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根发芽

     空气中已经有了冬的味道，寒风凛冽，侵入骨髓

教师里喧闹一片，似是在讨论元旦会放几天，又或是在谈论今年的初雪几时下，或是相约广场跨年

“小乐，我们跨年夜去广场吧，听热闹的”余小鱼在顾常安的位置下坐着，偏着头问道

阮乐不喜欢热闹的环境，或者说是喧闹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阮乐低垂着眼眸

见阮乐不喜欢，余小鱼也不强求说道：“好吧，那我给你拍烟花”

阮乐点头道好

临近期末考试，阮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习上，偶尔不会的题，也有顾常安教她，她也挺像知道自己有没有进步

元旦前一天，学校放了假

欢呼雀跃的声音盖过了班主任的声音，或是曾年少，便任由他们胡闹，只是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便离开

跨年夜

阮乐坐在窗户前发呆，手机震动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看窗外”顾常安的短信

阮乐向窗外看去，见顾常安在楼下向她招手，示意她下楼

阮乐找了件外套披上，厚实的毛拖鞋在楼道里发出蹬蹬的声响

“你怎么来了”阮乐问道，嘴里呼出一团团白气

“广场人太多了，挤不过来”顾常安将手里的仙女棒分给阮乐

少年啊，总是将心事放在脸上，总是将欢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天边被花火渲染，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格外耀眼

“顾常安，新年快乐”

“阮乐，新年快乐”

俩人同步的祝贺，不禁笑出声

在烟花的熏染下，在五彩斑斓的天空下，少年注视着眼前人，将眼里的欢喜放大

或许是被这般氛围感染，慢慢飘落的雪花更增添几分萌芽

听人说，初雪的愿望最灵，却在不知真假时和起双手，虔诚的向上天诉说着心底最美好的希冀和愿望

顾常安看着一旁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的阮乐，双手合十，无比虔诚

狭长的眉眼里净是柔软

“许了什么愿”见阮乐放下双手，顾常安微笑着问道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阮乐摇头拒绝

阮乐反问道：“你没许愿吗”

顾常安笑道：“我不信这个”

阮乐点头

雪愈下愈大，阮乐呆呆的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洁白无瑕，似乎能带走世间万千烦恼

不禁意间，青春里的少年在初雪下彼此白了头

心底深处柔软部分不知何时被触动，一不小心就生了根，懵懂的女孩儿将小小的心事藏匿于心底某个角落

她清醒的知道 什么样的年级该做什么样的事，也清楚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的眼里有星辰大海，她的心里也有充满少年风气的他

节假日一过，各种考试卷席而来

以前总是听说高中生活是被按了加速键的，起初阮乐并不是很懂，现在深有体会，或许不是被按了加速键，只是因为繁杂而又沉重的学习让人感觉时间的紧迫

那就多拿一分就能甩掉几千人慷慨话语从老师的嘴里面说出来好像特别有威慑力

在浩瀚的海洋里，一股脑往前冲的奋勇者总是让人敬畏的

学子们沉溺在知识的海洋里，每日不断重复

阮乐深知这样的压力，她也只是偶尔的时候路过林荫小道，感叹着

春来了，夏走了，秋临了，冬不远了

高二之后学校就正式进入备战模式，每日的题海让阮乐原本就不太明晰的 眼睛更加模糊起来

偶尔听顾常安的话放松的时候，感觉视线渐渐清晰明了

阮乐总觉得顾常安给她一种天才的感觉，那种财阀家的小少爷，动动手指就可以了的，更强烈的是顾常安不用怎么努力，就能轻轻松松稳居高位

顾常安总是打趣道：“天赋固然重要，但只有天赋也是不行了”

阮乐点头，顾常安的书上总是各种笔记，试卷也总是写的时常看不清楚

散学路上，阮乐抬头，看见林荫小道梧桐树抽出嫩芽，枝丫疯长，呢喃道：“又到一年春了”

这也意味着，离高考的时间更近了

不管是学校，还是教师，都充斥着奋斗的味道

收起了游戏，放下了手机，抬起了头，就连平常喜欢看小说的余小鱼也将自己心爱的绘本收起来，准备努力奋战高考

动员会之后，阮乐收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羊皮纸的信封，里面装着各种大学的招聘，还有历年的招录分数

这是班主任准备的

“小乐，你要考什么学校啊”余小鱼拿着大学照片问道

“我还不知道呢”阮乐摇头

“那你不去问问顾常安考什么大学吗”余小鱼戏略的话语里充满的别样的意味，又道：“不过你不用问，他肯定会主动来问你的”

余小鱼见顾常安回来，给阮乐递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怎么了”顾常安问道

“没有，刚小鱼问我想考什么学校”

“那你想考什么学校”

“还不知道，你呢”

“选自己喜欢的，我想当警察，我跟你说过的”

阮乐点头，他肯定会考上，那……

似乎是看出阮乐的犹豫，顾常安顿了顿开口说道：“阮乐，选自己喜欢的专业和学校，前途是自己的，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想法”

阮乐惊讶……

或许顾常安说的很对，正确道阮乐没有理由反驳，又或许是有别的理解

青春总是莽撞的，又是遗憾的

高考完之后，阮乐没有参加任何聚会活动，就连顾常安也没有见

顾常安也就那天之后没在来学校，阮乐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没有勇气，但不管结果如何，高考前放假后就没再见过，拍毕业照那天顾常安也没有来

没有说再见

他们的人生轨迹好像就像这样错开，又或许是短暂的相交

阮乐离开宁川后，带母亲回到了盐城，那个人被抓之后，他们再也不用顾忌，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初期，阮乐总是有意无意的留意打听顾常安的消息，后来便在没有了

换了新手机后，旧的总也没舍得丢掉

母亲离开后，阮乐好像换了一个人，她离开盐城来到宁川，只是想再见一面，那个惊艳了她整个少时青春的少年

哪怕他以为人夫，她也只想远远的见一面，想看着他幸福快乐，哪怕这份幸福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