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爆卡车上

去年冬天的一个夜里，我正跟一女性benefit friend 在一起喝酒。突然，国际刑警朋友，周琦给我打来电话。

周琦在电话里，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道：“叶旬，有一男小孩走丢了，你可以帮忙调查下吗？不管最后事情成没成，失主都会支付你两万块钱做酬劳。”

没由来地，我被周琦给逗乐了。倒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而是不明白他为啥找到我。我在电话这头抽了口烟，饶有兴致地笑着问道：“周哥，别闹了！丫不是国际刑警吗？能量比我大呀，咋还回过头来找我帮忙啊？”

周琦语气无奈地说道：“失踪男孩是我的外甥，孩子他妈，也就是我的表姐，天天在我家哭得死去活来的。说起来也是命苦。我表姐结婚十年一直没怀上孩子，为了香火延续，咬牙选择做了个试管婴儿。没想到孩子是有了，可老公却跟别的女人跑了……”

我没有插话，只是在电话这头抽着烟，默默地听着周琦讲述着。

“这个案子立案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了，可查到现在进展相当有限！”突然周琦话锋一转，语气有些疲软地说道：“叶旬，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从来不会利用职权之便，谋取私利。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周琦为人我是清楚的。刚毅正直，行得端！对外人来说，秉公办案，不徇私枉法，是好事。但是对周琦家里人来说，他太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以至于有时候给人一种很不近人情的感觉。我是个灰帽子，周琦却跟我一直保持着联系。以他心中的信条和信念，跟我建立联系，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掐灭手中的香烟，答应道：“这样，你把他们的资料发给我，我先查查看吧！但是不保证，毕竟人已经失踪了一个礼拜多。您是专业，应该知道的。”

我故意强调一下这点。交情归交情，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明白的。若事情最后没给办成，不至于，让对方从希望变成失望，心里产生不悦。

周琦在电话那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明白！我马上发给你！叶旬，真的太谢谢你了！”…… ……

我跟女性benefit friend 道了声下次见，便起身离开了酒吧。

回到住所，我仔细看了一遍周琦给我发来的资料， 很全面，但总感觉还少点什么。作为一名黑客，隐藏是我的常态。以真面目，线下双向奔赴的概率几乎为0。

我决定伪装亲自见一下失踪男孩的母亲-杨可。隔天下午两点，我跟苏帕用易容术，简单伪装了下，在星巴克见到了失踪男孩的母亲-杨可。面容憔悴的杨可身穿一条黄色连衣裙，在左胸上还别了一枚样式很特别的叶子胸针。她一见到我们，就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公共场合，一下子把我俩大男人都整得不会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没忍住，皱了皱眉。

苏帕给杨可递过去一张餐纸，安慰地说道：“那啥，杨姐，您别哭了！周围人都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把您怎么了呢。我看隔壁桌那大姐拿出手机打算报警了……您先喝口咖啡缓一缓，然后再给我俩讲一下您儿子是怎么失踪的吧。兴许，我们能发现些什么新的线索呢……”

不得不说，苏帕这斯哄女人的本事，真的一流。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杨可立刻停止了哭泣，她喝了几口咖啡，平静了下情绪，开始跟我们讲起了她儿子失踪前的事情。杨可的儿子叫高小明，刚满三岁。孩子失踪当天上身穿着黄色海绵宝宝T恤，下身则穿着一条绿色灯芯绒的裤子。当时，坐在娃娃车里的高小明一直哭闹着要吃冰淇淋。杨可见不远处的麦当劳甜品站，人不是特别多。于是，便推着坐在娃娃车里的高小明来到了甜品站外，排队等着买冰淇淋甜筒。想着很快就能买好甜筒的杨可，就没有把高小明从娃娃车里抱出来，而是转身点了一个甜筒。

在她付完钱转头的一瞬间，发现原本坐在娃娃车里的高小明不见了。杨可回忆说她在付钱的时候，感觉身后同时走来了好几个人。有一个人甚至还撞了她一下。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

正是这个不在意，使得她的孩子被人趁乱给抱走了。

说到这里，杨可痛苦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把孩子抱在手里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话虽如此，可是杨可的表情却很奇怪。我跟苏帕相互对视了一眼。接下来的事情跟周琦给我的资料一样，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出入。

和杨可在咖啡馆分开后，我跟苏帕重新回到车上，各自点燃一支香烟，面对面抽了起来。

苏帕突然说道：“当说到孩子被人抱走时，叶旬你注意到杨可脸上那一抹奇怪的表情了吗？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心虚的表情？”

我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杨可的表情确实很怪。她的眼神透露着复杂。有痛苦，有难过，还有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不好意思。孩子丢了，不好意思？心虚？这让我很是不解。人只有在做了亏心的事情后，才会心虚。

可杨可眼神中，分明还有一丝不好意思。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她担心因为她的大意，使得孩子被人抱走，我跟苏帕会对她的形象和名誉会产生负面的看法？又或者她对孩子被人抱走是知情的？愧疚感让她抹不开面子？思来想去，第一种解释不成立。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杨可的那个复杂奇怪的眼神……负罪感、愧疚感、不好意思……

难道高小明是杨可故意让人抱走的不成？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停不下来。

可她为什么又要选择报警立案呢？我一连又抽了几口烟，依旧一头雾水，想不通。

突然，我听到苏帕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揉了揉肚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刚才咖啡喝得有点多，我有点咖啡因摄入过量，coffee嗨了！走，咱们先吃饭去。边吃边聊。”