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石场上

“见绿！”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见绿意味着毛料里开出了翡翠，就算只能打一副镯子，就能从手里赚回本。

一想到这些，我顿时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疾步上前，凑到石摊前观察起来。

“接下来，编号7112，麻山老坑。”

西装革履的拍卖员当即吩咐手下将身后刚刚运达的原石毛料送上切割台。

石摊的赌石法不同，原石毛料需要经过一些赌石师傅的挑选，在保证毛料品质的情况下，参与赌石的围观者只能通过观察和经验来判断原石中的玉料的好坏。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只有六万块钱，一旦失败，就意味着一无所有，但这些在赌石市场不过就是毛毛雨而已。

第一块被取出的毛料并不是我看中的那块原石，但这块却是肉眼可见的顶级品质，我爸的笔记里提到过，黑乌沙料越厚，能通过原石放下时候发出的声音判断，这块石头放下切割台，声音沉闷，一眼就是一顶一的好料子。

“哎呀，今天不会出块石王吧，这成色，太像了！”

我身边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突然说道。

“说不准，麻山老坑出的石王不少，不过我听说石摊也有用油漆涂过的，这里头的水太深，我看可这么简单。”

我听到这话更是诧异，居然还有刻意涂抹油漆，这实在有些超出我认知的范畴。

“起拍价，三万！”

拍卖员一开口，全场瞬间沸腾。

这石头大概也就鸵鸟蛋大小，按照普通原石的分量不过三磅，普通原石的价格只有三千，但这里是石摊，不会以磅数定义价格。

果然，不到几分钟的功夫，石头的价格已经抬到了四万八，但赌石并不等同于寻常拍卖产品，存在严重不确定性，当抬高到一个价位之后，就没有愿意再冒更大的风险去赌，当然，高手和有钱人例外。

“五万！”

此言一出，一时间全场安静，花五万买一块不到三磅的原石，在场众人已然没了竞价的这念头。

“好，五万第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拍卖员见五万一次无人回应，当即喊出剩下两次的机会后一锤定音。

为了确保拍卖者不会因为赌到坏石逃走，石摊的工作人员当即将男人请到切割台前，付下刚刚拍卖所花的五万块钱。

“先生，现在这块原石是属于你的了，你希望开几刀？”

解石很有讲究，赌石者需要挑选买下的原石进一步解石，一刀三千的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在石摊拍下的原石基本没有不解的。

“解！三刀！”

男子很爽快，一口气补了九千开始吩咐师父解石。

在众人期待目光之下，解石机开始缓缓向着原石标记处落刀，解石机的刀很快，不消片刻便已经切下一半，当一半原石落下，众人大为震惊。

“见……见绿了！还是一水绿！”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绿意，品质堪比绝对有冰种级别。

“哎呀，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是啊！”

尽管如此，剩下的两刀必须切下去，买主笑看着切割台的石头，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带着几分自负。

“切下去，看来是块冰种，最少三十万打底。”

男人得意得看向周围，露出笑意。

当切割机这第二刀落下，在场众人却傻了眼，原本见绿的原石竟然变得粉白，男人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粉白是玉碎的状态，这种不见绿的情况几乎趋近于无，反观切下的那一块带绿毛料，也不到三公分的厚度。

拍卖员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笑着宽慰道：“别担心，这种情况以往也有要是开出双黄蛋，那价值可就不止三十万这么点了！放开心，切吧！”

“切……”

男人听罢，一咬牙示意解石的师父继续往下切。

第三刀后，男人的脸色从惊喜变成了绝望，切割下毛料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一点绿意都不存在。

“怎么……怎么会这样？”

拍卖员象征性宽慰了两句，石王变成了垃圾，那一水冰绿的石料全部切开后只有薄薄的一面，这块石头，算是彻底打了眼，那边角料甚至连一件像样的饰品都无法做出来。

“呵呵，很遗憾啊，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下一位！”

第二块原石是我看中的那块，当初我近距离观察过，黑乌层很厚，但相比于前一块还是差一些，只是由于上一块切割出的垃圾，导致所有人并不看好，即便经验告诉他们这块石头应当属于较好的层次，他们也不敢赌一个箩筐里的第二块石头。

“这块品相不及第一块，但也还算不错，现在定价起拍价一万块！”

同样是鸵鸟蛋大下，但这次竞拍的人却寥寥无几。

“一万二！”

第一个竞价者出现，我心中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出价。

“一万两千五！”

仅仅加价五百，当然，石摊加价没有任何标准，你加一块也是加。

“一万三！”

“哎呦，怎么漏了！”

突然一个声音喝道，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却见那块原石的表面竟然流出几滴墨色的汁液，刚刚好在竞价的人脸色大变。

“哎呦，这……这不就是染了油漆褪色了石料吗？”

拍卖员并未说话，只是观察着在场群众的反应，石料场龙蛇混杂，混进去几块垃圾也无可厚非。

“妈的，打眼了，一万块打了水漂了！”

竞拍者一脸无语，拍卖员见状以为不会再有人提价时，便要宣告原石的归属权。

“一万三一次！”

“一万四！”

突然，声音骤起，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我身上，没错，是我喊出的价格。

“小子你是不是疯了，油漆石你也买啊？不懂行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所有人的态度一致，纷纷附和，唯有刚刚的竞拍的男人上来，看着我说了一句。

“小老弟你眼光不错，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就不跟你竞价了，这块石头是你的了！”

所有人当我是冤大头，连竞拍者也因为我的出现当面出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