等第二天进了城，宋青青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

这个年代买东西光有钱都没用，还得用票！

宋青青光有钱没有票，思来想去，也不去商店了，直接去市场上。

市场也就是所谓的黑市，鱼龙混杂，买卖什么都都有，但是有的也是要票才卖的。

宋青青转悠了几圈，忽然发现了商机。

原来跟她一样有钱没票的人也有不少，她刚才就遇见好几个人，想买面粉，面粉得用面票买，这些人弄不到面票，就只能来黑市碰碰运气。

宋青青琢磨了一会儿，在拐角处低价买了一个小木板推车，走进一个没人的胡同，在交换系统里买了几袋面粉，来到那几人面前。

“大哥，我这儿有面粉，你要不要？”宋青青凑近些，低声问他们。

男人一看宋青青车上的面粉还不错，当即兴高采烈，当场就要掏钱买。

“我不要钱，我要票，你们得拿票跟我换，什么票都行，我不挑。”宋青青赶紧提要求。

男人闻言，让同伴把身上的票都拿出来，跟宋青青交换。

最后这几个男人把票凑了一下，用一张布票，一张油票，一张肉票和两张粮票换了一袋面粉。

男人看着宋青青板车上的几袋面粉，有些不想错过买面粉的机会，最后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张工业票，“妹子，我这有一张自行车的工业票，再跟你换一袋面粉。”

工业票可是个好东西，普通人想要还不容易呢。有了工业票就可以买自行车电视机之类的工业品，有钱都不一定能弄到的。

宋青青忙不迭答应，让男人扛走了两袋面粉，把票揣进怀里就准备推着板车去前面看看，可还没走几步，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走快走！检查的来了！”卖东西的人边收拾东西边嚷嚷。

宋青青心里一慌，也赶紧调头往回跑。

可她没怎么来过城里，根本不认路，推车上又有一袋几十斤的面粉，也走不快。

眼瞅着那几个穿着军绿外套，胳膊上缠着红布条的人就要追上来，宋青青急得脑门都冒了汗。

就在这时，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被拉开，一个老奶奶探头出来，看到宋青青赶紧冲她招手，“丫头快进来。”

宋青青狂喜，推着板车就躲进院子里。

趴在门缝上看着检查的人跑过去，宋青青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您老奶奶。”宋青青回身跟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道谢，然后拿下身后的背篓，把她之前摘的野果拿出来送给老奶奶。

“这是我自己在山上摘的野果，您留着吃吧。”宋青青刚换完票，还没来得及买什么，只能先把野果送给老奶奶做答谢。

老奶奶看到掺在里面的一种红果子，赶紧拿出来，打量一会儿后面露惊讶，“这果子你也是在山上摘的？这种果树的根茎附近都会长人参的，你摘果子的时候没看到人参吗？”

这下轮到宋青青惊讶了。

“我没有细看啊，就顾着摘果子了。”村子后山上好多这种果树，那岂不是有好多人参！

老奶奶被宋青青的话逗笑，“你这糊涂丫头，快去摘果子的地方看看，挖到人参能卖不少钱呢。”

宋青青却不急，反正那一片儿都没什么人去，她大白天去挖反倒会被人注意。

“老奶奶您怎么知道这些啊？”宋青青有些好奇。

老奶奶看宋青青长得好看又有礼貌，便拉着她坐下多唠了一会儿。

经过一番攀谈，宋青青更加惊讶，原来这位老奶奶姓叶，曾经是位名医，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又一辈子未嫁人，无儿无女的，便来到这偏僻小城隐居养老。

宋青青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将板车上剩的一袋面粉搬下来放在叶奶奶面前，“奶奶，不瞒您说，我从小就对中医十分感兴趣，只是家里穷没什么机会学，这袋面粉送您，您能在医术上指点指点我吗？”

叶奶奶却连连摆手，“我岁数大了，好久没给人看病了，丫头你要是感兴趣，闲着没事可以来跟我说说话，这面粉可是精贵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无功不受禄，叶奶奶虽然挺喜欢宋青青，却不愿无故接受她的馈赠。

宋青青却很执着，“您刚才可是帮我躲过了检查队，这是我对您的报答，再说了我来您家做客，您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走吧，这袋面粉就当做我的伙食费啦！”

她说着，也不等叶奶奶反驳，直接就把面粉搬到了屋里。

叶奶奶只得由她去了。

宋青青没有多留，告别叶奶奶，约定好挖了人参再来看她。

用那些票换了些东西之后，宋青青路上趁着附近没人，又从交换系统里又买了不少日常用品。

回家后她也没有耽搁，嘱咐小山把她买的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就拎着筐去了后山。

果然如叶奶奶所说，果树根部真的长有人参，而且数量很多。

宋青青也没有贪心，把相对大一些的人参挖了，剩下小的就没动，让它们继续生长。

宋青青没有把人参都放在交易栏里，她只放了一根试试能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