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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中宴席

书名:卸甲后我嫁给病弱世子作者名:观月大人本章字数:2352更新时间:2023-12-11 11:21:49

谢凤林笑说:“你兄长竟连此等疑难杂症都能治,当真厉害!”

云禾摇头叹气,“兄长说这位世子乃先天不足之症,随着年岁渐长,病情会愈发严重,到时候他也束手无策。”

谢凤林说:“寿数自有天定,能让病人活着不受罪,已属不易。”她至今仍未想起安乐侯是哪家,便叫来乔叔询问。

乔叔听她问起安乐侯,不由笑起来,“六年前,容太妃五十生辰,先帝想封赏容太妃的娘家,担心太后不允,便带着宫里几位老太妃的娘家一起封。这安乐侯江家的老夫人,是什么李才人的堂姐,先帝便给他们家封了一个侯爵。”

容太妃是先帝宠妃,姿容绝世,可惜是个出身卑微的舞姬。祝太后可以忍受先帝宠爱其他女人,却不允许这些女人的娘家入朝掌权。

先帝为了给容太妃的娘家一些荣宠,只能以孝道之名,把自己父皇的妃嫔找出来,连带她们的娘家一起。这下祝太后也无话可说。

谢凤林隐约听说过此事,但江家准确来说只是李才人的堂姐夫家,这关系也太远了。

“大家都说江家是祖坟冒青烟,原本祖上只是个县令,就因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混了个侯爵。”乔叔道:“江家大概也知道自己这爵位是捡漏捡来的,很是低调,很少和洛阳其他达官贵人结交,族中子弟有在朝为官的,也都是五品以下。”

如果不是怕哪天丢了爵位吃不上饭,江家人没一个想入朝做官的。

安乐侯江文铮在吏部任考功司员外郎,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年,几次升迁的机会,他都让给了别人,偏偏他又是吏部的,让自己保住想要的位置并不难。

每日晨起,江文铮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闭着眼睛让夫人赵氏替他穿衣。

“今晚不必等我吃饭。”江文铮道。

“又是哪位大人要请侯爷吃酒?”赵氏一边给江文铮系腰带,一边问,按理说江文铮这个位置是肥缺,经常有官员为了升迁来讨好他,江文铮偶尔也会给对方面子,应酬一下。

“陛下设宴给谢将军接风,都中公侯及六品以上官员均要参加,”江文铮不耐,虽说宫中宴席极为丰盛,但天子在座,谁也没心思品尝佳肴。

“这么大阵仗?”赵氏挑眉。

江文铮冷哼一声,“谢将军为国效力,封侯拜相都不为过。”陛下却想一顿饭就把人打发了。

二人去外间用早饭,却听人说:“世子来了。”

江文铮皱眉,“病还没好,一大早跑过来做什么?”说着忙让江术进来。

江术给父母请过安,对江文铮道:“爹,今晚陛下设宴,我也要去。宴席本就是光禄寺承办,光禄寺官员理应到场。”

“已派人帮你请了病假,你不用去。”江文铮道。

“不好总是请病假。”江术说:“我下午先去一趟光禄寺,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这有什么,你爹就是吏部的,还能降你的职不成?”赵氏坐到江术身边,把自己的暖手炉塞他怀里。

“若是让人知道了,参父亲一本,可如何是好?”江术说着,偏头咳嗽两声,早晨天寒,他一路走来感觉又灌了凉风,喉咙发痒。

江文铮皱眉,自己这儿子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都是能偷懒就偷懒,要不是自己不允,他恨不得一年四季在家躺着。

“我的儿,你看你病的这幅样子,万一在宴席上晕倒了怎么好?”赵氏心疼道:“而且你前几日不还说,天冷不想出门么?”

“您放心吧。”江术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要我不乱吃东西,便不会晕倒。”

“你既知道不能乱吃东西,那晚在醉仙楼,为何又吃了鱼虾?”江文铮皱眉。

赵氏瞪一眼丈夫:“术儿不都说了,他不知道那丸子里有虾。”

江术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江文铮叹气,板着脸叮嘱:“外面天寒,多穿点。”

三人正说话,云秩来给江术诊脉施针。

江术趴在榻上,回头问云秩,“谢将军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他昨日已经问过云秩和谢凤林的关系,知道云秩父亲是镇北营的军医。

云秩动作稍顿,“世子问这个做什么?”他发现江术对谢凤林十分感兴趣,一向少言寡语的他,昨天问了不少关于谢凤林的事。

江术:“今晚宫宴由光禄寺负责,这时调整菜品还来得及。”

云秩这才明白过来,“世子有心了,可惜我和将军也不太熟,只知道她喜欢高粱酒。”

将军心悦何人?

皇宫内苑,灯影摇曳。

江术老远就看到身穿红袍的挺拔身影,一眨眼那人已经上了回廊。

他蹙起眉,加快脚步去追,然而那人走路带风,连引领她的内侍都跟的费力,更别说江术。

他没追几步就微微气喘,停下脚步缓了口气。

“江大人,我可找着您了。”身穿青色官服的矮胖男人跑过来,此人正是前天晚上与江术在醉仙楼吃酒的王大人王元富。

“王大人,”江术一拱手。

“听御酒房的人说,你让人把桂花酒换成了高粱酒,这是为何?”王元富皱眉问,那晚二人商议酒宴事宜,江术明明一副不想插手的样子。

“听闻谢将军嫌桂花酒太甜,今日既是为谢将军接风,自然要随谢将军的喜好。”江术轻描淡写道。

“高粱酒性烈,洛阳百姓都不爱喝,如何能作为宫宴用酒?”

“宫中窖藏的高粱酒不多,只够官员们喝,陛下和宫中贵人们仍用桂花酒。”江术平静道。

“这……”王元富若有所思打量江术。

江术垂眸一笑,“听说谢将军这几日心情不好,若是酒菜不合心意,怪罪到光禄寺,咱们岂不是要遭殃?”

王元富微愣,“你如何得知谢将军心情不好?”

“王大人呐,”江术有些无奈,凑到王元富耳边道:“陛下娶了皇后,谢将军只能屈居人下。”

王元富反应过来,他沉吟片刻,不过是一坛酒,换了也就换了。

“哎,你身体如何?”王元富又关心起江术的身体,那天晚上在醉仙楼他突然晕倒,当真凶险,王元富现在想来仍觉后怕。

“已无大碍。”江术道:“这回宫宴,没帮上王大人,实在抱歉。””

江术每次请完病假回来都要这么说,王元富早习惯了,谁让人家是世子呢。而且自己干得多,升迁的机会就多。

二人一同走向摆宴的琼华殿,京中勋贵陆续到场,江术虽为世子,却没几个人认识他,和王元富默默坐到光禄寺官员的位置,和他爹江文铮隔着几十个人,而身穿红袍的谢凤林则坐在一品大员中间。

不一会儿,帝后驾到,百官跪拜。

戚珩洲摆手道:“众卿平身。”

“先帝驾崩,朕本无心宴享,但谢将军为我大齐立下战功,理应为她接风洗尘,故此破例。”戚珩洲坐于高位,看一眼谢凤林,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